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散文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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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 散 文 概 说
陈朝慧
摘
要:
关键词:散文 诗 诗意 诗散文 散文诗 文体
关于诗散文的理论问题,我曾经在《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2007年第6期发表过《论什么是诗散文》、在《文苑》2014年第1期发表过《诗散文的几个基本问题》。但是,当我们再次回过头来审视诗散文的理论的时候,我们就会发现它明显的缺陷和不足。我想,这是因为我们对任何一个事物的认识都有一个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的过程;同时一种文体创造(包括理论体系)的成熟,就像我们要把米做成酒一样也需要一个时间段的积累和发酵过程。《诗散文概说》这篇文章,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可以说是我对诗散文的再思考,再认识。
一、诗散文的文体构成及其基本特征
北师大教授童庆炳先生在《文体与文体的创造》一书中,把文体概念的涵义归纳为三个层次:文体的第一层次———体裁的规范;文体的第二层次——语体的创造;文体的第三层次——风格的追求。⑴童庆炳先生的“文体三层次”为我们廓清了一种文体的本质特征,为文体的特征化、个性化确定了一个可以评估的标准。“文各有体”,“文体三层次”为我们划清了文体与文体之间的界限,让文体有了唯一性的品质。我们时下研讨的“诗散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还是一个刚刚被发现的特别需要规范的文体。诗散文文体如果没有体裁规范,没有自己的语体的创造,那么诗散文离它的成熟就十分遥远了。诗散文的语体受体裁的规范,风格则又是体裁规范和语体创造的最终结果,这三个层次互相联系互相依存,才能让诗散文形成一个自成体系的文体。所以,我想用童庆炳先生的“文体三层次”对“诗散文”的文体特征做一个简单的刻画和初步的规范,并以此就教于方家。
(一)、诗散文体裁的规范:
(二)、诗散文的语体创造:“体裁作为文体的一个范畴靠什么来体现?这主要靠不同的语体来表现。语体是语言的一种体式。”⑶那么诗散文的语体该是什么样的呢?“诗散文”的语体除了具有准确的叙述品质之外,它还需要意象性的语言。这种语言跳跃、断裂、意象转换、情感链接、富有弹性和张力。“诗散文”在叙事的成分上是可以有所或缺的,它不像“散文”那样在叙事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这“四要素”上的要求那么严格,它允许时空穿越,更重视作品诗意的氛围和意境。“散文”常常强调事件和生活材料本身,而“诗散文”却要求以事件和生活材料为基础和发端,但它又不拘泥于事件和生活材料本身,它要从事件和材料中生发出诗意和意境来,“诗散文”需要精神的雕塑。“诗散文”因为它要注意诗意的营造,要给读者留下想象和再创作的审美空间,所以“诗散文”的语言要空灵。“散文”是:生活是什么就直接说什么(直白),“诗散文”却需要隐喻和暗示。作品的语感十分重要,语感常常显露文体之间的差异。“散文”就是说话,“散文”的语感需要直白式的质朴。而“诗散文”则需要口语的陌生化,因此“诗散文”的语感却需要蕴藉式的、含蓄的情素。“诗散文”的词语对物性的书写既在语言之内,又在语言之外。“散文”的叙事形式常常会追求事物固有形态的单一,要尽量保持生活材料的本真,需要纯朴和透明。而“诗散文”表达的艺术因子则可以是复合的,多元的。它可以借诗歌(诗意)、小说(虚拟和情节)、电影(蒙太奇)、音乐(旋律)的艺术方式来营造诗意,从而让“诗散文”的审美空间更加深厚、审美元素更加多元。诗散文常常需要将具象、意象、想象之象融为一炉去营造诗境。诗散文反对繁缛,崇尚简洁。诗散文的这种语体为诗散文的文体功能的产生提供了前提条件。
