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远涛仍在做文学翻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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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幼坚72岁同志母亲作者译者郑远涛母子通话交流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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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ulks
儿子远涛仍在做文学翻译工作
□ 吴幼坚
《过境》(导演:
一、郑远涛将翻译门德尔松的The Lost(消失的人)
二、《企鹅经典:小黑书》第二辑上市

南都讯 记者朱蓉婷 由中信出版集团推出的《企鹅经典:小黑书》第二辑于近日上市,包括6本短篇小说集、2本诗集、1本警句集和1本杂文集,如奥斯卡·王尔德犀利而风趣的警句集《只有乏味的人会在早餐时才华横溢》,艾米莉·勃朗特首次译介成中文的诗篇《夜晚在我周围变暗》,科幻小说先驱乔治·威尔斯的预言性故事《显微镜下的失误》,以及巴尔扎克两个精彩短篇组成的《无神论者做弥撒》等。超过一半的作品为首次译介。
《企鹅经典:小黑书》是企鹅出版集团在成立80周年之际开始推出的系列“文学册子”。此次出版的中英双语版本,从英文原版的选目中,为中国读者精心挑选了50部兼具经典性与当代性的作品,分五辑推出。
三、郑远涛译《只有乏味的人会在早餐时才华横溢》
企鹅经典小黑书之11《只有乏味的人会在早餐时才华横溢》节选
Oscar Wilde 警句隽语集,郑远涛 译
对他们的伟人一无所知,是英国教育的必要元素之一。
我们人人都花时间寻找生活的秘诀。其实,生活的秘诀在艺术之中。
生活的至高目标是生活。很少人在生活。实现自己的完美状态,把自己的梦想逐一变为现实,那才叫生活。
商人早早起床吃了第一餐,赶火车进城,在昏暗无光、灰灰蒙蒙的商业世界混上一天,夜晚回到家里,吃完晚餐就睡觉,这种生活以我看来比奴工都不如——捆绑他的不是铁链,是金枷。
劣等艺术比没有艺术还要差远了。
……没有什么是值得做的,除了世人都说无法成功的事。
做一份美味沙拉相当于做一个优秀的外交家——两者涉及的问题完全相同:得知道应该往醋里掺多少油。
生活是太重要的事,不能认真地谈论它。
贵族政治里的金钱永远多于头脑。
好国王是对现代民主政治构成威胁的敌人。
我一向认为,只有缺乏想象力的人会死守“始终如一”的立场……
……典型的英国厨子是个蠢女人,她的罪过是从来没学会如何放盐,为此她应该变成一根盐柱。
莎士比亚可以说是第一个明白男式紧身上衣的戏剧价值,也知道如何运用一件裙撑托起一个高潮的人。
……舞台不单是各种艺术形式交会的地方,而且是艺术向生活回归的地方。
真正的戏剧家……向我们展现艺术条件下的生活,而不是生活形式的艺术。
……我们普通的英国小说家……没有做到……风格凝练。他们的人物过于能说会道,谈得自己也精疲力尽。我们想要的是多一点的现实,少一点的修辞……我们情愿他们谈得少些、想得多些。
它们领着我们穿越一片废话连连的荒漠,去到一座据说是人生的海市蜃楼:我们漫无目的地游走于词语的不毛之地,追寻一点点自然。不过,也别对英国小说太苛刻了,它们是智力空虚者的消遣。
没有什么能打垮一个诗人,除了一处印刷错误。
……不神经质的诗人是稀有的。
美国没有蠢材。许多美国人招人厌烦、趣味庸俗、举止唐突、鲁莽无礼,这也同样是许多英国人爱犯的毛病;但愚蠢并不在美国人的缺点之列。真的,美国没有蠢材生存的土壤。美国人期许擦鞋的也有头脑,事实也不负所望。
至于婚姻,那是他们最流行的制度之一。美国男人早早结婚,美国女人常常结婚;这两种人是天作之合。
