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大四即将毕业的情侣们不要分手
马庆云/文

今天是周六,我能有时间到校园里走走,却看到了让人伤感的一幕。一对情侣在路边抱着痛哭。我想一定是因为大四即将毕业了,两个人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在一起。当我悄然地走过他们身边时,听到女生这么说——我会记住你一辈子的。无独有偶,在另一个角落,又是一对情侣抱着痛哭。我最怕看到这种伤感的情状的。河北师大的垃圾校报上曾经发表过一篇很优秀的散文,是位上了年纪的老教授写的。至今想来,仍然觉得有再讲一讲的必要。
老先生的题目是《绵山》,通篇写的都是绵山的景致历史,直到最末处,才写到,在下山的时候,撞到当年大学时候的恋人。当初的恋人,如今已经各是儿女满堂,感伤动容之处,自不必说了。老先生最后不无抱怨地写到,当年毕业的时候她父母因为“我”是农村人而把“我们”拉散了。岁月与历史,在绵山的那块相对而坐的石头上,瞬间变得沧桑与沉重。如今的教授,当年或许也是今天我看到的那两对儿抱头痛哭的情侣中的一个吧。
我不太敢写关于女人的东西,前几日因为写了一点调侃的文字,说六成女大学生愿意嫁富二代是因为我们的哲学教育缺失所导致,而被一个女撰稿人写文章在南方的一家报纸上劈头盖脸地批判了一顿。写这种建议的文字,无论我从那个方面立论,愿意批判的人都能找到相反的方面说出一大堆道理来。我想,我能做的只是用我的一篇文章去建议经常读我文章的大四学生们,不要因为大四毕业的种种问题而把已经牵的手放开。
我也找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来说服大四的毕业生要在爱情上持之以恒坚持不懈,但我总觉得那种坚持是对的,我们的人生中需要这种紧紧握住的感觉。前一段时间,叶匡政先生给季羡林的儿子的书写一段评论的时候提到,季羡林对儿子的不好,是因为那个时代造成的知识分子身上特有的精神扭曲。这种扭曲是可怕的。那个时代,他们有政治迫害上的心灵扭曲,我们这个时代或许没有这么多的政治迫害,但也转换成了另一种迫害,那就是社会迫害。当自己爱着的人去到组织那里揭发自己的“罪行”的时候,老一辈的知识分子感觉到灵魂上的创痛,其实,新一代的孩子们,当另一半因为社会原因而放弃爱情毅然决然地离开的时候,这是和爱人去组织那里揭发自己的“罪行”一样的伤痛呀。以前,爱情在政治面前是狗屁,现在爱情在社会面前也成了狗屁,这种创痛,是有损人性的。
恋爱的次数多了,真的会变麻木的,把爱情当做了狗屁,那时候,也就回忆起当初来,悔恨当初的不能坚持。也许放手能够得到社会生活上更多的好处,比如更好的工作,更好的环境等等,但这种放手却是以内心的创痛为代价的。我不敢想象,一个把爱情当狗屁的人怎么生活!那种创痛也许是一生都不能抚平的了,就像师大的那位老教授写的《绵山》一样。我是害怕那种感觉的,撕心裂肺。
有太多的时候,我们认为无法逾越的困难,只要再坚持一把,就是柳暗花明。所以,我鼓励那些大四毕业就要分手的孩子们,你们要坚持。其实是我们的政府对不起这些孩子——官商勾结,造成高高在上的房价,无限制的扩招,造成大学生毕业就失业,不合理的经济形式,造成对大学人才的需求不足等等。大四的这些学生们毕业就分手的最主要原因,其实也不过是经济问题,要找个更好的工作,要嫁个更好的男人,要出去闯荡闯荡等等。我们的社会应该为这些无果而终的爱情负责的!
但我呼吁这些孩子们,再坚持一把,这些生活上的艰难,也许你们自有力量去战胜的。我的一个朋友说起他们当年的事情来。她和她老公当初结婚的时候,还在住学校的集体宿舍,没有编制,还是在偏远的农村,两个人一个月的工资除了吃饭用度之外,已经剩不下什么了。后来两个人到了县城,租住很便宜的房子,都生下女儿的时候,还是没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直到两个人工作将近二十年,才搬进了新家。她说,如果当初另一半留在北京,现在大小也是个处级干部了,但他们都不后悔,因为两个人能在一起。有什么能比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更重要呢?
我也觉出,现在的爱情架不住物质的考验,有点像生在保温瓶里的弱婴,一旦接触现实,或许会马上死掉。我还是不顾后果的鼓励孩子们,再坚持一把,暂时的生存困难,也许你们无法解决,但把它交给时间吧,五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二十年……一本《红楼梦》看下来,我总觉得功名、富贵、财禄甚至是得到成仙羽化成神,都不如木石前盟的重要。也许我是错的,我愿意把我的错拿出来和这些孩子们分享。
我又想起那两对儿抱着哭的情侣。也许,我今天的建议会遭致已经长大了成熟了的家长们的一致反对,但我还是要和这些孩子们站在一起,鼓励他们,坚持与握紧那份爱情,一步一步地走下去。我们这些大人,有太多的时候,以“我是为你好”的名义在摧残着我们的孩子带着爱的人性。或许,我是个没有长大的大人吧,我要和大人们唱一唱反调了。大四,即将毕业,不分手,你们准备好了吗?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