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月23日,废话诗人杨黎将主动与世隔绝,把他自己锁进一间大房子,一个人在里面写作,而且一呆就是一年。
2、作为第三代诗人中的佼佼者,杨黎无论写作还是行止,都颇有李白的风范。比如他的现代诗名篇《撒哈拉沙漠上的三张纸牌》、《街景》、《高处》、《大声》等,都给人一种他的这些诗篇是在广阔的天地间写成的印象。
3、但杨黎现在决定把自己锁起来,而且一锁就是一年。他究竟是出于何种考虑?你想想看,对一个像李白那样行饮江湖、把开心颜奉为至上价值的废话诗人来说,将在一年的时间内,抬头看见的是天花板,低头看见的是水泥地,身边没有爱人和亲友,是不是有些残酷?或许杨黎可能是打算籍由这一行为,探讨写作的极限,即:在身体极端不自由的状况下,写作的自由可能吗?如何可能?
4、我认为,一个本质上自由的人,无论在哪里都是自由的。因此,在里面的杨黎,无论他的血肉之躯还是他的精神活动,也将是自由的,顶多有些不便罢了。比如性冲动的时候,又比如想和朋友们一起啸聚的时候。
5那么,被关进去的杨黎将会在里面写些什么呢?他这个外面的人,进里面去以后,写作是否将沾染上里面的特征?换句话说,杨黎会不会变成卡夫卡?在我看来,卡夫卡的写作是典型的“里面的写作”。因此卡夫卡才会去写《城堡》,一个土地测量员竭尽全力的就是进到城堡,与城堡的最高当局取得联系;才会去写《变形记》,一个小职员一大清早在床上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甲虫。
6、对杨黎会不会变成卡夫卡的猜想,我不得而知。正因为不得而知,所以才值得期待。不过,我相信对自由的杨黎来说,外面也就是里面,里面也就是外面。作为他的朋友,我祝愿他在里面的一年,像在外面一样开心、开阔,无论生活还是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