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坚与大中学生同志通信交流

 

□ 吴幼坚

 

    立秋刚过，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年轻人，计算着还有多少天，就要迈入人生一个重要阶段了。我没读过大学，至今学历仍是1966年高三毕业。你们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相信会珍惜时光完成学业，为服务社会奠定坚实基础。

 

    君君暑假来广州探亲，拨打热线与我交谈后，两次出席亲友会活动，来信说收获很大；另一位即将北上的男生说：“感谢您开放了这样一个平台给了我好多年的安全感，读书年代根本没时间给您写信打电话，我一直很怕有一天您累了就把这个平台给关了。我知道我不必跟您说我那冰山一角的处境，gay遇到的问题我都遇到过了……期待您的回信，您不仅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处在青春期的中学生，也怀着忐忑的心情来信。我已公开反复强调，我不是专家学者，不能从专业角度解答问题，也没时间精力逐一回信，但我会用心维护平台，选择来信公布并简复，让同学们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相互启发。同时，了解与儿女年龄相仿的写信人，有助于家长与同性恋子女的沟通。文章很长，请有心人慢慢看，因为还有其他题目等着编发，往往一个题目就讲很多内容。

 

一、大学男生的两封信

 

    1）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自己人（2011年7月30日）

 

    吴阿姨：你好，我是君君。第一次参加亲友会活动后，认识了小轩和小曾等朋友，佷高兴。一直在问亲友会有没有活动，直到小轩跟我说有大夫山一日游，我就来报名了。很高兴在离开广州前几天还能和大家见面，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来见吴阿姨了，真舍不得。感谢吴阿姨让我参加配合南大学生社会调查的座谈，那次我真的有不少收获，最重要的是，第一次见到了那么多的自己人，让我知道，在这个世界我并不是孤独的，我还有你们，我们都是一家人！虽然我发言很少，但我也有仔细倾听。听了大家的故事，我才知道，原来我经历过的那些在他们面前根本微不足道。我不是最不幸的。我为我们感到不值！为什么我们要经历这么多！异性恋可以在阳光下拥抱心爱的人，然后在众人祝福下走向婚姻的殿堂，就只因为他们喜欢的是和自己不一样的人么？爱情无国界、无种族、无肤色、无性别之分，如果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们喜欢同性有错么？我的答案是没有！

 

    14岁时我就觉得自己是gay，对于男生和女生我偏向喜欢男生，并在网络上了解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上高二时，我知道了李银河老师和吴阿姨，看了你们的视频和文章，对同志群体有了更深的了解。高二是我的转折点。之前还没定性，还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虽然知道自己是gay，但还是会想像未来会和身边的人一样，有女朋友，然后结婚……从14岁到高二前，我只是害怕家里人知道了会怎么办，家人这一关是最要命的，所以我一直没有喜欢上谁，当然，也明白会影响学业，最后不会修成正果。到了高二时喜欢上一个直男，到毕业时也没跟他表白，因为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那时我才更确定自己是真的只喜欢男生，不可能和女生相伴一生。我不害怕自己是gay，我只害怕家人不能接受。如果得不到家人祝福，那么我的爱情不会快乐。我也不会为了愚孝，让自己活得不幸福。人的一生只有一次，要让自己活得幸福，干自己认为快乐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向家人出柜的那一天，就是我公开身份的那一天，如果得到家人的支持，社会的眼光又算什么？

 

    14岁起我就有意无意向表姐暗示同性恋这个话题，而她到现在仍然无法接受这个群体，她也没猜到我是。至今她只认为我是同性恋支持者，自从这么认为后，我向她聊起这个话题的频率也比以前多了。跟表姐开玩笑似的说其实我就是gay，她说绝对不可能。我又开玩笑地问她，如果我是gay你会怎么办？她说，那我只好认了呗。我说，你不是佷不能接受同志么？她说，谁叫你是我表弟呢！你要知道，如果你是，我的痛苦会是你父母的十分之一，你父母才是最痛苦的。她还说，你有什么秘密要第一个告诉我哦，我会帮你保密的。

 

    吴阿姨，你说，我到底该什么时候告诉我表姐这个真相啊？瞒着这些秘密，我心里真的佷痛苦。参加亲友会座谈时，大家都说我还小，还不急着想这些事。父母那边我确实会等到事业稳定了再慢慢去说。而对于最要好的朋友和表姐，我真的等不到那一天，我好想告诉他们这个秘密，得到他们的支持，至少伤心时还会有个诉说的对象，而我现在只怕他们不能接受。我是多么想要大声地对他们说，我喜欢男生；对全世界说，我喜欢男生。

 

   2）君君来向吴阿姨和亲友会道别（2011年8月4日）

 

