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魔降身——夫妻之间
中国人有句古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东西。在我看来刘雪兰夫妻俩也是“同林鸟”,不同的是大难来时“不东西”。
在得知刘雪兰患上乳腺癌的时候,她丈夫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快给她治病。他用最快的速度将刘雪兰送到咸阳中医学院附属医院做了手术。术后,他日夜守候在病床前,精心护理,直至她痊愈出院。
刘雪兰回到家里养病,他不但坚持做好从前的家务,而且挑起照顾刘雪兰的重担。
病人虽然出院了,还要做定期检查,所以他每周都要陪她上医院完成例行任务;刘雪兰需要吃很多种药,他一一记在本子上,按时、按量给妻子服用;病人需要加强营养,他买来各种补品给妻子。儿子在国外,女儿忙着上班,里里外外就耍他一个。他也是年过六旬的人了,每天颠来跑去,劳累的程度可想而知。让人感动的是他从来也没有一句怨言,是的,一句怨言也没有。
癌细胞二次转移以后,雪兰的丈夫给我这样说:“不管花多少钱,哪怕把房子卖了,我也要给她把病看好,这个人太辛苦,一辈子没有享过几天福。”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犹豫就把雪兰送到了西京医院。
第二次的治疗比起第一次来要复杂得多了,而且刘雪兰的配合能力要差得多。在雪兰病情严重时,连动也不能动,他每挪动雪兰一次,都要费很大的劲,每一次他都会汗流浃背。就这样,他每天推着妻子进这个科,出那个室,到处都有他们相依为命的身影。
雪兰不停地吐痰,他不断地倒痰盂,他非常自然地,熟练地在做这些让人反胃的事情,而这并不是每一个丈夫就能像他这样做得心甘情愿。病房很挤,连一张躺椅也放不下。大部分时间他都坐着(包括晚上)实在困极了就在刘雪兰身边打一个顿儿。刘雪兰在西京医院一共住了五次,每一次也有十天以上,光这几十个晚上对他的折磨就足够了。让我感慨不止的是,什么时候见了他,他都像没事人一样,谁也看不出来他昨晚就没有睡觉。
他不善言谈,也没有甜言蜜语送给重病的妻子,他只是不断地做他该做的事情。有一次我和他开玩笑:“刘雪兰脸上的皮肤真好,你摸过没有?”他郑重其事地说:“哎呀,还真没有摸过……”37的相濡以沫淡化了少年夫妻的浪漫,凝重了情同手足的亲情,细想一下我们身边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很多?
在最后送别雪兰的时候,我清楚地听见他对妻子说:“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如此尽心的一个男人还觉得愧对妻子,不知道那些从来只知道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丈夫们读了他的故事可有一丝愧疚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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