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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精神分裂病人的呓语

(2007-09-13 21: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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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剪彩仪式

精神病院

《皮下注射》

心理医生

罗子涵

《春秋繁录》

红外线

当无双大闹剪彩仪式的时候,我正在去精神病院的路上,小苏坐在我身边陪伴着我,M主任和汪主任据说也是在陪护着我,但是我总觉得他们的眼神里有叵测的意味。

我不愿意说话,依然沉浸在我的小说里。

无双说没有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做爱。我深有同感,深怕被关到精神病院之后,再也没爱可做了,于是我转头对小苏说道:“咱们做爱吧!”

小苏马上脸红了。

M主任说道:“看,真的精神分裂了!”

精神病院坐落在一座光秃秃的小山上,到处裸露出白花花的岩石,除了白花花的岩石就是用岩石堆砌起来的白花花的房子,至于花花草草枝枝叶叶是一概没有的。

一个女心理医生热情地接待了我们,等我们在她办公室坐下,M主任将她拉到一边耳语了几句。人类对未知,不是充满好奇,就是充满恐惧。此时,我不知道M主任说了什么,于是既好奇,又恐惧!女心理医生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叵测!

女心理医生向我伸出了友好的手,我感到她的手很滑腻,禁不住多摸了几下。她说:“认识你很高兴,我姓罗!”

我说道:“我姓贾!认识你,我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因为按照唯物主义的观点来说,我必须要了解之后,才能决定该不该高兴,而现在我还不了解你,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而你一见到我就高兴,说明你不是一个唯物主义的人!”

罗医生说道:“我是唯心主义的,所以我相信,人的一切疾病,其实都是心病。这也是你来这里的原因,不是吗?”

“不是,”我说道,“我是被逼来的。”

罗医生依然笑嘻嘻地说道:“你是说M主任他们把你逼来的?”

我不作回答。

“那让他们出去,就咱们两个人好好聊聊好不好?”

我依然不作回答,而M主任、汪主任已经拉着小苏走出去了。

罗医生说:“听说,你经常梦游?”

“是。”

“梦游的时候爱写小说?”

“是。”

“你为什么梦游呢?”

“我哪儿知道呢?”

“你这应该是一种情绪的表达吧?”

“我没有什么要表达的。”

“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没有梦游。”

“要不,我梦游给你看看?”

“不用了!”罗医生说道,“我初步判断你是一个精神分裂的患者,之前,M主任给我看过你写的小说,你知道精神分裂的症状是什么吗?”

“不知道。”

“你是不是经常觉得自己就是两千年前的董仲舒?”

“不是,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董仲舒,有时候觉得自己是无双,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一头猪,或者一只鸡,反正什么好玩,我就把自己当成什么。”

“对,精神分裂症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妄想!你这就是在妄想!”

“这么说来,我真的是精神分裂了!”

“是。”

“那你能不能弄点水泥或者胶水之类的东西,把我分裂的精神弥合起来?”

“我就是要把你的精神弥合起来,但是我用不着水泥或者胶水。”

“那你用什么?”

“我给你催眠吧!”

一听到催眠,我顿时很紧张。因为此前,我看过一部小说,叫做《皮下注射》,讲述的是某市电视台的记者连番被杀,而且都遭到了拔舌、割喉的酷刑。一个警察奉命展开调查,却发现自己陷入了心理困境,由于昔日的一次重大创伤,他的右臂麻木僵硬,行同废人。于是警察去看心理医生,却没想到这个心理医生竟然就是凶手!

我突然觉得我已经走入了这部小说,因为这部小说讲述的就是电视台记者的故事,而我就是电视台一记者;小说里的主人公接受了催眠,结果被人控制,现在这个医生竟然也想给我催眠!最关键的是,《皮下注射》里的女心理医生也姓罗。

于是我怯怯地问道:“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罗婷婷。”

我不怀好意地笑了,心想:“你就胡编乱造吧!你明明叫罗子涵,怕被我发现你们的阴谋,竟然把自己名字都改了!”

——我这么想,是因为《皮下注射》里那个心理医生就叫罗子涵。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充满了陷阱,一些人总想把另一些人赶到陷阱里,然后对他为所欲为。我才不上当呢!

