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散文诗：青海（七章）
(2021-02-27 17:25:54)| 分类： 诗径通幽 |
青
海
蓝 是蓝得不能再蓝的天
白 是白得不能再白的云
油菜花儿在日月山青青的山峦间 夸张地铺开了一方又一方
幸福的
黄手帕
一只鹰 又一只鹰
寂静地呼啸着 在高高的雪线之上 云之上
盘旋……
鹰子不动
图腾
依旧有高车
骨碌骨碌地 在柏油公路上彳亍
依旧有尕毛驴队
的得的得地 在柏油公路上奔走
帕萨特超过去了 奔驰超过去了
莱斯劳斯超过去了……
一路向西 向西
向西啊 西边 仍然是我的青海
您懂。
日月山
日亭
月亭
还有日亭月亭之间 那一面传说中再也寻找不到的宝镜
文成公主到此回望长安却誓死西去的最后一滴清清的
泪
东部的青山绿水
西部的荒原戈壁
这里是一个分界
然而
世界闻名的青海湖却在日月山的西边
日月山
是一个节点
向东 农耕田园
向西 牧马关山
只要你到过青海 攀援过这片高原
你就永远也不会忘记
青海湖
那一片苍茫 苍茫茫成了蔚蓝
那一片蔚蓝 蔚蓝蓝进了苍茫
强劲的风
刀子一样
从春夏秋冬直到春夏秋冬
二十三年 多少年多少次走过你的身边
远眺 瞩望 亲近
以我年青的手指抚摸你的冰凉
冬的冰封春的惨淡秋的枯黄 秋的枯黄春的惨淡冬的冰封
只有夏 只有夏那油茶花和青青草绕出你在那三千公尺高大陆上的一弧蓝
蓝得多么艰难
多
么
艰
难
看见你时我的心事苍茫
抚摸你时我的意志坚强
告别你时我的方向高远
想起你时我的心上惊涛骇浪
茶
卡
那一片雪白雪白雪白雪白的……盐
那一个晶亮晶亮晶亮晶亮的……镜儿海
在这里
阳光 还有月华 还有捞盐人的汗
都是咸的
我最初的相识就是茶卡
我最后的恋人也是茶卡
茶卡 就这样定格于我的年青和年老的心上
关于柴达木
它是我最初的也是永远的记忆——
雪白雪白雪白雪白的
晶亮晶亮晶亮晶亮的
雪白而晶亮的
我心上一片……咸咸的镜儿海。
茶卡，伊就没有一抹绿或是一点红吗？
巴音河
一条新鲜的河
雪山清泉的意志
戈壁荒原祈祷了万年的梦
旷古的暴烈
不屈的冲击
滋润出一片绿洲 注满了柯鲁克与托素——两个湖
一个甜
一个咸
体味出叩拜生命的真正滋味
清冽的流水底下
是彩色的石子儿
他们伴着巴音河湍急的流水
年复一年
匆匆地唱着他们永远的喧哗
只有他们
只有他们才知道哇 这条河
这条叫做巴音的河
一半儿流着悲怆
一半儿流着希望
一半儿映着远古
一半儿照亮现代
一半是水
一半是火
而近处 在德令哈
后来者已把她装饰成一道和谐温馨虚假的风景
——巴音“湖”。
坎不拉
黄河深处 上游
没有牧歌也没有炊烟的绝地
似乎已没有了路 却是看不尽的看不尽的青青的山
坎不拉
这一片绿色的神秘
这一粒翡翠的宝珠
大青骡子驮着我的疲惫
藏族汉子引着我的好奇
而那个撒拉族的小伙子
我们 就这样走进了坎不拉
我们在坎不拉里伐木我们在黄河边放排我们在丛林里追鹿我们在坎不拉的大森林里肆意挥霍着年青而磅礴的生命
——四十年前的记忆。
坎不拉是原始的
坎不拉是幽静的
坎不拉是野性的
如果你有幸到过青海
请记住我的叮嘱——去看看天下无二的
星宿海
海被喜玛拉雅击溃 怆慌东去
寻找她的永不沉没的太平洋老祖母
却把她的那些孩子
遗落在高高的青藏高原
海子们远离了母亲
兀自在高大陆挣扎
一面面浑圆的天镜
一片片清澈的碧蓝
还有水草、还有芦苇、还有沼泽、野牛、黑颈鹤……
我惊讶这点点滴滴的星宿 耀亮了高原雪线
然而 朋友最近告诉我： 星宿海没有了
没有在不管不顾地开发 没有在豪无理智地贪焚
没有在人类本真的的恶与金钱薰染的臭良心
没有了 美丽的星宿海
也许 太平洋祖母会携带着她的万里海涛 惊天巨啸
攀上这片高大陆 寻找她遗失的儿女子孙
也许 她会与喜玛拉雅宣战 摧毁巍峨的珠穆朗玛
不知到那时候 人类还有机会反省他自己的罪恶吗
也许 绝望叠着绝望 仍然还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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