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是诗孩子
——读《鸿笺小字》想到的
特校谢益群校长送给我一本他的诗集《鸿笺小字》,我打开一看,第一首是他1980年发表于《运城报》的《哎呀呀》。即便就从那时算起,他写诗也有32个年头了。我不惊讶他的开端,因为在那个年代,有无数像他一样的诗孩子在做着文学的梦。他后有幸为著名演讲家景克宁先生的弟子,自然有一段激情迸发的青春年华需要诗歌来见证。我惊讶的是,这本集子收入的写作时间最晚的一首诗,是写于今年的10月25日。也就是说,他从青葱时代开始,一直坚持写诗到知天命之年,算来也有30多年了。要知道,属于诗歌的时代早就过去了,这么多年,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就连我们青少年时代的偶像诗人,我知道的,有些人改写散文了,有些人改写小说了,有些人改写电视剧了,有些人改写童话了,有些人去写公文了,有些人干脆什么都不写了——这个年头,写诗能证明什么呢?
可是今天,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愤世嫉俗的话,我想说的是,我们,曾经都是诗孩子。
我早就想写这样一篇文章了,题目也早已想好,就叫《我们曾有一个共同的情人》,这名字多有吸引力,多讨巧,能有力地提高点击率。可是,等拿到谢校长的《鸿笺小字》,我立马改了题目,还是就叫《我们都曾是诗孩子》。情人和孩子,哪里是能够划等号的名词?
我们都曾是诗孩子——我们像一个天真好奇的孩子一样,瞪大了诗的眼睛看这个世界。一花一草,一石一木,在我们眼中都是古怪可爱的精灵,都说着只有我们能听懂的话语。一丝雨来,一缕风去,都能引发我们的浪漫情怀。一条田埂,一座木桥,都能激发我们对故土乡情的深深热爱……
我们都曾是诗孩子——父亲佝偻的身躯,母亲散乱的白发,兄长长着厚茧的双手,姐姐不停歇的纺车,老师的粉笔,同学的煤油灯,家里的猪,邻居的驴,都曾经是令我们心灵震颤的意向,让我们用墨迹斑斑的手在泪痕斑斑的纸上写下一行行的感动。
我们都曾是诗孩子——校园广播站,学校大礼堂,诗社的讲台,油印的诗刊,都曾经是我们热恋的舞台。我们激扬文字,挥斥方遒,粪土当年万户侯。我们不为自己的驴脸布鞋自卑,不为自己的家织棉衣裤脸红,我们相信,在乡村小路上走出来的脚,一定会踏进文学的神圣殿堂。
……
现如今,那些个诗孩子去了哪里?
在茶馆里聊天?在美容院里休息?在饭店里应酬?在会议室里发表讲话?在微博上联络?在网上交友?在空间里转帖子?在百度贴吧里骂娘?
……
我以为是这样的。
这些年,那些个诗孩子一个一个都走丢了,都找不到了。
包括我。
直到我看到《鸿笺小字》,我才明白,即便是钢笔换成了键盘,稿纸换成了显示屏,有一些诗孩子,还在做着自己的梦。不管这个梦能不能讲出来,有没有人听,有没有人能听得懂,他,还在做着自己的梦。
梦,本来就是自己的,不对吗?
尽管这些诗孩子年龄已经长大,长大到他的孩子已经不再是孩子,可是他的心里,还是一个孩子,一个爱诗也像诗的孩子。
也许,我们不该忘记,我们曾是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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