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舶的字和张洪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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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洪舶的字和张洪舶的人
马庆云/文
张洪舶先生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里面把字写得最有造诣的,有人说他是石家庄书法研究中绕不过去的一大课题,那些都是别人的评价,在他们的眼中,老张的字已经值几千块了,在老张和我们这些好朋友看来,一切均为扯淡,神马都是浮云。如果说一副字的价值在哪里,却唯独不在它的市场价格上,而在这个写字的人携带在字体的精神上的,或者说,是这个写字的人能够把什么样的人生境界传达给读字的人。
我认为字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读的。小读则是读出字面上的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涵义,大读则是要读一个不同于己的人生状态。中国的书法甚至是其它的艺术形式都讲求气脉的问题,这个传统的文艺批评方法甚至在《文心雕龙》之前便已经形成。要说张洪舶老哥的字里面有什么气的话,还真找不出什么恰当的对应词来,卢明大哥来的时候语,老张的字得了赵孟頫的精髓而又自成一家。
张洪舶老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自成一家的大家,也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字是市场上的高额价格,在他看来,写字只是因为心中有一种原始的艺术气息在冲撞他,他需要一种艺术的形式去发泄出来罢了。他的淡薄,也“恩泽”了我们这些朋友的,每每有什么需要泼墨的地方,总是要想起他来,也每每不会想起这位先生的字已经很值钱了!朋友之间,没有值钱的东西,也不存在你的我的,张洪舶老哥的便是我们的,我们自己的还是我们自己的,在这一点上,老张是一个曾经、正在而且一如既往地被欺负的角色,所以,在我们眼中,他的字卖得价格再高,也都是我们可以随时随意取阅的。张洪舶这条大船也每每呲着大牙呵呵的笑,然后给来要字的朋友挥洒些字出来。
张大船这个名字是老张自己起的,大船很说明了一些事情。我是搞文字艺术的,俗称码字的。作为一个可能已经进入艺术之门的人,我还算深刻地体悟到,所有艺术都是源自内心的澎湃而发的,没有无缘无故的艺术形式,而且,所有的软趴趴的东西都不是经过艺术者内心加工的东西,都不能高傲的站在艺术的领奖台上。那种艺术的深刻正是来自于一种我们所谓的沧桑,不是脸皮上皱纹里的沧桑,而是内心的刻度尺里面已经丈量了多少人生的经纬。老张内心里面的刻度尺已经丈量了多少人生经纬,我们这些外人很难探微,只有他自己知道,也只有他自己的字能帮他把曾经的一切风雨说清楚。所以,我喜欢读张洪舶大哥的字,更喜欢自己能够从中读出一些与众不同的味道来。
一次,我正在和老张坐聊,打扫楼层卫生的阿姨推门直入,“听说先生的字值钱的很,你今天必须要给我写一副”!张大船便站起来呵呵地笑,摊纸、研磨、执笔、走笔,在黑墨与白纸之间,其实有太多的人生是你我不仔细看仔细想便发现不了的东西。或许人生也便是这样,在黑与白之间穿梭出历史与艺术的沧桑味道来,名气是外人的,平和才是自己的大自在。老张一如既往的平和,正如一条饱经风雨的大船,风浪来去,他虽然颠簸,但却自有方向,人生也不过是一条船,船越大,能够经历的风雨便越大,反之,则必然要湮没在一场狂风暴雨之中了。
我亦曾拿着老张这条大船的字仔细地品读,希望看出他的棱角来,因为我深谙一个自认为的道理,艺术的人生必然要棱角分明的,极大的个性虽然容易流入偏执,但偏执才是达到深刻的最根本方法。老张的棱角或许就是没有棱角吧,饱经风雨,内心的澎湃之气取得一种平和的化解方法,内心的小宇宙再生产了外在的字画艺术的大宇宙,棱角向内,圆润平和朝外,向一个石碾子,注入的是事态万千,流出的却是细润白滑了。近来,老张得了一个手动磨咖啡豆的碾子,便兴致勃勃地要大家来,看着他磨,看着他冲,老张的字、老张的人,还有老张的碾子,一副中国工笔画,虽是简单的几笔,却是一个完整的人生。
老张笑呵呵地写字,他说,沧桑不是写在脸上,而是写在胃里,胃里面的褶皱要远比额头上的褶皱重要的多,所以他要笑着写字,不去管这些字的市场价格,只管自己内心的那种大自在。或许,还是那句话,这其中的味道,懂的不必说,不懂的说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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