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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 南 七 日 (五)

(2006-12-18 22:22:20)

云 <wbr>南 <wbr>七 <wbr>日 <wbr>(五)

 

五、丽江,淳朴的艺术之城

 

冠以古城称谓的地方越来越多了。古城是风情奇特的地方,自有其迷人之处,为了赢得特殊的关注而冠以古城的名字,却名不符实是大可不必的,因为凡游过古城的人对古城自然心中有数,真正能够使你荡气回肠的地方并不多,能称得上精美的地方更是凤毛麟角。15年前当我飞跃而过时,丽江在我心目中就是圣洁之地,如今探访归来依然有一种不虚此行之感。其实这次云南之旅,真正令我难以忘怀的只有丽江。丽江地区主要聚集着纳西族人,雪山赋予丽江以灵气,纳西人也不负雪山的恩赐,在这里生生繁衍,创造了瑰丽的东巴文化。

我们的云南之旅是从世博园开始的。世博园依山傍水而建,进入世博园后蜿蜒的山势和清澈的水潭尽收眼底。久居北方,突然来到和煦的南方,那种心灵舒适的感觉怡然而生。扑面而来的三色堇使世博园仿佛一位妖艳的女郎,幽幽的紫色恍惚眼前。云南是一块不缺艳丽的土地,三色堇早已是有名无实,五颜六色万紫千红,那种修葺规整的风貌颇有些异国情调。穿过路边的拱门,碧绿的湖水豁然眼前。悠闲的水鸟在水中的木桩上休憩,蜿蜒的山路被翠绿的竹林覆盖,星星点点的花在路边上开着。

有时美丽也会使人疲惫,经过半日的旅途劳顿,目不暇接的景色使我的眼睛隐隐着疼。美丽是拒绝贪婪的,而只适合用心去感受。在一个美丽的午后如果能独自来到山水之间,在摇曳的风中静静的品茶,让阳光拂面那是一种何等的惬意。此时我的眼睛只顾拼命得捕捉,疲惫之感油然而生,我呓想着,他日再做一段美丽的梦游吧。同车的旅伴中也有不知疲倦的,那位高摄影师和他孩子气的妻子为了捕捉美丽几乎忘了登车的时间。

早就听说有大小石林之分,现在才知道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景观。导游小姐的一句玩笑话最后被证实是正确的,“不要急着拍照,否则回到家里发现,石林只有石头和人头,”大石林本身就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依山而上,人流在怪石嶙峋中穿行,你只有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了。大石林的奇异之处在于绝无仅有的的景色。

来到小石林天地豁然开朗,那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公园。女人们和孩子们来到这里顿时忘记了登山的疲惫,欢快得如鱼儿一般,碧绿的芳草,水中的游鱼,远处绮丽的石头,使人恍如进入了仙境。

面对云南瑰丽的景色,我有一种目不暇接的感觉,而真正感动我的东西似乎并不多,回到西北,流于笔下的也只是一些泛泛的描述,没有感动的浏览是无法产生精彩的文章的。本来洱海是应该让我感动的,记忆中美丽的碧蓝的如镜的湖水,关于洱海曾被污染的报道,以及洱海边关于摩梭人的美丽风情,理应使我对她有一种特殊的关注,然而,我却在洱海的游船上病倒了。从船舱依稀透过的景色,我发现苍山是一片灰沙岩风化后的微红的残迹,没有绿树,更没有鲜花,令我回想起第一次来到云南时感受到的荒凉。洱海里居然也生长着海螺,这是洱海对我思维唯一的刺激,对了,那里还出产一种男人果,其形状酷似男根,那或许可以称为自然的奇迹之一。

我外出旅游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无论走道那里都要买一两件工艺品,那既是一种精美的收藏,也是一种记忆的媒介,这种习惯使我对各地的工艺水平有特殊的关注。云南出产各种奇异木材和大理石,因此云南的工艺品大都以木材和石料为主,昆明的木雕和大理的石雕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华美和精致是他们的共同特点。

游完了昆明和大理,我们的游程已经过半,随着美丽在心中渐渐溢满,心态也在悄悄的转变,对下一个景点的期盼不再强烈,而回归的心情悄然而生。我们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来到丽江的,仿佛选美大赛最后出场的美女,无意的编排对她们确实是有点不公,然而丽江的美丽是自信而宁静的,当我们缓缓驶向丽江时,我感觉到的却是丽江以其天生的丽质,矜持而充满自信地翩然出场了。