(三)、诗散文的风格追求:“风格是作家独特的创作个性在作品内容与形式统一中的体现。”⑷不同的文体应该有不同的风格追求。“诗散文”的行文有如行云流水,飘洒自如,言随意生,文偕情止,没有外力的牵引,没有固有形制的禁锢,如影随形,是创作主体生命情感自然而然的流动;诗散文词章婉约绚丽,清新典雅,空灵而富于张力;诗散文内容既庄岂雅,含蓄蕴藉,有弦外之音言外之意;诗散文可以浅咏低唱,卑微的小草一样托举装着太阳的露珠,也可以慷慨高歌,居高临下的俯瞰众生,大江东去一样豪放和霸气。事实上“诗散文”在风格追求上它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一方面它要求散体、自由和随意,那是情感(灵魂)无拘无束、无疆无域的散漫和驰骋;而另一方面,它又必须凝铸诗意的内核,这就需要戴着镣铐去跳舞,要求艺术信息密集和精神旨趣的聚焦,要在极为有限的形式中容纳雷霆万钧。诗散文这种文体就是这样,既舒展又约束、既自由散漫而又要求审美内涵的高度集中和内敛,这就是诗散文。
不同风格和不同艺术个性的作家,将创造出并不断地丰富着诗散文的风格。
二、关于诗散文的源头问题
诗散文是从哪里来的,它的源头在哪里?这是人们十分关心的一个问题。而从现有的文献来看,“诗散文”和“散文诗”出现了同源和撞车的问题。“诗散文”的研究者和“散文诗”的研究者都把源头找到波德莱尔和他的《巴黎的忧郁》那里去了。
关于诗散文的源头,傅徳岷先生在《淡墨诗散文选·序》中说:
1857年,法国诗人象征主义文学的先驱沙尔·波德莱尔(1821—1867)的著名诗集《恶之花》出版以后,他便开始在报刊上发表一些“诗散文”。这些“诗散文”在他逝世两年后出版,书名为《巴黎的忧郁》。他在给好友阿尔塞纳·胡赛的信中说:“这里,我要对您坦白一下:我是在至少第二十遍翻阅阿尔修斯·贝尔特朗的著名的《夜之卡斯帕尔》的时候,才想起也试写一些同类之作,以他描绘古时风光的如此珍奇秀丽的形式,来描写一下现世生活,更确切地说描写‘一种更抽象的现世生活’。”在信中,波德莱尔还为“诗散文”作了界定:“它富有音乐性,但没有节律,没有韵脚,刚柔兼备,足以适应心灵的抒情的冲动,幻想的波动和意识的跳跃。”⑸
傅徳岷先生的这种诗散文源头观是很有代表性的。他认为最早的诗散文是法国诗人阿洛修斯·柏特兰(1807—1841)写的《黑夜的卡斯帕尔》。而后是沙尔·波德莱尔在受了《黑夜的卡斯帕尔》影响之后他便开始在报刊上发表一些类似《黑夜的卡斯帕尔》的作品,并且出版了《巴黎的忧郁》。他认为《黑夜的卡斯帕尔》和《巴黎的忧郁》就是诗散文的源头。
那么,关于“散文诗”的源头呢,我们来看看福建师范大学王珂教授的几段话:
波德莱尔在1860年前后开始发表“小散文诗”(Les petite poèmes en prose),标志着世界散文诗文体的成熟。⑹波德莱尔对散文诗的生成的贡献最大,被称为现代诗歌的“鼻祖”。⑺
波德莱尔开创了法国散文诗的新纪元。他的散文诗受到了以马拉美(1842——1898)为首的的唯美派的推崇。⑻
从以上我们所引的论述来看,足见王珂教授(还有许多散文诗的研究者)是把波德莱尔和他的《巴黎的忧郁》认为是“散文诗”的源头的。如此一来,“散文诗”和“诗散文”不就同源了吗?这种把“散文诗”和“诗散文”的老祖宗都找到波德莱尔的《巴黎的忧郁》那里去,这实在是文学界的一件奇事,一时间文学界一片嘘声和哗然。而且波德莱尔《——给阿尔塞纳·胡赛》信中的这一段话:“老实说,在这怀着雄心壮志的日子里,我们哪一个不曾梦想创造一个奇迹写一篇充满诗意的,乐曲般的,没有节律没有韵脚的散文;几分柔和,几分坚硬,正谐和于心灵的激情,梦幻的波涛和良心的惊厥。”