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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拆除前的厦门共济会(正道院 哈佛那《厦门:港口和会所》)
上图为鼓浪屿中华路5号正道院旧址,曾经深藏着厦门共济会的秘密。遗憾的是,该处旧址于1999年因城区改造而被拆除。
1759年至1760年间瑞典商人将共济会引入广州。
1878年6月,在厦门的英国共济会员筹划在鼓浪屿筹建会所。这一请求在同年12月获得伦敦总会批准,该会所的全称是“厦门爱奥尼克会所,编号1781”。建筑设计是由香港共济会员W.Danby提供,工程开始于1879年4月,完工于11月。
该会规定在每月第二个星期二举行集会,首任导师是席福,首批会员29人,都是居住在厦门的外国人。
不久,爱奥尼克会所向位于伦敦的共济会总会请求扩张。这一请求于1878年11月获准,12月11日举行了仪式,新会所的全称是“厦门科林斯会所,编号1806”,规定每月第二个星期六举行集会,首任导师是Albert
Leigh,会员约31人。
厦门共济会员又于1879年12月提议成立英国皇家共济会厦门分会,并于1885年5月16日举行了奠基仪式,隶属于爱奥尼克会所,首批会员28人,规定1月、4月、10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举行集会。也就是说,在小小的厦门,英国共济会先后建立了两个会所和一个分会,规模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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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9年完工的共济会正道院(原图在《厦门:港口和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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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共济会正道院和番仔球埔(哲夫等编著《厦门旧影》)
从哲夫等编著的《厦门旧影》(2007年)和哈佛那《厦门:港口和会所》(1978年初版)两书中的老照片,可以看出当年共济会正道院的模样。
正道院建筑呈长方形,南部房间向东突出,形成L型,基地入口设在北侧,整个产业由石墙围起。建筑为两层,一层为石砌,仅开设小窗,看上去像是坚实的基座;二层南部房间设有尖券型的双柱式窗,北部房间外带尖拱券走廊,有着哥特式建筑的特征,坡屋顶四周有着栏杆式女儿墙,三角形山墙正中塑有共济会的标志。
根据共济会员的回忆:“建筑沿东西向布置,入口由东端台阶而上,建筑大约是22米长、15米宽,有着一宽敞大厅(约15米长,7.5米宽),南端有一窄长的餐室,由于申请人必须从高级监护人的左边进入房屋角落,因此正道院的‘东向’实际是在建筑的西边。委任状悬挂在导师座椅的上方,大厅南墙中央有管风琴,餐室东端有一茶水间,还有存放盛装和长袍的房间,半地下室里住着中国门房和他的家人”。
正道院山墙上的共济会标志,是由共济会圣经、方矩和圆规组成,象征了共济会精神。
共济会是一准宗教组织,但并非基督教组织,其会员必须是有神论者(即必须相信超人类神灵的存在)。会员的宗教信仰允许多元,厦门共济会曾有两位拜火教(袄教)成员。
1941年日军占据鼓浪屿时,一位叫内藤顺太郎的日本人带兵查抄正道院时,在地下暗室里发现了一个考究的棺木,里面躺着一具经过防腐处理的骷髅,那是该会的密教祭祀标志。
厦门共济会成员热衷于中国研究,其中最为著名的是英国汉学研究三巨星之一的瞿理斯(1845—1935),他1878年出版了《鼓浪屿简史》。1880年在厦门首次发表了《共济会在中国》,该书在西方社会流传甚广。1881年部分厦门共济会员曾请愿在厦建立共济会华中地区总会,并提名瞿理斯为总导师。
进入20世纪,随着厦门商务的衰落,外国人数也逐步减少,爱奥尼克会所于1905年正式解散,曾隶属于它的厦门分会也转归于科林斯会所,1924年以后也渐渐停止活动。1941年秋天,科林斯会所在厦举行了日本入侵前最后一次正规会议。
太平洋战争胜利之后,一些厦门共济会员转移到香港,于1948年6月在港重组厦门科林斯会所,1978年12月11日举行了百年纪念大会。
自1980年初起,不断有会员重访鼓浪屿正道院,1996年组团10人拜访会所旧址,他们悲凉地预测破败的建筑不能久存,3年之后果被拆除。遗憾的是,有着120年历史的正道院没有留下必要的测绘记录,如今对它的追忆只能仰赖流散海外的片段信息。
从目前保留下来的契约来看,正道院坐落在“鼓浪屿土名兴贤宫东首地方”,北临番仔球埔,东面是大马路,南面和西面都是汇丰银行产业,这块地是由黄彬斋1878年租与席福,于1879年11月获厦防厅批准注册,并于1880年6月在英国领事馆完成注册。在爱奥尼克会所被解散后,此地产于1926年1月转到科林斯会所名下,该地契于1931年存放于汇丰银行。
1947年厦门进行外国人土地重新登记,汇丰银行获准将地契转交给了大北电报局的J. B.
Norgaard(厦门共济会员),他安排手下的一位职员住进正道院看管房产;1948年离开厦门前,他将契约转交给了安达银行的Melchers(厦门共济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