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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床》与《楚辞》的文化对接

(2008-04-22 15:13:18)
标签:

河床

研讨会

专家发言

分类: 河床评论专题

《河床》与《楚辞》的文化对接

——评陈启文长篇小说《河床》

文/岳 

在我的阅读体验中,《河床》是一个相当独特的文本。河床讲述的是发生在谷花洲这一小片灿烂土地上的事情,很显然是一个乡土叙事。对于乡土叙事我们并不陌生,因为我们的文学史上从来都不缺乏强劲而伟大的乡土叙事,追溯起来大概可以分为两种趋势:一是以鲁迅为旗帜的乡土小说流派,他以现代的视角站在启蒙的立场上,对生活在乡村在最底层的国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然后对民间作最直接的揭露和批判,这表现为乡土的反抗与背离;第二类是以沈从文为代表的乡土小说家,是对农业社会做田园牧歌式的一种诗意描绘,主要变现为对乡土的守望和回归。那么我觉得我们当下我们许多文学实践都可以看成是这两种传统的延续和变异。我们也可以毫不费劲的指出其中的精神实质。

然而对于《河床》这套自成体系的阐释系统,是失效的。它写土地,也写这个土地上生存繁衍的人们,这个土地保存了自身的品格,它没有成为乡土中国的象征,也没有在历史和政治意识的重大挤压下存在太多沉重负担。我这么说并不是要否定乡土中国、革命中国、本土中国这一写作路数的合理性,而是说在这样的一个语境中,《河床》可能为我们提供了一些新鲜的元素和一些中国经验。我认为在《河床》中,历史其实是部分缺席的,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在这个小说中,虽然也有像叶四海生产队长这样身份的存在,但是这样一种身份没有构成对文本叙事伦理的制约,我们依然可以将生产队长、村主任这样的身份,置换成乡长之类的身份,而文本给我们呈现出来的内容不会受到损害。在《河床》中打动我们的究竟是什么?在读小说的时候我常常想象这样一幅情景,就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为什么带眼镜呢,这个我也说不好,因为我也不认识陈启文先生。我想象中可能是因为它语言的诗意描绘,我想当然就想象他是戴着眼镜、离开家乡若干年的中年男子,他俯身回望故土,回望童年的这样的景象。在这里我插一句,我坚决反对儿童视角的提法,我觉得典型意义上的儿童视角应该是到《呼兰河传》、《城南旧事》里去看。在这样的回望里面,没有我们一般想象中的那种浓得化不开的乡愁,而是弥漫着一股轻快,一腔生命劲,和想象的水土的气息。是的,打动我的也许就是这样的一种轻盈的姿态,这样一种生机勃勃的姿态。但是这样的轻盈里面有一股强大的张力,那是对生命本源的寻找,是对延续血脉的执著。这几乎就化成了对人类存在性的追问。这样的一种在小说的第四部化生为一个寻找的背影,其实我还是挺喜欢第四部的写法的。因为我觉得一个家族,举全家之力,漫日长久的去寻找失落的血脉,这本身是就具有一种象征的意味,无论现实多么绝望多么黯淡无光,只要这种寻找还在,生命的流变就会有机可寻。

那么《河床》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大概就是文本中弥漫的一种神秘主义的倾向,或者准确得说是一种巫鬼之气。它像一种迷魂香,让人恍惚,沉醉在一种很奇幻的想象中。在这里请原谅我经验的单薄,我分不清一些匪夷所思的细节,到底是经验还是想象。而据同样生活在洞庭湖畔的水运宪先生就打开了我这种经验,像那种滚地雷其实是实有存在的,而在我有限的生命经验中,我想象不到。那么有一些非常匪夷所思的想象很让人迷惑。比如像那些桃花斑斓、璀璨雪亮的水母,在比如那个越洗越清晰的象形瓦斧,这样一种巫鬼之气,非常盛大繁复,像一根经线弥漫在文本间,若隐若现,它让我们相信有一些不为人所知的东西,一定是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只是现在我们看不到了,也许它今天已经烟消云散了,但是通过《河床》凝聚在文字中,在一个特定的时候呈现在我们面前。那么这样一种气息,与这个文本主体的叙事的逻辑关系怎么样,这个问题我没想好,不好说,先存疑。在河文化绵延不绝之中,《河床》试图实现的是对《楚辞》这样一种即将湮没的文化传统的对接。楚辞的特征,宋代黄伯思在《校定楚辞序》中概括说:“盖屈宋诸骚,皆书楚语,作楚声,记楚地,名楚物,故可谓之‘楚辞’”(见《宋文鉴》卷九十二)。那么《河床》所记述的历史传说,传奇故事,风尚习俗,以及它使用的艺术手段,那种浓郁的抒情风格,无不带有鲜明的楚文化色彩。理解了这一点,就不难理解它的诗性语言,它的浪漫风格,以及神秘主义倾向。

关于《河床》还有一个困惑我的问题,我不否认存在这样形态的小说,像比如巴别尔的《骑兵军》,还有莫言的《红高粱家族》等。我觉得可以称为长篇小说,除了有一定的叙事线索外,文本的语调视角甚至主体应该保持内在的一致性,应该有成为长篇小说的内在特质。但是《河床》给我的观感是它的每一部分的品格是不太一样的,是摇曳多姿的。我想说的不是这部小说存在的问题,而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病症,是不是只有长篇才是这个时代的宠儿,才可以享受一切的荣光。而强调艺术技巧的短篇,给作家留下较大用武之地的中篇,是不是只能停留在文学期刊上,分享被冷落的命运?我想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最后我仍然回到开头所说的话,《河床》是一个奇特的文本,因为它无法被我们既有的文学史经验所格式化。而我相信一切可以被格式化的文学,都是贫瘠的文学。

 

*本文作者系中国作协创研部研究人员,本文由李望生先生根据录音整理,题名为编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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