美洲始终不能原谅欧洲,因为在历史上它比自己被发现的时间早了一些。
……假如人要专门学习如何说话,那真会是一件功德。语言是我们拥有的最高贵的工具,既能揭示思想又能掩饰思想;讲话本身是一种精神化的行动,交谈则是最可爱的一门艺术。
不会让真实人物显得突兀的杜撰之作是历史。
她在人生早年发现了一条重要的道理:一切都没有放浪那么看似天真。于是,借着一系列大胆的越轨行为(其中一半是无甚损害的),她获取了一个名人能有的各种特权。她不止一次换过丈夫,狄布列特说她有三场婚姻呢;但因为她从来没有换过情人,社会上早已不再流传她的丑闻了。
除非有钱,否则迷人的气质毫无用处。风流韵事是富人的特权,不是无业者的职业。穷人应当实际而本分。有一份持久收入比气质诱人更好。
哪怕在外郡,也绝对不该容许在宴席上向人抛出一个纯属数学的智力问题。提这种问题,跟忽然询问人家灵魂的状况一样糟糕。
如果人不能畅所欲言,所谓良好的友谊又何在?人人都可以说动听的话去取悦和奉承,但是真朋友说的永远是逆耳的话,而且不担心令对方痛苦。的确,真朋友宁愿如此,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会知道自己有益处。
觉得别人全都远远不如自己,这种意识是叫人活得下去的东西,而我向来悉心培育这样的感觉。
我如此聪明,以至于有时我正在说的话,我自己一个词儿都听不懂。
我一向认为,操劳不过是无所事事者的救命稻草。对以“世纪末”这个词为人所知的一切,我都特别佩服和喜爱。这是我们的文明绽放的一朵娇花:唯有它才令世界不至于沦入平庸、粗俗、野蛮。
福楼拜没有写法语文章,他写的是一位艺术大师的文章,作者刚巧是法国人。
今天早晨我在床上想着,法国远远胜过英国的地方在于法国的资产阶级个个想当艺术家,而英国的艺术家个个想当资产阶级。
祈祷永远不能得到应答;否则哪还是祈祷,岂不成了通信。
我有一个重大发现……充分饮酒,足以产生沉醉的全部效果。
传教士呀,乖乖!难道你们不懂,传教士对又穷又饿的食人族来说是神赐的美食?每当他们快到饥馑边缘的时候,大慈大悲的老天就给他们送去一个白白胖胖的传教士。
哲学教我们心平气和地应对他人的不幸。
我个人的经验是我们越多研究艺术,就越少在乎自然……艺术是我们精神饱满的抗议,是我们要求自然安守本分的英勇尝试。
思考是世界上最不健康的事,它像别的疾病一样可以夺人性命。谢天谢地,思考不会传染——至少在英国如此。
在文学中我们需要优异、魅力、美感和想象的魄力。我们不希望作品把下等阶级的所作所为描述一番,令人难受和恶心。
我完全承认现代小说有许多优点。我只不过坚持,作为一类书,它们没法读。
艺术本身就是一种夸张;艺术的精神在于甄选,它正是被过度强调的一种强化模式。
事实不仅在历史中找到立足之地,而且逐渐在篡夺幻想的领域,并已经占领了传奇的王国。它们令人寒心地触碰着一切。它们让人类愈加庸俗。
社会迟早必须重投入它失去的领袖——那高雅迷人的说谎者的怀抱。
生活模仿艺术,远多于艺术模仿生活……生活向艺术举起镜子,要么复制画家或雕塑家想象的某种奇异事物,要么实现小说中的幻梦。
……模仿可以成为最恳切的一种侮辱。
昨晚阿伦德尔太太坚持要我走去窗前,看看她所谓的“天上荣光”。我当然不得不看。她是那种漂亮得不可理喻的俗人,你没法不答应她的任何要求。结果呢?那不过是一幅非常二流的透纳油画,属于透纳水平较差的时期,此画家最糟糕的缺点全都遭到夸张和过分的强调。
一种艺术越是抽象,越是理想化,就越可以向我们揭示它所属时代的气质。如果我们想通过艺术来了解一个国家,不妨看它的建筑,听它的音乐。
三色堇吴幼坚2019-05-13 18:00:46逐句慢慢阅读两遍,都很值得品味。最喜欢的还是这句:“生活的至高目标是生活。很少人在生活。实现自己的完美状态,把自己的梦想逐一变为现实,那才叫生活。”
四、《企鹅经典:小黑书》第三辑上市
《No.30 独自在黑夜的海滩上》译后记
去年译的诗集,赶上今年惠特曼200岁大庆,谨以此纪念他的一生和我的青春岁月。
这本小册子分为两个部分,共十九首诗。惠特曼晚年亲自编定了1891—1892年《草叶集》最终版,企鹅出版社从中摘选两个相邻而完整的子集《候鸟》《海流》组成了这个微型选本。
