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城市之印象——萨凡纳篇(4)
(2013-12-04 13: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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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萨凡纳之小城故事(2)
话说刚到萨城当晚,儿子忙不迭地为我们搜索这城中美食。根据网上评论,儿子推荐了一家据说颇具当地特色的餐馆,名字叫“华尔烧烤”(Wall’s BBQ)。
黄昏时分,我们从酒店出发,先经过斜阳映照下的大街,半小时后拐进华灯初上的小街,再走就是灯光昏暗的胡同,在一略显偏僻的居家小区,我们来到餐馆的门前。这分明是一座民居,与周围的民房并无二致。当时门户紧闭,悄然无声。莫非找错地方?印象中被推荐的餐馆,即便不门庭若市,至少也不会了无声息啊?还好,借着微弱的灯光,能看清门上的营业时间表,“今日休息”的纸牌赫然在目。
地方算是找到了,但并未解决此行的目的啊!我们似乎不愿离去,一是走了好一会路,二是没有备选方案。此时夜虽浅却四周静谧,唯有天上若隐若现的星星,躲在云彩旁边眨巴眨巴着眼睛,像一个酒足饭饱的胖子,嬉笑我们觅食无门。儿子鼓了鼓勇气,轻敲店家紧闭的前门,只见门开处是一位身形肥硕高大的黑人中年妇女,笑容可掬地说道,“今天休息,明天再来吧。”没办法,我们只好“弃暗投明”,朝灯光璀璨处寻去,……
次日下午的同一时间,我们谈论当晚的觅食去处。儿子的神情分明是要“二顾茅芦”,我和他妈虽觉得有点舍近求远,但经验告诉我们,随儿子在(国)外,他的意见往往是对的。与头晚相比,当晚要轻车熟路得多。依旧是那条胡同,依旧是昏暗的灯光,唯一的变化是门开着。只见门边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在无聊地抽着烟,见一家三口异国面孔的食客,马上笑面盈盈地起身引路。
我们终于进到这家上居下铺的餐馆。此时客间空无一人,惟厨房处似有动静。我心生纳闷,“这生意做得?”正当踌躇间儿子已经落座,并与那男人攀谈起来。原来,他是店家的亲戚,繁忙时过来帮忙。
“繁忙时?”“帮忙?”我好生疑惑。说话间昨晚见到的那位黑人妇女从厨房里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热情地给当晚仅有的客人打招呼。她的身边偶尔闪现一位年近八旬的黑人老妇。男人见状轻声向我们介绍,老人是这的第二任店主,此店开门营业已有六十年了,第一任店主是老人的母亲,黑人妇女是老者女儿,是第三任店主,如今就是她在继续操持。
“六十年?”我又一次心生纳闷。按照中国(人)的逻辑,这六十年就没有别的机会?比如说搬到旺一点的地方、或开大一点的门脸、或办个连锁什么的,这网上搜索的信息不是也给这家店很高的评分吗?我一边替别人着想,一边在想着过去的六十年中国的变化,前三十年是从上到下翻天覆地,后三十年是从下到上地覆天翻,如今更是从北到南物异人非,到哪找这种古董……!你看这爿小店,我一时间不知是感叹她的碌碌无为,还是赞叹她的恒久坚持。我想更多的应该是后者。不是吗?中国同时期毁了多少街,拆了多少楼,多少档口闭门关张、店家衣食无着,而她们却得益于社会政治经济制度的稳定,凭倦缩的一片小地,却担起一家责任,撑起一片天空(品牌),释放的是微薄但绵长的正能量。
“爸爸,你看这份菜单行吗?”脑子开小差这伙工夫,儿子已将菜选好了,一个土法蒸排骨、一个类似广东客家梅菜的本地腌菜、一个土著酸汤。这个既有风味又有文化的菜谱,令已饥肠辘辘的我更是食指大动。
这种经济风味餐尤其摄人食欲,细细品味挡不住匆匆的食速,转眼工夫桌面已如风卷残云一般。女主人见状欣喜,之前还顾虑这些东方面孔的食客应该很难侍候吧。当知道儿子在美国工作时,距离的缩短让她分外地健谈起来。
原来,她是一位小学数学教师,经营餐馆的同时,每周还要兼职上三天的课,周末还要两次去教会或者社区做义工,时间固然安排不过来,因此餐馆一周仅开四天。这段时期以来,像今天这么清淡的时候并不多,但早几年经济不景气时也曾一度陷入困境而险些倒闭,多亏社区人士的支持才挺了过来,……
听到这里,我嘴巴沉默心里却赞叹着——几代人经营一家小餐馆,日以继夜、夜以继日,能如此坚持、如此安分、如此满足;无需将她们的努力和辛劳与那些崇高的道德和伟大的理想相联系,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日子。如果非要扯上“伟大”之类的,那么,一定是有一种伟大的制度,能够让这些“平凡”成为可能,能够让平民过上安稳的日子,能够让中国人喜欢挂在嘴边的“伟大”,真正成为老百姓能随身感受到的平常秩序和日常生活,……
“我们该走啦!”儿子打断我的思绪。哦,我这才想起要和儿子交流一下。“你的收获如何,你和女主人聊了这么多?”我问道。
“你看,这是我刚上载Facebook给朋友们分享的一段话,”说着儿子将手机递给我。只见有这样一段文字(英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