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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人们养宠物是越来越多、越来越普遍了。但是,养得最多、最普遍的,自然还是狗了。
于是我不免有了四大感慨或者说发现。
一是狗满为患。
因为狗养得多了,到处是狗、时时见狗;特别是我住在京城远郊的一个小区,人本来就很少,平时冷清得很,只见几个慵懒的老头、老太,带着他们的爱狗,更显得狗比人还多——而且不少人还不只带着一只狗。
正因为如此,于是便狗满为患。到处是狗、时时见狗,甚至狗比人还多,熙熙攘攘、“狗”山“狗”海的,满眼是狗、日夜是狗,形形色色的狗、各种姿态与动静的狗,浩浩荡荡的,侵占你的视线、干扰你的心思,甚至阻拦你的行走,能不狗满为患吗?
尤其是,狗毕竟有狗性,加上其主人的调教(包括善意的、无意的),于是,对着人狂吠、龇牙咧嘴,凶恶得很;一些名贵的、美丽的、打扮得华丽的狗,或高大、凶恶的狗,或主人是达官贵人的狗,还耀武扬威、趾高气扬,神气十足;冷不丁从黑暗处或角落或远处或房门里冲过来,悄不声息的,即使不是要真咬人,也得吓人一跳;纸老虎、猥琐人一样唁唁不已、哼哼不已、哀哀不已,让人讨厌;也有真咬的,让人真的痛、真的怕,甚至得了狂犬病、甚至就重伤、死亡的;草地、角落、走廊、楼梯口、大路上、广场上……到处见到它们拉的大便,不时看到它们在小便,甚至还会偶尔看到它们在无耻地交尾,乃至更丑陋的纠缠不分……能不狗满为患吗?
二是人不如狗。
不能说所有狗比所有人活得好,但是许多狗比许多人活得好。
毕竟养狗的人总得有些家底的。富人,至少是中层人。那么,富人的狗就比中层人活得好,中层人的狗就比下层人活得好。
甚至,许多中层人,宁可自己过得差一点,也得让狗过得好一点——就像父母对孩子一样。
许多人,只要养得起狗的,宁可让狗活得好,也不愿意让人活得好;或者说,不愿意拿这些钱物去支助穷人——最起码的是,不愿意拿这些对狗的感情去对别人。
许多狗,吃得好,喝得好,穿得好,住得好,玩得好,被主人深爱着,宝贝着,宠养着,供奉着。
许多狗,名贵的狗,达官贵人家的狗,甚至是以几万、几十万元购买的,该是多少户老百姓全家一年的收入或开支?该是一个穷人被人贩子黑市卖价的多少倍?该是一个普通妓女一次接客卖春价的多少倍?
而且,它们平时在主人家的吃、喝、穿、住、玩,还得专门配备用人照料——这一年的开销又得多少钱?
三是缺狗不可。
但是话又说回来,在当今这个复杂、怪异的时代,没有了狗,没有了宠物,我们更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一则,空虚、寂寞、冷清——尤其是老人、闲人、文化有限的人、不是很富也不是很穷的人,哪有什么精神寄托,哪有什么事情做,哪有什么更值得打发时光的?二则,人再自私、冷酷,但总是热血动物,总是有些感情的,既然如今大家都这样,已经是“他人即地狱”了,已经是“人心不古”、“人心惟危”了,你不敢、不好、不愿去爱人,便只得去爱宠物了。
四是我不养狗。
不过我的小家倒是不养狗的,一则,没有太多的钱,养不起;二则,我老是南北跑,居无定所,也没法养;三则,我老婆怕这些小动物,又觉得脏,不愿意养;四则,我小时候在老家养过狗,但老是养不大,也许过于耍它,没想到过犹不及、物极必反、乐极生悲,于是它很快就萎靡、尔致迅速就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