⑼傅徳岷先生和王珂先生都在论述中引用了这一段话,而且还把这段话看做是“散文诗”和“诗散文”的源头的一个最主要的理论根据。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窃以为这是研究者对波德莱尔和《巴黎的忧郁》与散文诗、诗散文相关的某些词句的法文版原意以及对《巴黎的忧郁》的文体特征的不同理解和把握所造成的。要搞清这个问题,我们还要回到事物的原点去,对最原始的文献中去进行认真的比较和研究,最后才能辨明孰是孰非。这个问题一直困惑了我们许久,最近我偶尔读到《巴黎的忧郁》的翻译者亚丁先生在《读书》杂志1983年11期 上发表的一篇文章:《散文诗还是诗散文》。读了这篇文章后,我心中的疑虑才算打消了。我觉得“诗散文”和“散文诗”的源头之争的疑惑应该可以释怀了。那么《巴黎的忧郁》究竟是诗散文还是散文诗?究竟是诗散文的源头呢?还是散文诗的源头呢?亚丁先生说:
波德莱尔的《巴黎的忧郁》,开创了文坛上诗与散文相结合的一种形式。译成中文时,按书名petite poèmes en prose的字面意义,应该译为散文化了的诗,即散文诗。但是否真妥呢?从内容上看,《巴黎的忧郁》显然不同于其他法国诗人的散文诗,也不同于我们中文通常指的那种散文诗。如果生搬硬套过来,势必混淆了两者,使波氏的开创在中文中失去了新意。作为译者,不能单单凭名称字面上的含意,从外文的概念译到中文的概念(这样做固然省事),还要看作品的本身。在这个集子中,应该说有些是要称之为散文诗的,甚至有的干脆就是把分行句连在一起的诗(我在中译本中为了效果起见,已试着把其中一首改译为分行诗);但是,大多数还是具有叙事、议论等特点的散文(当然是富于诗意的散文),那么书名中的poèmes en prose科学论证怎样译呢?我不禁想起了作者本人的一句话,他是要写一种“充满诗意的、乐曲般的、没有节奏没有韵脚的散文”。(une prose poétique, musicale, sans rythme et sans rime)。因此,我认为把《巴黎的忧郁》的文体概称为散文诗是不妥的,而应该是比散文诗更强化了散文特点的诗意散文,含诗散文——诗散文。
介绍一个作家的作品,说它的文体是什么名称,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读他的作品,领会其中的意味。所以,在此书的《译本序》中,我曾称它为散文。但细细想来,我觉得诗散文这个说法更为贴切,只是在中文中好象还很陌生。⑽
亚丁先生是《巴黎的忧郁》的翻译者,他对法文最熟悉,对波德莱尔的《巴黎的忧郁》中的文章特质揉得最透,我觉得他关于《散文诗还是诗散文》的发言肯定是最有权威性的,甚至于可以说是结论性的。《巴黎的忧郁》就像是从亚丁先生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对这本书的文体特质的认知恐怕再也没有别的人会有他更了解、认识更准确、更深透了。他说:“把《巴黎的忧郁》的文体概称为散文诗是不妥的,而应该是比散文诗更强化了散文特点的诗意散文,含诗散文——诗散文。”这句话的意思说的太清楚、太明白不过了,这就是结论,这就是真理。至此我们可以肯定的说:诗散文的研究者认为《巴黎的忧郁》是诗散文的源头这一观点当然就应该是正确的了。那么,这个诗散文与散文诗同源的问题究竟出在那里?介绍一个作家的作品,说它的文体是什么名称重要的是要认真读他的作品,仔细领会其作品的文体特质,问题就在于好多人没有从研究他的作品出发,没有“领会其中的意味”,而是按书名petite poèmes en prose的字面意义直译为散文化了的诗,即散文诗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从具体的文本上去参透并把握《巴黎的忧郁》最本质的文体特征。而亚丁先生《在巴黎的忧郁》《译本序》中说,他想把《巴黎的忧郁》“称之为散文”,但他根本就没有把《巴黎的忧郁》认为是“散文诗”。