但是罗子涵突然大喝一声:“贾纯!”

我惊惶失措地看了看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她的表情特别严肃,严肃而滑稽。

罗子涵见她的恫吓不起作用,就告诉M主任说:“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必须入院治疗。”

小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很是愤怒,但是她是一个迷信的人。

她迷信权威,当她听说罗子涵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心理医生的时候,她就相信了罗医生的诊断。

罗医生说:“贾纯精神分裂非常严重,必须入院治疗。如果不治疗,今后攻击冲动会越来越明显……”

就这样,我成了一个精神病人,被关在了精神病院里。

我经常稀里糊涂,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我一直有做梦的感觉,等进了精神病院,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了。每到中午,炽热的阳光便愉快地照耀着精神病院,照耀着一片片裸露的岩石,到处反射出白灿灿的光,然后我就眩晕,我的思想一片空白……

我是要寻找我的理想的,但是却把自己找到这里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安排,或许我真能在这里找到我失去已久的理想。想到了这一点之后,我每天都低着头走路,希望能找到我的理想,并且见人就问:“你看到我的理想了吗?”

然后对方就说:“确实病得不轻。”

也有一些精神病人说:“见到了,但是我不告诉你在哪儿。”

然后我就怒气冲冲大声咆哮:“我问你见到我的理想了吗?”

然后所有的人都被吓跑了,接着就有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来捉拿我。

但是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见到他们饿虎扑食般地冲过来,我就立马脱掉衣服,混入那一片白花花的岩石——在此之前我早已做好了准备,把浑身上下都涂成白花花的颜色——然后他们就再也找不到我,然后我就逃之夭夭,变色龙就是这样对付它的敌人的。

过了一些时候,我又开始寻找我的理想,这时候我很温和,白大褂们见了之后也没有理由难为我,只好任凭我继续寻找。

于是,我越来越像一个精神病人了。

在做精神病人的日子里,我经常想到无双。

无双到剪彩仪式上寻找快乐,但是我总觉得无双就是来寻死的,她早已抱了必死的决心。

她在念奴娇寻找快乐,可是后来也找不到快乐了。经过董仲舒的天人三策之后,所有的嫖客无论老少跟无双做爱之前,总是要先背一段子曰,再背一段武帝语录,最后还要来一段《春秋繁录》。刚开始时,无双觉得很新奇很有趣于是就高潮不断,后来耳朵听出茧子来了,她就觉得很烦,而且有性冷淡的趋势。于是她就常常叫来董仲舒强奸一番,但是这个老头也越来越不济,无双就感觉到了世界末日,因为她再也找不到任何快乐了。

她相信快乐永远是至高无上的,既然没有快乐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于是,她来到了剪彩仪式上,希望在死之前,来一次生命的狂欢。

我是不会去死的,因为我的生命中还有乐趣。

有一天,在白花花的岩石缝里,我发现了一棵绿色的草,我知道这种草是被用来喂猪的。但是现在,在一片片白花花的岩石的包围下,它倔强地挺立着,显得多么得桀骜不驯啊!我喜欢它而且爱它,因为在它的叶子里流淌着生命的温度,它的根必定蕴藏着一股强大的反抗的力量。也许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一粒种子掉到了这里,岩石让它死,但是它不肯死,它还要扎根于岩石,使之分崩离析,还这片土地以绿的颜色。或许,不是偶然,而是一粒倔强的种子,长途跋涉来到这座由岩石控制的山顶,它以随时准备赴死的精神,默默地与这群白花花的岩石做着殊死的拼搏。这是多么可贵的品质啊?发现这株小草之后,我就忘记了寻找我的理想,每天都要来到它的跟前,躺在它的身边,看着它一点点地长大。在它鲜嫩的叶脉里,我似乎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这棵小草在我的注视下茁壮成长起来了。我能明显看到它血脉贲张,使足了全身的劲儿往上生长。我能看到它的新叶从一颗萌芽的状态逐渐舒展开来,长成鲜嫩的一片叶。这片新叶里同样蕴涵着生命的力量。后来,它又开出了七彩的花,赤橙黄绿青蓝紫,七朵美丽的小花在迎风摇曳。那种花瓣嫩得要流出七色的汁液来,这时候蜜蜂也来了,蝴蝶也来了,我的思想不再是一片空白,而是有了五颜六色的色彩。

