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欧游记——行路篇（6）

沿着亚平宁半岛西海岸，我们的车子在E80号高速上疾驰，今天的路程不短，目的地是热那亚（Genova），中途还要绕进比萨市看比萨斜塔。

  如果说，沿着A1公路向南去罗马这一路，是类似于中国东部沿海地区的话，则从罗马出来沿西海岸路线见到的光景，就像是中国的中西部地区，东西相比，水平悬殊。山顶上再也见不到气派的城堡，田野里辽阔的秀美更是销声匿迹，不时还能看到开膛破肚的山体，那是规模颇大的采石场。老天爷倒是公平，既然没有给这里的地面派上肥田沃土，就给她的地下埋好各种优质的大理石。

图注：左前方是大型采石场，路边也不时见到石头交易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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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公路也很不给意大利争面子，路面补丁片片，护栏锈迹斑斑，不少路段也见到单边通行双向车流的情形，莫非这“一国两路”也是意国的国情决定的？更令我吃惊的是，路旁的村镇不仅没有古罗马帝国的传统色彩，也没有当今农村的现代气息。即便有那尊斜塔的比萨市，车子所经之处，看到的也是相当于八十年代初珠江三角洲的县城的样子。（见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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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令我们失望的是那尊名闻遐迩的比萨斜塔。之所以称其为“尊”，是因为它那规模，作为主教座堂广场的组成部分（钟楼），不仅远没有旁边的主教堂规模大和壮观，与名气相比更是有点盛名之下，如果仅仅是因“斜”成名，那就有点太那个了（当然，或许是因为刚刚看完罗马城的那么多大块头，不期然间对这座建了两百年才完工的钟楼有了过高的期待，才有此失敬之辞。）

图注：以下是拷贝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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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比萨出来，道路逐渐靠近海岸线，方向也逐渐呈圆弧状转向西，地貌也从丘陵转为多山，也就是说，车窗两边让人兴奋的景色又多了起来，好时光总是过得快，这不，热那亚快到了。

就开车而论，在热那亚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热那亚（另文）即是沿海城市，南面朝海，也是山地城市，背倚群山，北高南低有很大的落差。我们望着高高在上的民屋，忽发奇想，何不登高望远。遂沿着弯弯曲曲、宽宽窄窄的城市道路一路向高处开，走着走着就跟上了一辆很小的汽车（意大利城市里基本上以很小的汽车为主），走着走着路越来越窄，转一道急弯，车子不见了，我们赶紧跟上，转过弯后不见了前车，却见到路的尽头，人家已经钻到车库里去了。不仅如此，退路被一道横闸给拦住了。原来这里城市的道路，竞像毛细血管似的，从宽阔的海边广场，一直连到高高的私人宅院，我们以为一直走在街上，无奈已经停在别人家院子里。

  面对成瓮中之鳖的窘境，我们已来不及像鸟一样俯瞰全城，而是像犬一样寻找任何由人发出的声响，因为眼前除了细高细高的房子，窄条窄条的门脸，小方格一样的窗户，连个eye contact的机会都没有。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在旁边一个很小的生态绿园子里，一位正在侍弄花草的老者，正在弓着腰剪枝，儿子像见到救星一般赶紧向他解释原委。不知是司空见惯了，还是我们的窘态让他看出这只是迷了路的一家好人，遂微微一笑，掏出口袋的遥控器，打开了拦住我们退路的闸门。

图注：热那亚的海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