其实《巴黎的忧郁》的作者波德莱尔在《——给阿尔塞纳·胡赛》信中说:“我们哪一个不曾梦想创造一个奇迹写一篇充满诗意的,乐曲般的,没有节律没有韵脚的散文”,这句话事实上已经清清楚楚地把《巴黎的忧郁》的文体性质说得十分清楚了,是“充满诗意的,乐曲般的,没有节律没有韵脚的散文”呀。
从一般的意义上来讲,我们说诗散文的源头在西方,这当然也不错,因为西方确实有这种文体。但是如果我们认真研究,仔细想来,中国本土的诗散文也还有中国自身的血脉和传统。我的一生可以说是以诗散文为主要创作方向的作家,但我的作品绝对不是从《巴黎的忧郁》那里克隆出来的,而且我也根本就没有把《巴黎的忧郁》拿来认真的阅读和模仿过。我觉得我的诗散文是属于中国的。我甚至于认为诗散文的源头同时也存在于中国文学之中。
著名的散文理论家王聚敏先生在他的散文理论专著《散文情感论》中曾经这样表述过:关于这个问题(“散文的诗歌化”),古人虽将诗文并称,但有很多文论家从“虚”与“实”等角度,对二者做过区别和论述。奇怪的是,“五四”时期有人提出“诗散文”的概念,特别是到了当代又有人主张用“诗心来写散文”。⒁我们可以说诗散文的渊源是源远流长的。那么,现在我们对这种文体正式启用“诗散文”这个称谓,正式给“诗散文”正名,这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我们把沉睡的“诗散文”从中国文学中唤醒,把“诗散文”从“散文”、从“散文诗”中剥离出来已经是时候了。
台湾著名的现代诗人洛夫先生说:“诗的散文,其语言特征在于以意象代替叙述,除了在整个结构上仍是知性的,仍遵循逻辑的句法形成一种架构外,往往还大量运用暗喻和象征的技巧。然而,当我们读叶维廉的散文时却很难以这两种风格或语言来界定他的文体,因为他在散文中分别运用了这两种不同的语言。换言之,他散文的特性是文中有诗、诗中有文。在精神上,二者合一;在语言上,其功能又各自不同。这种情况犹如中国国画中的题诗,就艺术的整体性而言,诗与画融为一体,但如果把题诗拿掉,仍不失为一幅完整的画,这可以说是中国艺术的一项神奇的特性”。⒂
我们可以这样说,在中国文学中诗散文是一种已经被作家、专家和读者事实上认同了的文体,中国文学中就有诗散文的源头。而且,我总觉得中国的“诗性散文”的存在和产生远远地要比西方的诗散文的产生要更早。诗散文的渊源,诗散文的根据就在中国文学之中。
三、“诗散文”与“散文诗”的区别
“
(一)、陈剑晖先生的观点:陈剑晖教授在他的学术专著《诗性散文》一书中在讲到诗性散文和散文诗的区别时他是这样说的:“散文诗”具有诗化和散文化的特点,即“诗的本质”加上“散文的形式”。/但事实上,在更多的时候散文诗被认为是新诗的一种诗体,而不是散文。散文诗一般说来篇幅较短小逼仄,而诗性散文的篇幅却可长可短,题材也更加自由和阔大。最后,还须提及的散文诗的句式一般都比较整齐划一,有的散文诗还讲究押韵,而诗性散文却摆脱了一切形式的羁绊,是一种真正从容自由,无所约束的文体。总而言之散文诗与诗性散文的区别,是诗与文的区别,形式的自由与非自由的区别。诗性散文不是“散文的诗”,而是“诗的散文”。⒃
关于“诗散文”与“散文诗”区别,我觉得以上几位专家的观点还是有说服力的。
以上我们讲“诗散文”不是“散文诗”,那是讲差异,强调区别。但是,我们也必须指出,“诗散文”与“散文诗”是最具血缘关系的姊妹艺术,它们是由“诗”和“散文”两个母体的生命质凝聚而成的两种新生的“边缘文体”。那么,所谓“边”和“缘”,这其间就有一个互相渗透、互相包容的问题,所以“诗散文”、“散文诗”它们之间的边界有时也确实是很难划分和界定的。而且,一个诗散文作家在他的诗散文作品中如果出现了散文诗和诗,那是应该允许的。就像波德莱尔的诗散文《巴黎的忧郁》,其中就有少量的散文诗和诗。如果我们把诗散文写成了诗那也不是什么错,有一个外国作家就曾经说过,“如果把诗写成了散文,那是最蹩脚的诗;如果把散文写成了诗,那是最美好的散文”。
四、诗散文的自立是文体发生发展的一种必然