    吴阿姨你好，我是君君，还记得我么？佷高兴这次来广州能见到你，还有机会连续参加了两次亲友会活动，很高兴也很快乐。在亲友会里认识了好多好多和我一样的人，让我的世界不再觉得孤单，虽然没有结识到自己喜欢的人，但是真的佷谢谢吴阿姨，提供给我这些机会接触大家。虽然和吴阿姨聊得不多，不过吴阿姨就像妈妈一样，虽然我不是你儿子中最出色的，但你是让我感到最亲切的妈妈。佷遗憾，每次集体大合照都没能和大家一起拍，好多次我都想过来合影，可是却不能，等我出柜的那一天，我一定要好好和吴阿姨以及同志们拍集体照！

 

    现在在离开广州的火车上了，在广州呆了一个月，终于要回家了，从这里到老家要坐20多个小时呢，一路颠簸，来向吴阿姨道个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好想亲友会这个大家庭，好想我们的每一个成员，这里就像我的另一个家一样，真的好舍不得！！！！呜呜～希望以后吴阿姨还会记得我哦，我是君君，别忘了哦！！！谢谢吴阿姨及各位亲友会的成员们给我留下的这些难忘的回忆。或许多少年以后再回来，过往的回忆浮上心头，那种感觉会佷温暖吧！开学就要去武汉读大学了，希望假期会有机会来广州和大家一聚咯～再见，吴阿姨！再见，大家！我还会再回来的！！！想你们！！

 

    阿坚小语：亲友会各项活动，都给参与者留下美好印象，以下是两则感受。

 

    附录一  谢谢您吴妈妈，看到您回复我的信息我真的很感动。此时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吴妈妈。为了心爱的他，选择了在广州飘着，无亲无故，他每周定期回家，留我一个孤零零的，不知道我爱他爱得值不值得。吴妈妈，我一直都是一个懦弱的男孩子，好像忽然看到了您的消息您的亲友会，生活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好像在广州忽然找到了自己失散很久的家人，可能您暂时还理解不了我现在的心情。谢谢吴妈妈，谢谢妈妈为我们同志所做的一切。吴妈妈，我想参加参加咱们的3周年庆典，还可以报名吗？如果有机会就真的太好啦。

 

    附录二  微笑对博文《欢声笑语在大夫山湖畔回荡》评论道：“那天是我最开心的时光，那是我第一次参加同志的聚会，真的很开心！心里的感觉用语言是无法表达的，那天遇到了让我心动的男孩。可是我并没有跟他说，呵呵，期待以后还有缘分再遇到他！！”

 

 

二、中学女生的两封信

 

    1）还不知自己是同性恋或异性恋（A 2011年3月16日）

 

    阿姨您好！我是一名初三生，女。我现在处在的大概是所谓情窦初开的年华，爱情在我是很朦胧的，更何况我还不知自己到底是同性恋或异性恋。几个月来，我一直处在对同班一名女生的情感中。我们同窗近4年一直都是好友，但渐渐地我又觉我们不是通常意义的朋友。她总爱和她的两个朋友在一起——她们有着共同的爱好，有说不完的话，就如所有闺蜜一样。我也有我的朋友，可我有时却很孤独，她们并不能理解我。可是当我和她在一起时，却感觉很好。

 

    事实上，我是个比较男孩子气的人，从小和男孩玩，也喜欢打闹。我会忍不住地欺负一下身边的女生，只是捏捏脸、踩脚之类，别的女生会有些反感，但她虽做出很痛苦生气的样子，却还是喜欢被我欺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这种行为中我们都获得某种快感。甚至可以说，我和她在一起时，她心甘情愿被我控制。她很纤弱，但在别的同学面前却是个强势而有个性的人，也有些男孩子气。我爱文学，中外都爱，她爱古诗文，和她在一起可以神交内心深处的东西。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她没完没了地说话，我沉默——在朋友面前我话很多，但和她在一起我总觉得在抑制一种情感，又没有一吐为快的愿望。

 

    再过几个月就要毕业了，我和她要分开了，很想和她单独深谈，倾吐我对她的感情——可我总是在纠结，我不知这究竟是友谊、是爱情、还是单纯的控制欲？初三生活非常紧张，可这并不能压抑我心中的无尽渴望，有时我甚至会有一些关于她的幻想——算不上性的，但我始终在身体上对她控制。这种思绪困扰着我，让我迷茫，因而找到了您。若您能给予帮助，我将感激不尽！A

 

