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头角的记忆(9)
(2022-11-02 23:3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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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流年沙头角生活 |
分类: 随笔 |
这两天又觉得堵心,看到一些被曝光的事情,又看到不能说已被曝光的事情,曾几何时,又有了为什么者讳的氛围,且口罩年之后愈烈,好像不顾左右而言它都不行似的。
那么把沙头角再捡起来说一说,大概这也是最后的一点记忆了。
我去沙头角的那年,来往的车辆只有一条盘山公路可走,不算险峻,却也曲里拐弯,上到最高的时候,若是阴雨天气,会看到云雾缭绕或笼罩,车子下山的时候,只见山边的沟壑都被云雾填满,车子在转弯的时候有一种要陷到云雾之中的感觉。后来有了隧道,公路取直,又好走又缩短了时间。
那时往返沙头角的就是一班中巴车,一天跑几趟多久开一趟我也不太清楚,如果我回深圳办事或玩,一大早要赶到东门去搭乘往沙头角的车,而从分行宿舍到东门还挺远的,那么早也没有公交车,那时候,都是小潘潘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的把我送到东门。
沙头角曾经有过一段缺水的日子,好像是因为天旱,山上水库里的水少了,供不上了,那段时间得卡着点用水,有时候卡着点也不行,还好,一脚迈过中英街的分界线,我们到英界那边的居民区接水用,那里有一个露天的大概是公用的水龙头,我们拎水过来洗澡,然后拿着衣服过去洗,洗完衣服在拎大半桶水回来备用。
新楼刚建好的时候,也就三五个人,空房子很多,后来员工不断增加,基本也就住满了,虽然我那时也是年轻人,但新来的就更年轻了,有从银校毕业的,那就是“专业”人员了,不像我们早期去的都有当知青的经历,属于半路出家的。
上次说到一个同事是从大庆回来的,说了一些我不知道的大庆市的事情,后来又招进来一个是随父母从上海来深圳的晓庆,晓庆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聊天说话带很多书面语言的人,现在说就是拽词儿,那时我们不习惯,说话还尽量往“大白话”里说,所以,晓庆就显得比较不一样,正好又配上上海的来头,有点绅士的样子。
调回深圳,打点行李,还真的是有了一点家当,书桌和床是公家的,我自己有一套沙发,一个小茶几,两把椅子,还有两个书架,一个大衣柜,一个冰箱,一个双卡录音机,沙发是自用的不打税,冰箱是用了每年可带一件免税电器出关的指标,那个录音机就打了210月人民币的税。
说到这,突然想起来的,我在沙头角那几年,还属于物质比较匮乏的年代,买个电视机自行车什么的都不容易,我们住在镇内的人每年有一个免税指标,可以带一件免税电器出关。我那时没有成家也不需要买什么,有一年是一个同事用我的指标买了一个电视机出去。说来也有意思,后来那个同事好像是因为走私被查,调查人员还到我这了解那部电视机的情况,第一次在询问笔录上按了个红手印。又听说这个同事真的进去了,回来又保外就医了,几年后见到他,他还说当初调查电视机的事没吓着你吧,我说那怎么会,实事求是的说,又没犯法,怕啥。
有一次沙头角镇里进了一批自行车,我就买了一辆,想着下班之后吃完晚饭,出了镇子到海边公路上骑行也挺好,又看风景又锻炼身体,好像就骑了两次吧,我姐夫说他一个同事上班很需要一辆自行车又买不到,跟我商量,我就把这部自行车给让出去了。
临搬家的那天晚上,主任说大家到会议室集中一下,我当时也没多想,以为开什么会,没想到一进会议室,看到墙上黑板上写着“欢送燕姐”,太让我意外了,这些新来的在我眼里的“小孩儿”,还会来这么一出,太让我感动了,在沙头角四年多,这一刻的这一幕,真的是一个完美的收官。
在沙头角的那几年,是最自在的几年,自己一间屋子住着,有充分的自己的空间和自己可以把控的时间,没有什么干扰,很可以随心所欲,离开之后就开始组建家庭,也有了各种的事情,所以有很多年,我都一直怀念沙头角的生活,觉得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真好。
沙头角的记忆写到这,也基本把能想起的都写出来了,这一个专题的回忆就到这告一段落吧,或许以后再写个别的什么系列,想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