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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诗人专访——圣经中的女人

(2012-12-02 07:3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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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后访谈

访谈诗人中国

海外专访

杂谈

分类: 大爱无言

访谈诗人中国“海外专访”——

施玮访谈录:

 

 海外诗人专访——圣经中的女人

圣经中的女人

——张后访谈旅美女诗人施玮

 

张后:2007年第一次见您时,我就感觉您是信点什么的,您是何时入教的?

施玮:我是1999年复活节归信基督的。

在长达近十年对圣经的阅读后,真是被耶稣基督所折服。有一天夜晚,上帝问了我二个问题:“你为什么活?你为什么写?” 我以中国传统文化中不朽观的思想对他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希望能不白活一趟。”他问我:“是否关爱、在乎看作品的人?是否尊重历史?”那时我心中不得不承认,我并不真正能够爱别人,特别是非亲非故的“读者”,我的写作是因着自己个人的需要,是不在乎抵达的。同时我也认为历史中“成者为王、败者寇”,谈不上尊重。于是上帝问:“那你为何要用一生的时光、毕生的心血,为你不爱的人写,在你不尊重的历史中留名呢?”

上帝以我“虚无”的人本主义的“矛”,攻了我来自中国文化中的不朽价值观之“盾”。中国人以“三立”(立德、立功、立言)为不朽,前面二问破了我的“三立”。我在心里彻底崩溃的同时,还似乎有许多可说、可诡辩的,但上帝没有来和我争论,他只是慈声唤我:来!女儿,把你的生命和艺术给我。

我在这种不断的呼唤中一直流泪,放弃了诡诈的思辨习惯,忘记了对抗的才能,只是真实地感到从来没有谁像上帝天父那样地要我。要我这毫无盼望的生命,要我这毫无价值的文字,更是要我心底那给不出去的“爱情”。

不知你是否理解我的那种感受,我一直是个理性多于感性的人,内心善长思维抗争,但一种无条件接纳的大爱,让我解除了心灵的武装,真实起来、也柔软起来。那个晚上,我真切地看到造物主广大的胸怀中,有一个小块是专为我存留的,若我不回到他怀中,那就成了一个伤洞。我突然间领悟了“受造”的意义与甜蜜,我感受到了他为父的心痛,所以,就义无反顾地扑入了他的怀抱。

那天夜里,我后来无法入睡。从小到大自己犯的各种罪,无论是行为上的还是心念中的,都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地在我脑海中。有些甚至是我早就淡忘了的二、三岁时的事,有些是我从不曾认为错了的事。那个夜晚,上帝让我真正看见了自己是个何等污秽、可怜的人,我再也无法安躺在床上,就悄悄起来,出于本能地跪在床前,为自己生命中一件件的过犯痛悔认罪。

……其实我挺反感“入教”这个词的,因为教是一个组织,一个宗派。一个由人组成的组织,都是很复杂的,宗教也一样。我是一个简单的人,只能说自己是一个基督的跟随者。很难界定一个组织,也不想属于一个组织。其实“教会”一词希伯来原文,是一群被呼召出来的人,“生命”的属性多于“组织”的属性,这个概念我同意,我相信自己是上帝呼召出来属于他的人。

 

张后:我不知道该怎么理解?我认识的诗人中有一些人信仰了佛教,也有一些人信仰了基督教,是不是诗人离佛祖或上帝比常人更近一些?

施玮:诗人也是哲人,但诗人与哲人不同的是,在运用理性思辨模式的同时,为感性的心灵直觉留下了更多的空间。而只有在这个空间里,我们才能与天地相通,聆听灵性世界的声音。完全靠理性是无法“悟道”的。

再说,今天的世界如此高速运转,诗人相对边缘化些、闲散一点。这是一大好处,让我们有机会停下匆匆的脚步,思想生死,思想物质以外的东西。而不是急匆匆地一步跨到死,想都没想,就过完了人生。

其实,所有不甘心被世俗卷裹,不愿意让社会价值取向代替自己独立思考的人,所有心灵保持敏感的人,都会藉着天地万物,特别是人自身来“寻道”的。至少我知道诗人中的基督徒比例并不比其它人群高,佛教徒估计也是。知识分子较喜欢对信仰进行审美和谈论,而较难让生命委身于信仰,并由此得到真实的生命体验。

呵,这有点像优秀的“剩女”们很难结婚一样。委身信仰是需要“孩子”般简单的生命直觉,与“相信”的勇气。现代人是很缺乏安全感、信任度的,因此“委身”或说是“信”,真是需要一种“机缘”,或说是上天恩典的选召。基督教的“信”不是一般“相信”的意思,而是相信,并委身于这个“相信”。这个结婚太像了,我相信你是男人,我相信你是个好男人,是个可以结婚的好男人,这是认识上的“信”;若我委身于这个相信,就是嫁给你,并跟随你走天涯、过日子、到永远,这是《圣经》原文中“信”的意思。今天的知识分子较少这个理念,所以“知”“行”分割,都难称为“士”了。

 

张后:我通常对有信仰的人都比较心怀敬畏,您从基督教中有过什么感悟?或感悟到了什么?我不知道我要怎么说才确切……我忽然不知如何表达……可能您心里明白我想说什么吧?您可以随便谈一些?