    坚复：感谢你的信任。正如你所说，自己才情窦初开，我看不必这么早确定属于同性恋、异性恋或是双性恋。对这位女生的某种特别感觉，也许夹有爱恋的成分，但与成熟的爱情是有区别的。青涩的苹果不要勉强采摘，否则并不好吃反而浪费了。同学情谊十分纯真美好，暂时让你们的关系停留在友情上，彼此珍惜互相鼓励，以最佳状态完成初中学业。就算高中阶段不再是同学，也可以保持联系。等你们渐渐成长，友谊仍在，甚至可以伴随一生。若自然而然产生爱情，就并肩往前走（还要看自己是否拉拉，她又是否拉拉呢，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呵呵），那样才是顺从天性、尊重身心啊。A复：非常感谢！坚复：预祝你考上理想高中，并与你喜欢的女生继续做朋友。另外，如果以后你们之间真的发展成爱情，最好向我说一声，我也希望分享你的快乐呢。若是你今后自然而然地和男性相爱，也是一件好事，我也希望知道。总之，祝每个孩子都爱得自然、真实、快乐。A复：谢谢。呵呵，没问题。

 

    2）我真的是喜欢女孩子的（A  2011年8月7日）

 

    吴阿姨您好！我们上次通信是在3月，那时我还是个初三生。现在我要升高中了。我最近有点儿不安，所以又想写点儿。希望您能耐着性子看一下。

 

    先说说近况。我和之前邮件中提到的“她”在中考之前分别被不同的高中预录取了，都是重点。我们今后大概很少能见面了。后来中考来了又走了，后来全班聚会过两次，后来三三两两碰过头，我和她单独碰过一次，然后各高中分班考，于是就此散了。

 

    在这整个过程中，一些事变得明晰起来，我真的是喜欢女孩子的，不是她对我“意外”地有了朦胧的吸引，而是我真的受女孩子的吸引。这尤其是在中考以后显现出来，在那之后没有人再穿白衣蓝裤的校服了，爱打扮的女孩们穿上各种时装，很时髦（说性感过了一点但是有那倾向），她也是。看见穿成那样的她，诱人的身姿，我是真的愣住了，被迷到了。这种迷是真真切切地被作为一个“女人”的她吸引了，与和她的交情、友谊统统无关。也就是说，如果我不认识她，有一天在大街上看到一个这样的少女，同样会被迷到。事实是，有时我确实会被街上素不相识的女人“电”到。

 

    同样是在中考之后，我看着过去在一起的女孩子们，会有种陌生感。她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城里的孩子都早熟 = =|||），而我无法接受这一切，无法接受把自己打扮得如此女人，指甲油、眼影、裙子、丝袜，这些我都无法接受放在我身上。我无法接受我变成一个“女人”，一个吸引男人且被男人吸引的“女人”，我只被女孩子吸引。从小我和男孩子打成一片，可是如今，我意识到我在某些方面永远不可能和他们同等。这双方面的异于人使我有一种孤独感。

 

    再说我和她，我越来越肯定我对她的感情不是友谊，是爱情。然而事实上，我在她的面前表现得强大而冷漠，这其实是为了掩饰我内心的冲动和敏感。中考前一个多月的一个夜晚，我想起来她在我的同学录上留言说“有些话还是不说出来了”，于是发短信问起她。后来我们互发了数条很长的短信。她说她认为我是铁石心肠的，因为我从没像别的朋友那样给过她安全感，但她认我为“知己”。我告诉了她我很在乎她，后来我尽量“像个朋友”地温柔体贴地对她（想一想，像朋友一样地对待一个自己【爱着】的人有多难，和她单独碰头那一次我简直手足无措……）在毕业典礼那一天，我送了她礼物，还有一封信，信是我起了很多草稿，去掉了一切煽情，最后以一种比较诙谐的方式写了些感谢鼓励祝福的话。她回家看了回了我短信，说了很多，可以看出她很感动很高兴，最后说：U R my best friend forever!（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哦，朋友，朋友。我终于从知己变成了一个能给她安全感的朋友，哦，朋友……最终还是……朋友……只是朋友。有点矛盾，她是喜欢男孩子的，我本来就没期待更多，但是……还是莫名地失落。

 

    虽然我还是经常想到她，梦到她，有时回看她发给我的短信，送给我的礼物，但是我想我和她的故事差不多结束了。与以往不同的是我会想到高中，会有许多压力，会有前所未有的挑战，可是如果我又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并被此困扰着，我将如何应对这繁杂的一切？我们将更接近成年，而我会不会因为与别的女孩的不同而愈加孤独？如果“我是同性恋”是事实，我的父母又怎么可能会接受？对于不可知的未来我有着太多的迷茫与不安。

 

    写了很多，也不是很有逻辑，麻烦您看了那么久。感谢您过去给我的指引，希望您能在我的新问题上给一些帮助，不胜感激！A

 

