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生命原本就是诗意

 今天有两件事值得记录：一是太原的任晋渝兄告知我王国伟正在做一个山西诗人名录，让我到其博克上报道；二是张后兄在做一个“你为什么写诗”的问卷调查，让我也来参与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写诗有十年的时间了，并未取得任何成就；甚至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写诗的人也算不上多。然而还是在坚持写着，从未间断。这两件事情至少证明了作为个人的我与诗这样一种文字形式之间，有一些抹不去的关系。诚如张后兄所言，“干什么总得有个原因不是？”我在QQ上简单地回答张后兄说，“其实说白了，我写诗的原因不外乎是我爱这不可复制不可重来的生命。”

然而这样的回答毕竟太简单了，放到整个人类中去考察，生命与诗歌之间并无必然的联系；至少并不是每一个热爱生命的人都热爱诗歌。我想从我前几天记下一件事情说起，才能把我的回答分说明白：

“与千里之外的朋友短信聊天，她问我，有了小孩之后还有那么多诗意吗？这位朋友与我相识亦是媒于文字，亦是刚有孩子年余，有此一问，我当作是问我亦是问她自己。然而我只能回答我自己吧——回答她却还要靠她自己——我回答说，生命原本就是诗意的，怎么会因为有了孩子就会缺乏了诗意呢？诗意也是尿布，张皇，黄疸和半夜恼人的啼哭的。”

是的，在我看来，“生命原本就是诗意的”。可以肯定的是，并非每一个人都会觉得生命如一粒葡萄一样饱含着诗意的汁液，一如并非每一个人热爱生命的人都热爱诗歌。之所以以我观之生命如此，乃是因为诗歌在我的生命当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由于某种神秘的原因，诗歌走进了我的生命，在与它接触并交流的过程中（这个过程当然包括阅读和写作这两个环节），首先我觉得诗歌是这么美，也许开始仅仅是发现了它作为文字的美，渐渐地我发现诗歌之美原来是直指生命之美的。生命之所以美丽，本于其不可复制不可重来的本质，正是由于这个本质，使我们倍加珍惜之余能够体察其美。然而并非每个人都能够在生命的过程中欣赏其美，犹如并非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欣赏旅途中所经历的那些景色。幸运的是，我结识了诗歌，它循循善诱地教我去认知生命的本质，点点滴滴给我讲述生命中的美丽，使我倍觉生命之珍贵——因为它是那么美。“诗意也是尿布，张皇，黄疸和半夜恼人的啼哭”，是的，生命中的哪一件事情是不值得我们珍惜的呢？生命中哪一个细节在逝去后可以重来？尿布，张皇，孩子的黄疸和本页恼人的啼哭，哪一件不是构成我们生命的不可复制的与任何欢乐同等分量的构成？生命是美的，那么生活所要经历的哪些琐碎不是美的呢？事实上，值得我们惋惜的是，生命也是不断地发现并遗忘美的过程。

走笔至此，对于张后兄的问题，我想可以回答清楚了：之所以写诗，是因为在我看来，诗是引导我无限发现生命之美的导师，也是可以尽量减少对于生命之美的遗忘的最适当的形式；我写着，感受到生命的幸福和诗歌赐给我的幸运。

                                     2009-3-29    草之

(上人简历：山西长治人。生于1980年代，有诗歌、散文、小说等散见报刊)。

以谦卑的情怀，访谈诗歌现场；用鹰隼的眼睛，揭秘诗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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