“天下无百年不变的文章,有作始自有末流,有末流还有作始。”⒆任何一种文体都有它产生、发展和消亡的过程。把“诗散文”从“散文”和“散文诗”中分离出来,把沉睡的诗散文唤醒,那是是时代进步,是文学创作不断发展的新趋势;是文体发生发展历程中的一个必然结果。中国作协创研部副主任彭学明先生在云南省作协的一个研讨会上说:“从创作形式上看,中国文学朝着更加多元和类型化发展。这种多元主要表现在文学作品分工更细,文学作品的类型化越来越突出”⒇((见《文学界》2014年第2期)。我觉得彭学明先生的这个判断是符合中国文学发展的现状及其发展规律的。内蒙古有一个著名的散文诗作家许淇先生,他就通过“散文诗”和中国古代词牌曲谱的嫁接,杂交出了一种新的“词牌散文诗”来。2006年5月,中国档案出版社出版了许淇先生的《词牌散文诗百阕》。
我们还没有明确的诗散文的文体意识以前,应该说诗散文这种文体就像黄金存在于铜矿中一样,在事实上它是与散文和散文诗共存着的一种“共生矿”了。要把黄金从铜中分离出来,那是科学进步的标志,那是人们认知世界的一种进步。“诗散文”从“散文”、“散文诗”中分离出来,亦同此理。
文学总是伴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的。中国古代散文最早是只有“文”、“笔”、“古文”之分的大散文概念。那时的散文是指相对于韵文和骈文的一种称谓。真正的“散文”这个概念是宋朝才出现的。中国的“诗”与“词”的分家也是到了一定的时间节点上才有可能发生。中国诗在其发展演化中出现了词,宋代的朱曦说:“古乐府只是诗,中间却添许多泛声。后来人怕失了那泛声,逐一声添个实字,遂成长短句,今曲子便是。(21)朱曦:《朱子语类》)到了当代,中国的“散文”就像一株枝叶繁茂的植物一样分蘖出来了许多新品种来,比如“文化散文”、“美文”、“抒情散文”,“新散文”、当然“诗散文”也就应运而生了。应该说我们将“诗散文”从“散文”和“散文诗”中剥离出来,这种文体的分离和不断细化,是时代发展的标志,是人们对“诗散文”这种文体的认识不断发展不断提升的结果。
我们的时代是一个大散文、泛文化的时代,思想解放,精神自由,是一个极具包容的时代,不仅是诗散文,诸如文化散文、抒情散文、美文、词牌散文诗、随行文体、新散文……等等,都在不断的试验着,而且大都已被社会承认。因此,诗散文独家独院,自立门户的时候已经到了。那种诗散文和散文诗不能分开的观点肯定是不符合文学发展规律的了。其实呢,诗散文本身就是一个本来就存在着的自立自足的文体,根本不存在什么分家不分家的问题,如今我们只是把诗散文从文学混沌中剥离出来的问题,是一个为诗散文正名的问题。
新世纪以来,人们的审美追求,作家的创作方式创作技巧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越来越注重作品丰厚的审美内涵,越来越注重作品艺术结构的多元化,而诗散文的文体特征恰恰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要求。因此,从散文的创作的现状来看,其实散文创作早已经有向诗散文靠近,向诗散文偏离了的倾向了。只要我们稍微留意现在刊物上的散文,如今都是十分注重文采、十分注重精神旨趣的散文,也就是说相当多的作品都是诗散文了。现在发表诗散文的报刊也越来越多了,所以我们说,诗散文越来越普及,越来越被作家和广大读者接受;而且我们发现从大家在事实喜欢这种文体、相当多的人在写这种文体已经成为一种事实了。只要我们认真品读当今中国文坛上的散文,你是不难发现这种状况的。
看中国时下的诗散文,真有那么一点“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春燕啄春泥”、“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的大好春光景象了。让我们为诗散文蒸蒸日上的新趋势欢呼、鼓掌吧!
