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那七年的岁月
(2023-03-08 23:3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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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记忆记录生活 |
分类: 随笔 |
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们还戴红领巾,我们是少先队员,我们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这首全国的小朋友都会唱的歌。随后,就改变了,红领巾变成了胸前的小牌牌或者胳膊上的红袖套,歌,好像一直还唱那首歌。
那时的教学以反帝防修为主,其实就是与世界上的两个超级大国对抗,哈哈,这也是现在写才这么说,当时几岁的小孩哪知道啊,那时为了防止变修,就不能光呆在课堂里学文化知识,主要的还是要学工学农学军。
记得放暑假的时候,我们大院子弟被集中起来练瞄准,然后还真的给我们实弹射击了一次,那是五四式步枪?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打枪时被那步枪的后坐力震的肩膀疼,那时我小学五年级。
还有一次拉练的经历,每个学生都背着像解放军战士那样的背包,排着队往平潭机场走去。那是真累啊,不记得是几点出发的,反正是走到天快黑了才走到,在空军的机场看到空军叔叔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歌走进饭堂,我们都很兴奋,吃了一顿空军的伙食,有同学说空军的伙食可好了,飞行员每天还有一块巧克力,那时,我还没有吃过巧克力。回程是机场派车送我们回来的。
学工的经历也不多,记得有一次是到汽修厂,所谓学工就是到车间里帮忙干活,学生能干啥呢,啥都不会,我记得我和另一个同学被分派洗汽车零件,一盆黑黑的水,零件上有厚厚的油,下课也就是下班时,两个手都是黑黑的,工人师傅教我们用汽油洗手,回到家还是用肥皂洗了好几遍。
还有一次是到糖厂参观,可能糖厂都是技术活,我们只能参观了,到糖厂这次很有收获,我看到一卡车一卡车的甘蔗被倒在一个运送带上,然后就被碾碎,分流,甘蔗渣出来后,又经过一些工序,最后从一个大大的滚筒那出来,滚筒就一圈一圈的转着,把从机器里出来的纸张卷起来。榨糖的甘蔗一点都没浪费,糖厂和造纸厂是合二为一的吗,还是纸张只是榨糖的副产品呢。
甘蔗经过机器分流,那些甘蔗汁又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工序,变成白糖和红糖从不同的出口流出来,机器往外出糖,那真是源源不断,一会儿就堆成一堆了,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居民每月买糖要凭票证有限量的购买,看到这么多的白糖红糖堆在那里,还是觉得很震撼的。
糖厂每天都会拉两次还是几次汽笛,全惠州市应该都能听到,到糖厂去学工,算是近距离的听汽笛声了,也知道汽笛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当时对这个还是有些感觉的。
学农应该是最频繁的了,经常的就会一个班级或全校的学生到农村里去,所以,插秧收割收花生,采桑叶这些事都干过,劳动是为了向贫下中农学习,为了我们不会变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
我小学初中正好就是在那个年代,小孩子都晓得说革命,听到的“革命”这个词也很多,比如过年过节,就说过一个革命化的什么什么节,有时候过节不放假,直接就是这句话,不放假,革命化,就是要产生更多的革命的效益,只是那时年少,不知道都有哪些效益。
我们那几年没有什么可玩的玩具,所有的游戏也大都是就地取材的,玩沙包,也就是用碎布缝几个小袋子装上沙子就可以玩了,用粉笔或者石头瓦片在地上画格子来跳,跳绳的绳子也很少有像现在买的各种各样的绳子,有的甚至用粗麻绳。
男孩子玩弹弓也都是自己做,上山找一个合适的树杈砍下来,用小刀削削,勒上好几层皮筋,就成了随手的工具或者武器,不过真用来打架还不多,山上有鸟,有那弹弓打的好的,出去一趟就能拎一串小鸟回来,打了鸟回来都是喂猫的,那时我家有一只猫,也经常有机会吃到同学打回来的小鸟。
我家在广州时住的大院里的树都是开花的树,到了惠州大院里的树都是果树,有杨桃树有龙眼树有芒果树,我记得在办公大楼那边还有一棵橄榄树,我家住房周围就是龙眼树和芒果树,一到结果的季节,男孩儿们就都上树了,那些果子永远都不可能长到成熟,龙眼核都还是白的,就被摘下来了,等龙眼核半黑半白的时候树上就没有龙眼了。
我家附近有一棵大芒果树,直溜溜的,很高很高,低处还没有怎么叉枝,有一天我弟弟拿回几个鸡蛋大的芒果,离成熟还早着呢,芒果核都还是软的,可是我爱吃酸的,我吃着说好吃,我弟弟就把芒果都给我了,他不吃,那种酸真的好多人都吃不了。
当时我也没想到我弟会爬树,过了几天我从那个芒果树下走过,看到我弟弟在树上摘芒果,那么高,吓死我了,我叫我弟快下来,我弟出溜的就下来了,我说太可怕了,摔了可不得了,再别上去了,我宁愿不吃这芒果啊。现在想起来,心还跳,那树真的很高。
上小学的时候还有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我从小就害怕打雷,听到隆隆的雷声哪怕是很小声的也会害怕,有一天下午下着雨,我一个人往学校走,我打着伞低着头,突然看到一道亮光从眼前闪过,我知道接着就是打雷了,正害怕呢就听到一声咔啦啦的声音,我想到这就是小伙伴们说的霹雳了,我同时还想到小伙伴说这种霹雳会把树劈断的,我就赶紧抬起头来看,你说巧不巧,就在这时,我看到左手边警卫连的那大片菜地中的一棵孤零零的大树,在雷声中应声被斜斜的劈开,树的上半部分在雨中慢慢的栽下来,剩下的树桩是一个斜斜的劈口,依然孤零零的站在那,看到这个景象,我在心里说,原来打雷真的能劈树的啊。
那几年没有什么学习压力,想看课外书都很难找到,除了最新指示的发表要庆祝要背诵有时候还要游个行,对了,九大召开的时候,庆祝游行搞了好几天,单位的大人、学校的学生都上街游行,哦,对了那时还跳“忠”字舞,不管男女老少都跳,非常大型的集体舞,有一次我们几个小朋友在山坡上玩,听到喇叭里传来歌声,往山下一看,整个大操场上都是人,排着队随着喇叭里的歌声动作整齐的在跳“忠”字舞,第一次居高临下的像是坐在剧场里的楼座看表演一样,很壮观。
说起来,那七年是打底子的年纪,是培养学习习惯和兴趣的时段,我们这一拨人却都基本是散漫着过来的,唯有一些套话一些特别的词语烙印在了脑子里,几十年过去了,还可以随时用上,只是怕年轻人不晓得,还得打个引号或者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