一举扶摇直上天

  ——宁明《归鹤》赏析

归鹤

从潮起潮落的芦苇荡

钻出一尾

鱼白的尖叫

鹤被人们称为吉祥长寿之鸟，与“松”、“竹”并称三友，其高洁不俗、卓尔不群，倍受历代文人画家喜爱。宁明的这首《归鹤》则以其简洁明快的笔触，勾画出一副瞬间展现的场景。

烟波浩淼，“潮起潮落”，一望无际的水面上是同样一望无际的、“潮起潮落的芦苇荡”。“潮起潮落”，既是对波澜起伏的描摹，更是对此伏彼起、连绵不绝的芦苇荡淋漓尽致的速写。风景如画，令人神往。

接下来，一个“钻“字，承上启下，贯通前后，既应了上句芦苇荡之浩瀚茂密，又巧作铺垫，刻画出归鹤如鱼之轻灵敏捷。“钻出一尾/鱼白”则当属生花妙笔。鹤羽毛洁白，古人多以白雪喻之，如唐"储光羲《池边鹤》云：“立如依岸雪，飞似向池泉”；李绅《忆放鹤》云：“羽毛似雪无暇点，顾影秋池忆白云”；白居易《池鹤二首》也写道：“低头乍恐丹砂落，晒翅常疑白雪消”。而“钻出一尾/鱼白”不仅写出了“鹤鸟与白雪一色”，更展现出“归鹤与游鱼起飞”。那密密的芦苇荡中“钻”出的一只鹤，如同水面上蹦出的一尾鱼，形神兼备，趣意盎然。

紧接着，“一尾/鱼白的尖叫”,巧妙地运用通感的手法，将飞翔之闪亮动作、洁白之鲜亮色彩、尖叫之嘹亮声音一并展现出来，但见一道洁白的孤线在高昂的鸣叫中轻灵的划过，“从今一去不须低，且说辽东好去栖。努力莫辞仙路远，未曾回首向群鸡”（唐"雍陶《放鹤》），此等雄飞千里的凌云壮志，正所谓“沙鸥浦雁应惊讶，一举扶摇直上天”，牵引起诗人志在苍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