丽江的毫不张扬的性格使她在过去鲜为人知,坐落于雪山脚下的她,似乎也附着了山的气质,庄严,沉默,又略带神秘的气息。上个世纪90年代之前,那里几乎默默无闻,因为她与喧嚣和热烈无缘,因此颇不契合国人的欣赏。早在上个世纪的20年代,西方的探险家们已经发现了这片宁静的土地,他们来到这里,忘记了自己的使命,被这里的美丽宁静和宗教的氛围迷住了,在这里定居下来。据说丽江纳西族的祖先来自于大西北的游牧民族,他们带来了西北特有的沉静和厚重,颇异于西南其他民族的多情和艳丽。我们沿着缓缓上升的公路向西蹒跚而行时,发现山色渐渐变绿,那种变化是微妙的,不易察觉的,直到我们进入丽江的领地,看见山顶的轮廓被白雪覆盖时,才发现山脚下的碧绿一片。当我回到西北,回味着丽江的壮丽的景色时,我在想,如果没有雪山赋予的灵气,没有山水的秀丽,还会有美丽的丽江古城吗。

认识丽江是从导游小姐开始的。昆明的导游已经没有异地的风情了,城市化的痕迹写在她的外表和语言,大理的导游是位白族小姐,有着南国少女特有的艳丽,而丽江的导游小姐的外表给人一种朴实健康的印象。

春节期间的丽江是喧闹的,宾馆的入住率达到了80%是全国最高的,入城的正门已经被人流堵塞,我们只好从小路潜入城中。只容一个人通过的小路边上是细细的水沟,而这小水沟便是古城所有玄机中的最大的奥秘,也是古城韵味的所在。穿过小路,豁然展现的便是古城的街道了,古城建在一片稍有起伏的甸子里,从脚下被踩得光洁的石板地,你可以发现这一点。水道和街道并行着,街道的蜿蜒起伏是小城的特点,仿佛是在不经意中修葺的,却体现着自然之态颇具美的韵味。路边水边低矮的房屋都修缮一新,决无破败的痕迹,屋檐,门廊、窗粼雕刻着美丽的图案,体现着古城的细腻。鳞次节比的是一间间商店,却各有特色。丽江的商店里所卖的工艺品除了在大理随处可见的大理石雕花瓶,主要是宗教题材的木雕工艺品,你会发现纳西族人的工艺品非常的细腻,而且纳西人对外来文化的吸收也非常的敏感,这得益于大批的外来艺术家流入纳西。可以看出除了纳西族固有的图腾艺术风格外,木雕表现出来的还有西方雕刻的抽象风格,这里的工艺店许多是外地人开的,我就遇到了广西的,四川的,上海来的艺术家,他们来到丽江大都是为丽江奇特而瑰丽的风情文化所迷恋,同时也带来了各地的文化风格,多重文化的交融,使得丽江的文化丰富多彩。异域文化的另一种侵入形式是西方的咖啡文化,和中原的茶文化,这里的茶馆和咖啡馆非常的多,但是没有大都市那些酒吧咖啡馆刻意扮酷的俗气,有的是纳西文化中的真挚和细腻。

是的,当我提到纳西文化时首先想到的是细腻,然后就是真挚。真挚和执着意思非常接近,但你无法将执着用在纳西人身上。纳西人身上有海纳白川的虚怀,也有致善致美的真诚。关于这一点你可以从纳西族人的服饰,艺术和音乐中深深地体会到。彝族人是执着的,他们的文化中对虚伪和浮华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痛恨,这种痛恨到了近乎执着的地步,他们的语言铿锵,服饰中黑色的成分很重,这似乎与他们世世代代简单而劳苦的生活方式有关。而白族人有着欢快的性格,大都能歌善舞,他们的服饰以白色和桃色为主,音乐中充满欢快的气氛,洱海赋予他们水的天性,洋溢着透明的绚丽。纳西族人也是在水一方的民族,然而庄严的雪山使他们的精神变得厚重,他们虽然不崇尚浮华的艳丽,但也不象彝族人那样拒绝多采的生活,他们随遇而安的性格使他们的精神有很大的包容性。由于纳西族是云南少有的几个有自己文字的民族,因此他们的传统得以沿袭、发展、升华,他们有自己的宗教和图腾,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字,有自己独有的民族音乐,因此有了细腻而兼容并蓄的文化。纳西族的文化得到了全世界的认同,她是我国第一个以古城名义入选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人文景观。纳西族以他们的文化促进了旅游,又把旅游作成了一个大文化,他们的智慧和诚实是令人钦佩的。

我们来到了古城的入城口,那是从雪山引来的小河的源头,宽度仅6、7米的小河从这里流进古城,雪山滋润了古城,也养育了纳西人和他们的文化,城门口建了一座双轮水车,它缓慢地转动着,记下了时光的流逝,生命并没有因此而加快脚步,依然如小河般涓涓流淌,欢快,坦诚,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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