施玮:哦,这……题目……真是有点大!你知道,信仰会带来整个人生命的改变,我心里知道自己个性、容貌虽没大变,但已经是两个人了。看待各种事物的角度,和处理自己内心情绪、思想的方法,都已经全然不同。

我觉得中国人,特别是知识分子、文化人,较难真正吸收《圣经》中的营养真是很可惜,大多所谓的了解都是在“教”这个理念和层面上。《圣经》是本极丰富而奇妙的书,中国人因为各种外在的原因,特别是语言和资讯的不畅,无法品味,也忽略了对《圣经》本身的品味,而只是从西方神学、哲学的逻辑性“教义”、“思想”中来了解一二,实在是及皮毛而未及精血,这也影响了中国文学对西方文学的解读。

《圣经》是以犹太人的文化思想为主要背景的,其实应该说是与中国的东方语言、思想为近邻,而如今远远地绕了一圈,经过与西方语言、思想的结合,穿戴了一套西式理性逻辑思维的衣帽,再来到中国,反而让我们这些近邻倍感陌生,无法真正对《圣经》从审美上、情感上来亲近。我现在博士研究课题就是中国语境中的圣经文学,让圣经文学思想与中国传统文学思想对接,试图剥去一、二件西装。当然,这是因为心中有强烈的冲动,渴望让我的族人能亲近《圣经》,但也知道自己是挑战大风车的堂吉珂德。

在信仰中,我最大的感悟就是,我们想抓住自己但却抓不住,我们以为抓住了自己但其实已经失落。而当我把自己交在上帝手中时,突然就与天地相通了,我不再需要抓住自己、证明自己,因为天、地、我,与造天地和我的造物主,都同在并合为一体。万物出于他,也归于他,我就有了一份确定感,这种确定实现了我里面的“自足”,并让我进入一种充沛以至于满溢出来的生命状态。我想这就是耶稣所说的:“凡要救自己生命(灵魂)的,必丧掉生命;凡为我丧掉生命的,必得著生命。”过去我的“自信”是盲目并脆弱的,是一种需要维护的状态;而今天我不需要“自信”,而是信上帝对我的创造:其独一性和生命的价值。这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自由和坦然、安稳。

 

张后:我知道您离国很早了,是什么机缘?可不可以给我们回顾一下?

施玮:我是1996年底离开中国的,在此之前经历过许多,在我的诗歌全集《歌中雅歌》里有一篇“以诗为证”记录了我的心路历程。最后三年我住在北京,当时过的是一种泡沫似的生活。当我努力在诗歌中去聆听“天籁”时,却无法抓住自己的头发向上飞;当我渴望传递美与光明时,却深知自己里面的污浊与黑暗;当我在理念中持守超脱时,却深知自己正如蛆如蚁般在世俗中爬行;当我为祖国为民族大发热心时,自己真实的生命位置是一个“边缘人”。脚下的土地、身边的人与我并没有真实的连结,我也没有真实的爱。当时我对禅学相当喜爱,欣赏老庄思想,一心出世,但同时天天在世界里打滚,找不到自己。

有一次,实在厌倦北京的生活,一个人突然背了个小背包就出游了,从北京到兰州,到敦煌,到新疆,上天山。我发觉大西北能让我烦躁的心安静下来,回来后就决心要离开北京,离开所谓的文坛诗坛。但我也亲眼见到了大西北当时的生活艰苦,也不知如何生存,于是,就对丈夫说,希望他能把我带到一个我们能生存的西北高原去。后来在地图上看了,美国的大西北新墨西哥州就很合适,经过一些努力,州立大学给了他一份很高的全额奖学金。于是就选择去了那里。

回头想想自己跟丈夫出来陪读,是放弃了许多机会和事业发展,到了美国,我们也没有选择东西海岸的繁华之地。我是一心自我放逐,来避世隐居的,只是后来遇见了上帝,一切都改变了。我写了本家族史的《柔若无骨》长篇小说,换了稿费带来美国,所以开头没太辛苦,可以有心情回看在北京的生活,写了本长篇小说《放逐伊甸》,记录当时我们这些诗人被放逐出精神乐园,下海做书商等经历。

我记得在我要来美国之前,李亚伟对我说:“你放心好了!就你我这种人,飞机把你扔在哪里都能活。”这句话本来是对我这个不懂英文的人安慰鼓励的话,我也曾把这当作自己生命力强的褒奖之言。直到上帝重新把我与我的祖国,与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根连起来,血脉连起来,心连起来的时候;直到上帝重新把一颗能为族人哭泣的心,放到我里面的时候,我才发现那句话是多么真实地反映出,我们这一类人生命本质中的飘浮状态。都说出了国才爱国,我也是;并且是当了基督徒后,才开始认真思想并尝试当好中国人。

当我来到美国后,尘埃落定、泡沫消失,我不得不面对自己灵魂的真实景象,那种虚空、苍白、破败不堪,令自己完全绝望了。从精神的层面我清楚地看到,人大多只有两种生命状态:“寻死”或“等死”。我自己一直处在“等死”的状态中。但环境的变化使我静下来面对了自己,面对自己就等于面对这死亡的状态,我知道就是这种弱者的“等死”也已到了尽头。“人的尽头就是神的起头”,可是我当时仍不知道去寻求神。因为中国文化中对神的定位已深入我心,他是一个与具体的“我”不发生关系的“神”,所以你无论怎么对我证明他存在,说他就是爱,我都无动于衷,因为他和我没有关系。直到那天晚上,上帝来找到我问话。

 

张后:您和美国诗人或诗坛有一些什么样子的交往?能否谈些美国诗人的生活或概况?华人诗人之间的生活呢?


 

(文章略,详情请见张后访谈录《诗人往事》时代文艺出版社2015年3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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