2016年10月9日最后修订于昆明地台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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⑸淡墨.淡墨诗散文选·序:诗散文的开拓者[M].呼伦贝尔:内蒙古文化出版社,2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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⑼波德莱尔著,亚丁译.巴黎的忧郁[M].南宁:漓江出版社,1982:2.
⑽亚丁散文诗还是诗散文
⑾贾平凹,曾令存.关于散文创作的对话[J].东方文化,2003(3).
⑿贾宝泉.散文谈艺录[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13:36.
⒀⒂陈剑晖.诗性散文[M].广州:广东教育出版社,2009:11,3.
⒁王聚敏.散文情感论[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2008: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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⒄淡墨.淡墨诗散文选·序[M].呼伦贝尔:内蒙古文化出版社,2013:1.
⒅淡墨.淡墨诗散文选·验证诗散文[M].呼伦贝尔:内蒙古文化出版社,2013:436.
⒆
⒇彭学明.中国文学的新趋势[J].文学界,2014(2).
(21)朱曦.朱子语类[M].
陈朝慧,教授,研究方向诗学,已发表相关的论文:《论诗的运动》、《禅·诗意·生命主体》、《论谢臻的美学思想》、《中国古代诗歌美学的全新透视》、《抒情诗也需要细节》、《论什么是诗散文》、《诗散文的几个基本问题》、《淡墨诗话》等。
An Introduction
Abstract:
Poetic-prose
needs language of imagery, which
usually
For
one thing,
The
foundation and origin of poetic-prose
It
is the progress of times to separate
The Keywords:
2016年9月29日修改定稿于昆明
附一:散文诗还是诗散文
亚丁
【摘要】:《读书》第八期《又一束“恶之花”》一文的结尾,讲到《巴黎的忧郁》一书的文体问题,作为译者,对此谈一点看法如下:
【关键词】:
散文诗
【正文快照】:
《读书》第八期《又一束“恶之花”》一文的结尾,讲到《巴黎的忧郁》一书的文体问题,作为译者,对此谈一点看法如下:
《辞海》中标明:凡区别于韵文、骈文、不押韵的不重排偶的散体文章即散文。法文辞典中也有定论:凡诗体之规之外者即散文。而对散文诗,概念就比较模糊了。辞典中只说是注重语言的节奏、内容富于诗意的为散文诗。法文中也只说:不是诗体形式的诗即散文诗(Poème ne revêtant pas la forme versifiée)。这样看来,散文诗与散文之间无论从实质上还是从文体上是很难区分的。
波德莱尔的《巴黎的忧郁》,开创了文坛上诗与散文相结合的一种形式。译成中文时,按书名petite poèmes en prose的字面意义,应该译为散文化了的诗,即散文诗。但是否直妥呢?从内容上看,《巴黎的忧郁》显然不同于其他法国诗人的散文诗,也不同于我们中文通常指的那种散文诗。如果生搬硬套过来,势必混淆了两者,使波氏的开创在中文中失去了新意。作为译者,不能单单凭名称字面上的含意,从外文的概念译到中文的概念(这样做固然省事),还要看作品的本身。在这个集子中,应该说有些是要称之为散文诗的,甚至有的干脆就是把分行句连在一起的诗(我在中译本中为了效果起见,已试着把其中一首改译为分行诗);但是,大多数还是具有叙事、议论等特点的散文(当然是富于诗意的散文),那么书名中的poèmes en prose科学论证怎样译呢?我不禁想起了作者本人的一句话,他是要写一种“充满诗意的、乐曲般的、没有节奏没有韵脚的散文”。(une prose poétique, musicale, sans rythme et sans rime)。因此,我认为把《巴黎的忧郁》的文体概称为散文诗是不妥的,而应该是比散文诗更强化了散文点的诗意散文,含诗散文——诗散文。
介绍一个作家的作品,说它的文体是什么名称,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读他的作品,领会其中的意味。所以,在此书的《译本序》中,我曾称它为散文。但细细想来,我觉得诗散文这个说法更为贴切,只是在中文中好象还很陌生。
当代中国散文名家典藏:淡墨诗散文选_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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