《候鸟》探索了不同类型的运动变化,有宇宙从缺陷趋于完美的进程,有美国向西的开拓,有自我身份的追寻,也有历史的波澜、文明的盛衰。这组诗并不包含惠特曼的代表作,但是它视野宏大,富于诗人早期作品的特色,自有动人之处。《海流》则喻示着诗人创作重心的转变:基调从开拓精神、唯物论和个人性走向了内省、唯灵论以及同物无虑的信仰。而自有《草叶集》以来,恐怕就是《海流》比《候鸟》更能抓住读者的心,它语调亲密,多用诗人童年记忆中的大海、沙滩、星月、飞鸟组织意象,探索那“勾连万物”的“茫茫相似”(《独自在黑夜的海滩上》)。诗与诗环环相扣,回味深长,头两首《出自晃荡不停的摇篮》《当我跟生命之海一同退潮》早已成为经典,值得一读再读。
十几年前,由于成长和爱情的经历,我被惠特曼的一些诗深深打动,翻译过诗人最终收录在子集《芦笛》的一组十二首诗以及另一首自传性的名作“There Was a Child Went Forth”(标题拙译为《有一个孩子脱颖而出》)。《草叶集》在我国已经有多个全译本,选译本更难计数,我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动翻译惠特曼的念头了。文学译本有时代性,此番企鹅希望用新文字来呈现这位19世纪大诗人的风貌,我考虑后愿意尝试。翻译它,从准备到译成不过短短几个月,却重新燃烧起我对惠特曼的热情。译稿完成对于我大概不会是结束,而是一个新开始。
无论选择与否,我们都走在前人铺过的路上(见本书《因为前人》一诗)。我事先挑选了两个颇受好评的《草叶集》全译本做参考,工作之中也将它们展卷置于案头。我借鉴了这些译本的样式和语调,有时遇到特别优美灵巧的处理,自问无法更进一步或别开生面的时候,就沿用了前辈的译法。为此,我要郑重向这两位前辈译者——邹仲之先生和已故的赵萝蕤先生致以谢忱和敬意。然而,任何译本都只是一种诠释,原文才是译者的圣经。我对每首诗的主题、词义、句法、韵律都独立推敲,任何细节均不欲盲从前贤,务求从原著中得到肺腑之中的感情共鸣及理性体会才落笔。翻译有时像是跟作者对话,但这次翻译与其说是惠特曼和我的对话,不如说是四方(他、三位译者)隔着时空的交谈,只不过我只记录了自己的心得。当下读来,我满意这份记录,但是选手并不能同时做评判。本人在原诗理解和风格再现方面跟前辈有何差异,在文字取舍间可能有何得失,我不想自己举例,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比较。盼望大家慷慨赐教,推动惠特曼中译的继续进步。
小书的编辑白姗提了许多细致而宝贵的意见,令译稿得有寸进,也要向她道谢。
除了上述两个译本,此书的注释、译后记里对本书两组诗的阐释,还参考了Routledge出版社1998年版《惠特曼百科全书》、Norton出版社的英文《草叶集》,并其他几部英文传记和研究专著。

Eri Griffin为惠特曼《出自晃动不停的摇篮》一诗所绘插图,收录于A Folio Anthology of Poetry.
独自在黑夜的海滩上
独自在黑夜的海滩上,
当老母亲来回摇晃着吟唱她那沙哑的歌,
当我看着明亮的群星闪烁,我想到万千宇宙和未来的钥匙[1]。
一种茫茫的相似将万物勾连,
一切星球,长成的、未长成的,小的、大的,那些恒星、卫星、行星,
一切空间的距离,不管多宽广,
一切时间的距离,一切无生命的形态,
一切灵魂,一切活着的肉体,尽管它们从不相同,或处于从不相同的世界,
一切气体的、液体的、植物的、矿物的演变,游鱼、走兽,
一切民族、肤色、野蛮、文明、语言,
一切曾经存在或可能存在于这个星球,或任何星球上的个体,
一切生命和死亡,一切过去、现在、未来,
这种茫茫的相似贯通它们,历来就贯通着,
也会永远地贯通它们,并紧致地把持和包围它们。
[1]“钥匙”(clef)一词为法文,意思是可以用它解开宇宙的奥秘。
@Art_Sir大师兄:笔触超美的油画风景 |加拿大艺术家Ken Faul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