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绝望者的最后一跃(刘晓闽)

(2013-09-02 13:03:40)
标签:

文学评论

分类: 我的作品评介

绝望者的最后一跃(刘晓闽)

《文艺报》新作快评

绝望者的最后一跃

刘晓闽

(原载《文艺报》2013年9月2日)

 

陈启文《回南天》(中篇小说)

《花城》2013年第4期发表(小说头题)

《中篇小说选刊》2013年第5期选载

 

陈启文的中篇小说《回南天》中的吴哥是个充满欲望的人。他的欲望是成为彻底的城里人,凭着一把砌刀,他走南闯北,在外头打拼了十年,村里的第一座砖瓦楼就亮亮堂堂地盖起来了。第一个住上楼房的吴哥,成了村里的第一大牛人。但是,吴哥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外出拼命挣钱的日子里,守了十年活寡的老婆不仅偷人养汉,居然和他最恨的村长养出了一个“小村长”,这是人间最羞耻的事。心如死灰的吴哥从此变成了另一个人。“他极少言语了,脾气也格外古怪,再也难得见着他一丝笑容。只要谁一提到女人,甚至在你暗自想想女人时,他那脸色一下就变了,阴沉沉的充满了杀气。”

吴哥有钱之后,开始想娶个城里女人,生个城里的孩子,做城里人的爹。可城里女人根本不会爱上他这个乡巴佬。在她们眼中,吴哥不过只是工地上的一个小包工头,吴哥自己也知道,他并没有被城市真正接纳,这里“最卑贱的人”都可以对他嗤之以鼻,他们只是表面上愿意对他俯首帖耳,内心深处依然瞧不起他这个农村暴发户。吴哥无时无刻不在被这个欲望的耻辱所噬咬所折磨,他仿佛拥有两副面孔,在农民兄弟面前,他是那个和他们在一口锅里搅饭、钻一个工棚睡觉的吴哥;而离开工地,他又摇身一变成为了那个“浑身上下一副城里人的打扮,T恤衫,牛仔裤,戴一副墨镜,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金晃晃的链子”的有钱人。吴哥最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用自己的方式去剥夺别人的生命权利,他成了工地上令人闻之惊悚的“变态杀手”。

小说还通过吴哥初次带到城里打工的两个年轻人虎生和侯登科的境遇,揭示了农民工进城后所面临的种种问题,但与同类题材不同的是,作者没有停留在描写农民工的生存困境、生活苦难、地位低下等层面,而是大胆地直面农民工极度的性压抑和精神困苦,揭开了他们精神世界中长久被遮蔽甚至被蔑视的“心理暗箱”。这是一个社会问题,却又是一个难以启齿、始终让人回避的话题。我们看到,小说中有这样一段描写:“侯登科一边酣畅地喷射着,一边在嘴头发泄,你妈,来之前只以为会累得慌,没想到会这样憋得慌,活人真的快叫尿憋死了,虎生你说这是个什么世道啊,男人在城里死死憋着自己,女人在家里死死憋着自己,我真是快憋不住了,做梦都抱着媳妇儿啃呢!虎生没吭声。虎生甚至想把两只耳朵死死捂住,他就怕有人提起媳妇儿,一提就勾起了那股怎么也压抑不住的邪火。”小说中侯登科到底去找了“小姐”,虎生不会去找“小姐”,却因此而备受煎熬,甚至怀疑自己病了。

这种难以言说的孤独、苦闷、绝望以及莫名的恐惧必然产生一系列心理危机和精神危机,从而导致了小说中虎生们的痛苦和侯登科之流的嫖娼行为,乃至吴哥的违法犯罪。这个彻底绝望的暴发户最后只有选择在他发迹的大楼林立的城市高空一跃而下,奋力完成了他人生的最后一搏……当我们读到虎生按照吴哥的最后嘱托,打开他生前就为自己准备好的漆黑发亮的大棺材,看见“吴哥”浑身上下都是一副城里人的打扮时,我们的内心确实百感交集。

 

*本文作者刘晓闽,现任《中篇小说选刊》编辑部主任。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