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树一帜》博文集）后序

客：先生此编杀青之日正是ChatGPT满城风雨之时。据传微软准备让它成为机器人的管理者，也还是机器人。机器人正在成为您试验教学培育的智慧人吗？

主：我们培育的是人类的后代，是人类社会新成员。人类祖先精神演进过程在人类后代个体身上重演。亦即人类个体精神的成长与发展遵循精神重演律。其核心乃是认知的成长与发展，沿着祖先走过的路走一遭。当然不可能完全重复数百万年的进程，而是飞速地压缩的形变的进程。当代人类新个体的精神认知的发展阶段为：感性～悟性～知性～理性～灵性。当代高中生处于“知性而理性而灵性”的最后完成阶段。发达国家或发达地区的文化熏陶辅之以优秀教育的高中毕业生，应当总体能达到标准。这也是当代人类的最高的思维认知能力的标准。知性与抽象思维的形式逻辑思维阶段相当，理性则相当于抽象思维的辩证逻辑思维阶段，灵性则进到抽象思维（形式思维与辩证思维）与形象思维（感性形象与悟性形象、意象与具象）相结合的境界，具创造性，又称创造性思维。

客：这也就是智慧？

主：可这是人类的智慧！它会有生命体的族类进化过程与个体发育成长过程。

客：机器人的智慧虽然是人造的智慧，但是作为非生命体可能依赖其速度快与不知疲倦的特点也作出并完全实现此类重演或曰发育成长的过程吗？

主：从物质演进到意识，从意识演进到自我意识，从自我意识演进到自主意识，从自主意识的感性意识演进到理性意识。人类族类的演进在他的一代代个体重现。人类个体整体意识的复合就是他的整个“心”。你看，人造物能实现吗？

客：按照您的思路，机器人、人工智能，永远不可能具备人类个体的这颗“心”。

主：人工造不出人的“心智”的。更不必说具备人的本性、“本心”，亦即我国古代先贤孟子所说的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和是非之心，这构成了“心”的四个方面。这更是要在人类社会中“人文化成”的过程，自然而然地发生并完成的认知、情感、意志的道德化过程。

客：这些倒可能是机器人训练不会做甚或想做也做不到的。我们外行人目前只能静观其变。三句话不离本行。您看，ChatGPT对于教育工作有什么启发呢？

主：我注意到它从反面（无贬义）启发我们重要的一点：不能像训练机器人那样“驯化”我们的教育对象。存在这类教育！吴非老师现身说法：“有教师建议学生‘背熟20篇作文去套’临场‘拆解组合’拼装高分作文”。（见本书第31页）

客：您调侃道：“教人‘不会思考’却又能制造‘会思考’的假象，也是奇才啊！”这明明不会思考却显出会思考的假象，非机器人者何？

主：有责任心的教师是绝不做这等事情的。羞与为伍啊！家国情怀与人类共同体理想鼓舞我们为了民族的慧命、为了人类的智商而创造性地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