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园访姬大哥
在河北的正定和临城(我曾在这里飞行1年,教员是陈茂云,如果有谁知道教员的下落请告知,不胜感谢!)为争夺赵云故里不可开交之际,纪晓岚故里却一片冷落。记得今年元月份我冒着零下15度的严寒来到沧州崔尔庄的纪园时,除了一位管理员和几个小女孩服务员外,游客只有我一个人。在园中我买了一本简装版的阅微草堂笔记,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姬大哥(姬殿明)。一眼就看出了大哥的不俗气质,我提出想和他聊几句,大哥爽快地答应了,留下电话并越好开春再游纪园,我怀着疑惑的心情离开了纪园。

崔尔庄今昔
说道疑惑,纪园和崔尔庄给我太多的思索。作为“战国革命”(1)的硝烟之地,河北大地上流淌了太多的鲜血,也留下了太多的故事,从周朝以来,中国历史上每一场大的战争,几乎都在燕赵大地上上演过血腥的搏杀。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第四子燕王朱棣,为争夺皇位,假借"靖难"为名,举兵南进。明惠帝朱允炆,派兵北伐"不义之师",两军交战达四年之久。主战场直隶(今河北)、山东等地,生灵涂炭,深受祸殃。朱棣攻下南京,称帝改号"永乐"以后,又亲率大军北上,沿途肆意杀戮,报复阻挠他南进的地方武装,使冀鲁等地,雪上加霜,再次惨遭蹂躏,致使田园荒芜,人口骤减,经济萧索。献县一带首当其冲,丁口几被杀戮殆荆千里沃土,变成荒野一片,原有村庄,也到处断壁残垣,杂草丛生。而后的大迁徙又让来自中国各地的豪杰,在这里续写了无数风流。永乐二年(1404年),江苏应天府上元县居民纪椒坡,遵奉朝廷迁大户实畿辅的诏命,带领族人,千里迢迢奔向直隶。纪晓岚就是纪家的后代。
从纪晓岚和张之洞这些清朝的俊杰身上,我们可以想见河间府当年的教育之兴盛。纪晓岚才贯古今甚至不屑江南的文人,除了当年私塾教育的水平之外,河间府水土的滋养也是极为重要的。然而,尽管河北出了这么多的人杰,这块土地今天依然是贫瘠的,今天的人们依然在为最基本的生存而奋争着。
如今的崔尔庄借助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枣产业极为兴盛。我没有用发达这个词是因为崔尔庄还远远没有将自然赋予他们的资源,发挥更大的价值。骑行在这片当年归属献县如今以并入沧县的土地,收入眼帘的是遍野的造林,说有上万亩绝非言过其实。看着脚下金子般的土地,嗅着空气中弥漫的红枣甜甜的气息,你会发自内心地赞叹上帝对于这片土地上人们的厚爱。走进崔尔庄镇,迎面走来人们的脸上是泛着健康红润,但从简朴的农居和并不繁华的小镇街景,你可以知道崔尔庄离繁荣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姬大哥一直惦记着我们的约定,几次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再访纪园,因为忙于北京的公务,直到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才有机会再次骑行崔尔庄。不过这次我不是冲着纪园而去的,我渴望的是与姬大哥好好聊聊续写我们之间的缘分与友谊。
梨花伴我行
四月的阳光如此美好,骑行在河北的大地上,清新的空气与如烟的芳菲扑面而来。307国道尽管狭窄但路况良好,沿途的桃花、梨花、杏花盛开,一行骑行俱乐部的青年从后面超越,勾起了我几近沉穆的年少轻狂。不服气的我追了上去,与排在车队第二位的小伙攀谈起来。沧州车友会每天都有训练安排,而且几乎每周都有出行计划,今天他们是去献县探访梨花,这份浪漫感染了我甚至给我超越的力量,在领跑这些半专业的骑行者后,我这个“垂垂老者”终于不堪疲惫了,车队渐行渐远而我的目的地崔尔庄也快到了。给老姬发去信息“还有2公里”后,我加快速度向崔尔庄飞驰而去。

农家小憩
进入崔尔庄路边是规模不小的枣市(据说这里是全国最大的小枣集散地),按照约定我们在纪园门口见面,可是我刚骑过“文宗故里”牌坊,就听见一声招呼,老姬骑着车恰巧把我截道了,笑容满面的老姬说:“我们真有缘分,我也是刚从家里出来哩!”
说是农家其实是地理意义上的,因为外表文雅气度不凡的老姬,就如我猜测的一样是一位文化人。前年退休前,老姬在崔尔庄镇中学工作,曾经教过几年外语,后来在学校做后勤管理工作,退休后受学生之邀在纪晓岚文化园帮着管理。
老姬的家就在崔尔庄镇上,两层楼的农家小院是二十年前建的,前些年刚刚修葺一新,迎接我们的是老姬的老伴,还有4只狗,其中的一只白色的宠物狗颇招认喜欢,一会就和我混熟了。

老姬两口子热情地把我迎进屋里,不一会老姬的小儿子也回来了。老姬一家4口人,老伴是家庭妇女,两个儿子一个在沧州市里做城管管理工作,小儿子则和老姬住在一起,以枣产业为生。老姬的父母都还健在,听老姬说,老父亲已经82岁了,依然健硕而健谈。
老姬说,崔尔庄是一个杂姓村落,没有人口数量较多的大姓,这似乎验证了明朝的那段历史。由于对于崔尔庄的历史稍有了解,我对老姬家族历史颇感兴趣。姬姓这个源自周朝的古姓氏,人口主要分布在陕西和山西。老姬自己听祖上的人说,姬家就是从山西搬迁而来的。
我提议和老姬家人先照个像,避免一会聊兴奋了忘了。正说着,老姬的二儿子和儿媳都回来了,在沙发上、院子里我和老姬家人合影,还和可爱的白狗一起拍照。拍完这些,我又对堂屋墙上的几幅书法感兴趣了,老姬一一介绍书法的作者,都是沧州当地的名人,我也来了兴致,提笔为老姬写下了我自创的回文诗:
独孤品茗香满杯,长夜春梦幽思追;
竹动风静林沐雨,露凝窗舞乱花飞。
飞花乱舞窗凝露,雨沐林静风动竹;
追思幽梦春夜长,杯满香茗品孤独。

转眼已经中午,老姬热情款待在农家火锅馆品当地的涮羊肉。小煤油炉子、不锈钢涮锅,所有的一切与大都市的火锅馆无异,和老姬一家人吃一顿热腾腾的涮羊肉,我体会到了乡村生活的平实幸福,更体会到老姬一家的淳厚情义。酒后我居然在老姬家的炕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5点。婉谢了老姬的挽留,挥别老姬一家不舍的眼神,我蹬上了归途。
火树银花夜
西风阵阵里我飞驰而行,不到日落我已经进入了沧州城,浮阳打道上杏花盛开,来到运河边天边只剩下落日的余晖了,而河边的华灯已经点亮。古运河为沧州点缀了人文的色彩,说实在的沧州的西北角还是非常美丽的。手机里传来老姬挂念的信息,拍下运河的华灯美景,我给老姬发去了平安的信息。
游走沧州已过5年,对这片土地我已经渐渐熟悉,想到也许就要告别这片淳朴的土地,依依的不舍之情难以释怀,这里的古韵、这里的苍凉、还有这里淳朴的人民。我对老姬说无论我走到那里,我还会再会沧州的。南北通衢的沧州要回来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这里还有难以割舍的兄弟情义。
(1)战国革命是我独创的名词,就是通过战争达成国家或区域统一的战争。
(2)小肚腩有失观瞻,请各位看官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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