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零零星星的事儿
沙头角就傍着大海,在镇内走不多远就能到达海边,不过沙头角那儿的海滩是没有沙子的,都是石子儿,如果光脚在海滩上走,不但扎脚还硌脚,我们曾到那海边游过一次泳,下到海水里,也还是石子儿硌脚,海滩浅水段延伸出去很远,一直走就有“游过去”的嫌疑了,所以在潜水里扑腾几下就回来了。
有一次天黑之后,到海边散步,看到有人在垂钓,我们就站在那看热闹,垂钓的是年轻人,跟玩似的,一会儿就钓上来一只螃蟹,不算太大,也不小,一会儿又钓上来一只很小的“鸡泡鱼”,刚离开水面的鸡泡鱼就跟个小鱼苗似的,随着钓鱼人和观者的一声欢呼,那小鱼就变得鼓胀胀的,圆滚滚的,有人说这其实就是“河豚”。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又这么搞笑的鱼,对于“河豚”是早就在书上看到过,什么冒死吃河豚也是知道的,看了这个,我才知道河豚长什么样。
我们单位自己的楼盖起来之前,在农行的营业厅借地办公,营业厅的门的斜对面是中英街英界一方的一家摄影器材店,最初到那店里只是看看,也买上一两个120胶卷,后来我在这家店买了一部相机,拍135卷的,老板说你喜欢照相啊,拍了照片可以到我这里来冲印。
在这之前,晒照片是在我们这边的一家店里,对面的老板一说我就到他的店里冲卷晒相了,他给的价格特别便宜,就冲着是有摄影爱好这一点,后来我又在这家店里买了一个变焦镜头,老板给的价格都很优惠,我是一个很不会讲价的人,这个老板是第一个主动让价的人,后来我又遇到过几个这样的“老板”,总觉得自己运气挺好的,我女儿笑说我是自带“VIP光环”的人。
有一次到英界那边去做头发,在那家理发店里看到一本《读者文摘》,小开本的,像口袋书那样的,我当时还想,这就是久已闻名的《读者文摘》啊,没想到能一睹它的真容,不过我也就见到那一次,书摊上好像并没有卖的。
后来一个同事介绍我到邮局订《读者文摘》,我还奇怪,同事说是我们自己发行的刊物,我当时还想这不是跟米国的那个重名了吗,后来果然因此改刊名为《读者》,我在沙头角的时候,订了两份杂志,《读者文摘》和《小说月报》,一直订到2017年。
香港有一个杂志叫《争鸣》,有很多“小道”消息,关心国际国家大事的人都特别喜欢看,杂志刊登的文章有点像后来改开之后我们这边媒体的各种报道。我去沙头角之前,就知道这个杂志,有时候同事手里有我也会拿来翻翻,但是我对这样的杂志不感兴趣。
我到了沙头角之后,在书报摊上就看到有卖的,但那时海关已经禁止带出关去,我有一个朋友特别喜欢看,就托我帮他买,说是如果到深圳来就带上一两本,也不必每期都买,那时我也不常去深圳,因为在镇内工作出出进进的也不带什么东西,带一两本杂志也就带出去了,有一次东西多,海关例行检查看到这个杂志说不能带就给没收了,哈哈,在沙头角那几年,也不懂带货,却有了被没收的记录,这杂志5港元一本呢。
在沙头角工作的时候,每月工资只有三十几元,说来也是不禁花的,在沙头角港币是“硬通货”,使用港币更方便。那时,好像是我们主任到行里申请的吧,每月工资给我们发一百元港币,这一百元好像是当补贴额外发给我们的。
在沙头角还有一件事挺有意思的,那年国家发行国库券,好像是动员大家买,当时我也不是很了解,主任说了国库券是怎么回事之后,我觉得就跟存定期存款似的,利率还高,挺好的啊,就买了两百元的,大概也是我当时所有的钱吧。后来有一次,主任在镇里开会回来说,镇里还表扬我了,说我买国库券买的多。
对了,在沙头角看电视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那年是因为有女排比赛,不知从哪弄了一部小小的黑白电视机,放在宿舍里,晚上我们三个女孩就一起看,当时也不知是天线的问题还是怎么的,屏幕上都是雪花,看着可费劲了,但我们的热情跟女排一样高,看了女排第一次夺得世界冠军,也是那时知道了女排。
这么写下来,好像在沙头角还经历了挺多事的,接下来不知还能不能想起什么来,想的起来就接着写,想不起来那就写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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