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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山海经林一苇 |
分类: 童话 |
嫁给维和部队的姑娘
如果娶回家里,他应是个好老婆,可惜她生在一个男人没有责任,女人以泼妇为时尚的时代,所以,她到我们出版社当编辑,哪种永远也混不出个名堂,拿不到5000块钱工资的编辑(除非通货膨胀涨到津巴布韦的程度),那种感觉就像将一个最普通的泥块扔到草丛中,很搭,又有卑微的伤感。
一到出版社,便有人蠢蠢的想泡她,献些小殷勤,送本免费得来的书。你知道文人大多小气和计较的,他们大多讲究“不见兔子不撒鹰”。讲讲理想,剧透一些出版社内幕是他们愿意的,如果对一个不太知道结果的女编辑、小女编辑来一个爽快的奉献,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她可能也乐于这样浅淡的交往,每当有人对她对她献殷勤时,她也张着一双无辜的睡不醒的眼睛,听,此时她愈发可爱了,但不久,办公室就流传她有男朋友了,还是维和部队的,在海地。于是一群人做鸟兽散。
“那一年军训……”
她一张口脸开始变红,说完了脸全红了。
军训时期的爱情在我们过来人叫做傻逼时期的天心动(天真的心动),一个正常成长没有出路的人选择了当兵,一个在正常成长中圈(发音juan)了很多年的人突然感受到了雄性,于是他们在一个叫军训的时间相遇,他有一天遇到了一大群同龄少女,她们是他梦里都不能想的,现在不但可以想,还可以见,不但见了,还可以摸了。而且可以命令她们。可以抓住她们犯错误的机会踢踢她们的小屁股,而且这个错误他是可以轻易制造的。女孩子也在圈养了很多年后,忽然遭到一个“异域人”,况且这个异域人还是粗暴的、健壮的、眼光里有卑怯害羞含情脉脉和赤裸裸的喜欢和侵略的,于是,不知道哪一天目光搭错线了,眼睛里有啪啪啪火花爆炸,于是,一次真纯的现实世界叫傻白甜的恋爱就开始了。
经常见她收到信,然后一个人伏在桌子上笑,
“是维和部队来的吧?”
顾不得别人嘲笑她,她使劲点头。
有一天她又在笑,有人偷偷走到她身后:
“呀,‘你是我的小甜瓜’”那人看一眼信大叫。
以后她身后不时传来:
“哎,你是我的小辣椒”
“哎,你是我的小萝卜!”
有人说,燕子啊,你男朋友是不是在维和部队做厨师啊,怎么把你比喻的都是菜。
这一围观才知道,她最近收到了很多情书,写情书的人在海地,是维和部队的一位上尉,他的上尉,就是前不久去世的燕子的男朋友。
上尉一封信一封信深情的诉说:
“我是从我的上尉那里知道您的,您的好,您的天真,您的美丽,您的优雅,您像孩子一样的真纯和母亲一样的温暖……我每天晚上都会在上尉那里听到您,在异国月明星稀的晚上,我和上尉坐在草堆上想您,他想的是什么时候可以娶您回家,我想的是什么时候可以找到像您一样的女人……”
“爱上您我有深深的负疚感,其实在上尉和我一天一天说您时我就喜欢上您了,我想象您的样子:月白的脸庞,会笑的眼睛,吊起的嘴角,可爱的撅着的小鼻子,一看就惹人爱怜,一说话就露出又傻又天真的样子…我是一直这样想您的,有一天上尉让我看您的照片,哎呀,我激动的捂住胸口,您和我想的样子一模一样的!从那一刻起,我就深深爱上您了,但是我不敢,我坚守着一个传统伦理——“朋友妻不可欺。”
多少人都劝不住她。她像一个死去了丈夫又刚刚失去唯一的儿子的女人,她的悲伤叫悲痛欲绝。她哭声高高低低哭了一下午。
傍晚,估计是怕打扰到别人,她跑到院里,趴到一个石板上哭。
我们要送她,她不让,她说她要哭够。哭得没有泪水了,哭得没有声音了,她仍然趴在那里抽泣。我们给她送水,没想到,她一喝水又哭出声音了,吓得我们不敢给她送水。
晚上爸爸把她接走了,我们一直听到她走出大门口还在哭。
好长时间她没有上班,她好像请了一个没有期限的假。人们私下里在议论她还会不会来上班,但我的心里是坚定的:她已经成了我们的故事,故事还没结束,她不会离开的。
“还好。”她说着朝大家笑了一下接着从笑的眼角里哗哗躺下来泪,她边哭边把桌子上的东西往纸箱里扒。
那是第二个上尉的东西。
但是我们已经看出她的哭不是痛只是忘记。
抽泣了一上午,我们随便她的样子,只是不住地给她倒水。中午了,我们想请她一起聚一下餐,她离开这么久了,挺想她的。告诉了她想法,她朝窗下努努嘴。
窗下站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他是维和部队的军官。因为她的缘故,我们对维和部队太熟悉了。,
“昨天。”
“怎么这么快?”
“怕再失去一个维和部队的男人。”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司令一定是前两个上尉的战友了?我们有那么多不知道,我们有那么多的疑问,但今天面对一双狐狸样妖冶无辜清澈的大眼睛,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们暗暗的石破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