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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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入梦”难,你侬我侬易
实话实说,在读完格非的“江南三部曲”第一部《人面桃花》后,我最先生发的是对茅盾文学奖的怀疑和失望,继而就有了不再读“江南三部曲”第二部和第三部的想法,搁置数日后,总是余念不消,悠悠牵挂,似乎既有不完美的缺憾,也有想在第二部和第三部中找到其获奖原因的希冀,因此,我翻开了《山河入梦》。
“江南三部曲”是独立成篇的,每一部的主要人物和时代背景都完全不同,第二部《山河入梦》和第一部《人面桃花》唯一关联的是,第二部中的主人公谭功达是第一部中的主人公秀米的儿子。
《山河入梦》的时间节点是1952年至1962年的十年间,地点是江南梅城,故事是梅城县长谭功达和三个女人的情感纠葛以及他的宦海生涯。
《山河入梦》从谭功达“县长的婚事”讲起,像所有的新任县长一样,四十岁的谭功达坐在梅城县长的位置上,也欲大干一番,旨在改变家乡的面貌,为人民大众服务,所以,他想建水库,修运河,但任何事情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其中就有诸多暗流涌动的不和谐之声,同时,两位貌美如花的十九岁年轻女子也闯入了他的生活,一位是他的秘书姚佩佩,一位是县文工团的演员白小娴,前者是谭功达一手提携成就的平民之女,后者是白庭禹副县长亲自为其侄女牵线搭桥的功利之作。接着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桃夭李也秾”,正当白小娴与谭功达的感情激烈燃烧,将抵沸点时,突然,白小娴提出与谭功达分道扬镳,其原因是文工团空降的一位帅哥让白小娴一见钟情,奋不顾身,投怀送抱,这迅猛突兀的变化令人难以置信,似乎与现实脱节,但更令人不可理解的是,被“甩”的谭功达转身又重拾与姚佩佩的旧情,这与一县之长的修养、气度、风范极为违和,让人感到有生拼硬凑,恣意妄为之嫌。
第三章《菊残霜枝》可以说是全书的高潮和转折点,正当人们期待着谭功达与姚佩佩重拾旧好,喜结良缘时,作者似乎有点臆想的让谭功达的生活里杀出了个程咬金——带着个孩子的张金芳,且与谭功达误打误撞的结为了夫妻,这似乎圆了谭功达的生活梦,但随之而来的是破碎的政治梦,谭功达因为工作的浮夸和冒进被撤职,更为残酷的现实是失去靠山的姚佩佩被省委秘书长诱奸,一气之下的姚佩佩用石头砸死了秘书长,成了流亡逃命的杀人犯。“菊残”指的是姚佩佩,又名姚佩菊的落败,被秘书长强奸后犹似“霜枝”,萎缩,干枯,也指的是谭功达被批判、被撤职、被下放,同样是政治上的“菊残霜枝”。
最后一章《阳光下的紫云英》一方面叙写了谭功达下放到花家舍一年多忐忑不安的生活,大多是他对姚佩佩逃亡生活的忧虑和对花家舍理想生活的反思,另一方面是通过姚佩佩写给谭功达的信来表现她的逃亡生活以及对谭功达的思念之情,从中可以看到这两人,虽然没有交集,没有碰撞,但有的是心心相念的不了情。最后的结局是凄惨的,姚佩佩以杀人犯的罪名被枪决,谭功达以包庇罪和反革命罪被判刑入狱,后病死狱中,这样的结局让我伤痛,这是个人命运的悲剧,也是一个时代的悲剧。
本书给我最大的感觉是叙写的视角不停的变换,且在一章中用多个视角来叙写,一会是谭功达,一会是姚佩佩,一会是白小娴,一会是张金芳,让人有天旋地转,盲入迷宫之感;其次,本书的故事情节突兀,反转迅猛突然,有诸多的不合常理和不可理解,如,白小娴的转身离去,张金芳的投怀送抱,谭功达的情感起伏等,都给人以脱离实际,远离生活之感,难掩作者有掠奇求异之念。最后我想说的是书名为《山河入梦》,意思是谭功达建设大同世界,壮美“山河”的愿望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只不过是黄粱一梦,但书中大多叙写的是谭功达和三个女人的情感纠葛,谭功达的“山河入梦”成了他情感波涛荡漾的背景,这是否有点喧宾夺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