    坚复：恭喜你和她都考上重点高中。你重情而又理智，判断出所爱的她是异性恋，就让关系停留在朋友上。或许这未必是定格，人生会有种种可能性。高中阶段还是以学业为重吧，至于爱情鸟它飞来时不必惊慌，如果自然而然地与一个女孩相爱，彼此提醒不要沉湎其中就好了。要继续提高自我认同，并为数年后出柜做准备。无须迷茫不安，像你这样独立思考的女孩，会帮助父母接受事实的。

 

 

三、四位年轻同志的来信

 

    1）自信论：阿姨，你好，我是一男生17岁，我感到很困惑，我到底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或许是双性。我现在上高中，也有喜欢的女孩子，可是我看到那种很壮的男孩子，就会有感觉，很有安全感，有时还会心跳加速，还有对爸爸那种年龄的男人也会有感觉，或许从小跟爸爸不够亲近，父爱不够，有点恋父或羡慕别人的爸爸……还会很羡慕小男孩那可爱的样子，恨不得上去捏一下～我好困惑，最近同性恋的话题闹得这么厉害，有点信自己就是个GAY了。（2011年7月3日）

 

    坚复：建议你看爱白网星星主持的同志问答，搜索以往问题会有答案。其实是不是都轻松接受就行了，对哪个具体人有感觉就和对方渐渐走近嘛。不过还是学业为重哦。

 

    2）小小理查d ：吴阿姨您好，我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我今年19岁，妈妈在以前看到了我的信息，发现我是GAY。今年我高三，在国外读书，妈妈也在这边。正要准备高考的时候，妈妈总在旁边说什么“我希望你过正常的生活，和一个女孩子结婚生孩子”，“病了就要去看医生, 下次妈妈带你去心理医生那里治疗”，弄得我最近心情都平静不下来。最近想出柜，又怕妈妈烦恼伤心，其实真的心里很不舒服。请问您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帮我呢？（2011年7月7日）

 

    坚复：你妈妈已经知道你是GAY，出柜的意义在于把对同性恋的认识告诉她，帮助她理解接受事实，而不是由她安排你看医生、娶妻生子……这事做起来有相当难度，但人生路上迟早要过这个坎。建议阅读星星写的《同志出柜指南》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7a5b6101017jhg.html 并参考我博客介绍的出柜实例，逐步创造出柜条件。

 

    3）王：您好母亲，我是一个彷徨的孩子。我此时很痛苦。我不敢确定自己到底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我很害怕我喜欢的是男生，因为我怕受到社会的歧视，旁人异样的眼光。我跟一个男生很要好，我发觉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他的存在。可是，他发觉到我有时对他的异常反应，渐渐地远离我。我们现在变得很陌生，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很安静，气氛很尴尬。我真的很恨我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很希望我们还能够像从前那样，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每次我想到不可能，就充满了怨恨，恨我自己心理的变态，恨我心理的扭曲。最近，他一直在逃避我，他跟我们班一位同学很要好。我该怎么办？我怕某一天泄漏出去了，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能力去承受。不过，我现在很想离开这里，离开不属于我的地方。这么肮脏的我，没有人是愿意原谅我的。（2011年8月2日）

 

    坚复：你的自我认同太差了，如果是同性恋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建议你浏览我博客首页文章分类“心中的彩虹－LGBT孩子”栏目，还有右栏推荐的《同志自我认同系列读本》，逐渐让自己开朗起来。那个男生远离你也不要看得过重，尽量调整心态，平静地学习吧。爱情该来会来的。

 

    4）苦学的腼腆小gay：吴阿姨，我是一名刚满18岁的高中生。我最近很纠结：是否应该向我的父母出柜？我从小很活泼，但在小学时发现自己的性取向与他人不同！从那时起我就变得孤僻内向了，我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去年我看了您的文章，很感动！于是我就尝试着告诉我的好朋友和死党，结果出乎意料尽管他们对同性恋还有恐惧，但他们理解我。可我最大的压力还是我的父母，如今我周围的同学大部分都结婚生子了！父母希望我在考上大学后结婚生子！所以在我身边所有人都在给我介绍！我真想告诉他们我是……我怕父母会接受不了，我也不想要我的父母背负这种压力！您说我该怎么办？我与父母的沟通有很多矛盾，代沟很深！他们都是农村人，光是听到同性恋就能退避三舍！父母爱我，但我做的任何事在他们眼里都是受人指使或心理问题，所以我想找时间想让您与我父母通话，可以么？（2011年8月7日）

 

    坚复：暂时不要出柜，你还没做好铺垫。先专心读书考上大学吧！来信wuyoujian1947@163.com我再告诉你，申请领取《爱是最美的彩虹》和光盘（自付快递费）等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