这棵小草不但在白花花的岩石中生长着,也在我的梦中生长着。

在梦中,我或许是一棵草,与它站在一起忍受着岩石的挤压和阳光的灼热,我和它一起生长,一起感受生命的愉悦。

这些蜜蜂蝴蝶也不但在白花花的山顶上飞舞着,也在我的梦中飞舞着。在梦中,我或许是一个蜜蜂或者是一只蝴蝶,我是它们中的一员,和它们一起飞舞着,自由地采蜜,自由地嬉戏,自由地做爱。梦醒十分,我就有了庄生的疑惑,不知道我究竟是人还是草,或是一只蜂一只蝶。

到了冬天,这棵草早已死了。但是我每天还是要到它生前的地方去,这时候满山白雪皑皑,阳光不再那么灼热,但是白雪的反光还是十分刺眼。我躺在小草曾经生长过的地方,算是对老朋友的怀念。

有时候,山顶上狂风大作,冷风夹着雪花四处乱窜,扑打在脸上感到冰凉的疼痛。但我还是躺在小草生长的地方,浑身赤裸裸的,亲近着那片土地,寒风大雪我都不怕,我要紧紧地贴着那片土地,因为我知道在这方土地里有着生命的力量,那株小草的种子就落在我身下这方土地里。来年,他们一定会继续茁壮成长的,生命的力量就是这样伟大,总有一天,他们会把这片白花花的岩石打败,他们的根会把这些没有生命的石头全部掀翻。那时候,这片毫无生气的山顶上会发出一声咆哮,然后就像火山爆发一样,这些白花花的岩石分崩离析,然后山顶上就会开出各色各样的花,长满各色各样的草。也许还会有流水,溪水叮咚,那是在歌唱生命的奇迹。

是的,生命的力量就是这样伟大!

小苏到山顶来看我,踩着厚厚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她赞叹着这里的美丽,我说:“是的,这里的确很美。”

然后她就说:“我好久没做爱了。”

我说:“我也是。”

然后我们就在白雪皑皑的山顶上行鱼水之欢。

小苏说:“她早就想来了,但是M主任一直不批准,说是怕影响你的治疗。”

我说:“我根本就没接受什么治疗,他们就是把我关在这里而已。”

小苏说:“没这么简单吧?”

我说:“那应该怎样?”

小苏就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然后我问小苏:“M主任怎么现在批准你上来看我?”

小苏说:“M主任也要来,我脚程快,所以提前跑来了。”

然后M主任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他说把衣服穿上。我觉得很奇怪,小苏的皮肤很白,白得像雪一样;我的皮肤不白,但是我已经涂成了雪的颜色,这应该是最好的伪装色,M主任怎么还能找到?仔细一看,才知道他戴的是一副红外线眼镜。

当时M主任来到山顶上,到处寻我们不着,白大褂们就说那小子已经学会变色了,M主任说这也难不倒我,于是就戴上红外线眼镜,满山找我们,然后就发现了两条大蜥蜴在雪地做爱,然后就冷冷地说:“把衣服穿上。”

接着又问我:“你反省的怎么样了?”http://img.users.51.la/773928.asp

我马上就想到了那只姓孙的猴子,它被如来压在五指山下,如来让他反省反省。我被关在这片白花花的岩石中间,原来也是为了反省的,而不是接受什么治疗。

但是之前我却不知道M主任的深意,岂不是把时间白白浪费掉了?而且还辜负了领导的期望。

可是我又不知道该反省什么,所以我就一脸倔强地说:“我冤枉。”

M主任登时变色,喝道:“捆起来。”

然后白大褂们就把我五花大绑。

我见过那个俄罗斯魔术师也是这样被人五花大绑扔进了火坑,可是后来他又从门口走了进来,主持人说这都是幻觉。所以我认为现在发生的事情也是幻觉,M主任是不存在的,五花大绑也是不存在的。但是疼痛不是幻觉,麻绳捆在身上,深深地勒进了我的肉里。

M主任说:“必须好好治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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