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分子不是抹桌布

文/马庆云

前几日，某君在微博上信誓旦旦地说，知识分子应该是一块抹桌布，如果你自己不干净的话，很难把桌子擦干净。我本想回复他一下，但又觉得，说话的毕竟是老者，跟其叫真亦无大的必要。不过这话倒是让我想起当年上大学的时候的一些往事来。当时我经常会给学校服务阶层（他们自己称为校长书记）提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但他们混账的头脑根本听不进任何有益的建议，反而搞起“反攻”来。中文系的一个副书记很有意思，直接对老马说，你要先搞好你自己的道德修养建设，然后说话才能被人接纳。当时碍于面子，我没当面呸丫的。我的道德修养是否优秀，这个游戏准则又是它们制定了。

带着专制思维模式的一群王八蛋很有一种政治的思维惯性，认为知识分子应该把自己净化的干干净净的才能对这个不干净的世道说三道四，而且一旦有知识分子出来说三道四了，他们不会针对你所说的话和事进行反驳，而是立马找你的个人道德修养，挖你的小道内幕，揭你的臭脚丫子和三个月不洗澡的恶劣习气等等。这些花招，我都是经历过的。当时与蒋春澜（河北师大校长）对话，我让他治理一下混乱的图书馆体制，结果，它们不是搞图书馆体制的研究，倒是在百度贴吧专门开了一个大帖子，研究起我来，把我扒了个干干净净，最后发现这孙子污点太少，不足以抹黑，便还发动了一些残残以学生的名义给我造了很多谣言。

后来更有意思，一些辅导员和团委党委的书记直接参与，在学生中间为我广泛制造流言，并进行诋毁抹黑，最好玩的一件是，中文系的一个女辅导员有才，直接造谣说，我是拉皮条的。这些花招都是我所经历的，付之一笑的玩意了。如果按着微博上那位老者的话来看，我这个知识分子倒真是应该第一个闭嘴了，自己都不干净，还企图什么桌子干净。但仔细想想，这种知识分子是抹桌布的思维模式，其实正是文革一代的党棍思维模式罢了。文革思维在中国根本没有死，一批党棍、书记之流很好的继承着。因此，我极力地反对什么混账的抹桌布之说。

我一贯的思维模式是，我自己是脏的，但并不妨碍我说那个桌子是脏的，那张桌子需要整理干净，因为我的脏跟我有说话的权利并不矛盾，就像一个脏兮兮的乞丐也有要求要使用的桌子是干净的权利一样。可惜，这个最基本的常识，很有一批残残们不懂或者装不懂。它们用这个思维模式来强加于人的最大好处就是，一旦有知识分子站出来批评，它们要回应的不是对所批评事件的一个调查与反思，而是这个知识分子自己身上的各种有的没有的污点。这个方法对没有廉耻的棍子们来说，是简单易行的，造谣总是它们的强项，即使你是清清如水的，也可以把你变成泥泞不堪。

而比较可怕的是，我们的民众思维模式中，也很接受这个被洗脑后灌输的错误理念。他逼着河北师大校长修过街天桥呢？！是吗？甭听那孙子的，他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没做什么好事，竟勾引学妹啦！——我这句真话，不在于是不是真话，而只在于是谁讲出来。这个，在中国至今还是常态，这是可怕的，我们没有回归到真话本身，而还停留在对说话体的关注上。这正是导致一次次的恶劣事件被冠以人民的名义名正言顺地施行的一个根源。

最近，我在某社交网站上写了一篇我与某失足女的事情，大家的回复很多，但多是觉得这种事情已经不涉及个人道德品质了。一个中青报的小棍棍不疼不痒地开玩笑说我是流氓。我写那文的目的，实际上是想告诉我的那个社区的读者们，经常写一些他们所谓的仗义执言文字的老马，实际上也是一个嫖娼、喝酒、玩学妹的家伙。但这种事情，并不影响我文章中所说的事情，它们不应该因为我的嫖娼、喝酒、玩学妹而变得不堪入目。那种有道德洁癖的人，应该迅速离开我的文章才对。

仔细想想，为了防止有关部门用“抹桌布”这个混账观念来抹黑知识分子，我们倒是可以先自己做一个正常人，有瑕疵但讲人性的人，不做高大全，不扯什么完人的概念。我在文章中敢于揭露与批评，但我也告诉我的读者，我就是一个嫖娼、喝酒、玩学妹的家伙，嗜酒好色，很做了一些有得道洁癖的人觉得不可启齿的事情啦。自己先摧毁这个高大全，才可以防止带着阳谋阴谋的人背后使板砖。

我还是那种一贯的态度，有些话，不因为是谁说的，才需要引起思考，而要因为它是否说的在理而被深入探究。我们不讲道德洁癖，不讲知识分子的个人崇拜，只讲逻辑，讲事实推理与哲学论证。这样，或许才可以为民主的到来，做好一些必要的准备。若是能再见那个书记，我需要对他说点话——去你妈妈的个人修养，老子就是那个嫖娼、喝酒、玩学妹的马庆云，对，就是我骂你们不作为来着，就是我，质问你们为什么连个学生的过街天桥都不给修来着。我一边抱着学妹一边骂，让有道德洁癖的人讽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