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庆云/文

　 火车爬到太行市,已经是凌晨两点.条子没见过,大都市晚上的灯火通明,哇,太行市的晚上贼亮呀!出了火车站,条子的第一句话.

　 不是亮的,还是黑的,黑的地方有不干净的东西,有多少人就在那黑处栽了.粗腿女人与条子混熟了,他喜欢她身上的桂花味,有遥远的记忆的味道,那或许也是女人对于男人特有的吸引力,所有的女人香总有男人地问路之远近.条子是个男人,带把的,这里要强调一下.所有对女人与生俱来的男人的憧憬都涌上来.

　 夜因为灯火而分外的明.条子背着包,环顾着这个大都市,楼房很高,远处是太行人家的宾馆,他没钱,住不起,这是事实.

　 小哥,去哪呀,没地方吧,太行市虽然大,但没有你容身的地方,别以为都市就是天堂,人越多的地方离地狱越近.女人仿佛阅尽人世沧桑的模样.

　 远处太行人家的牌子闪着五颜六色的光,刺眼,给条子想要撕毁它的冲动.

　 没地方去就跟我走吧.女人扭着她的圆屁股,回过头来,给条子甩了这么一句.

　 太行市对于条子的到来,根本没有任何的表示,因为谁也不认识他,那些夜里拉客的下等妓 女也对这个不速之客不屑一顾,她们有更重要的个人要服侍,进来呀,浪叫充斥着汽油的呛鼻味儿.

　 他们一前一后的走,过了站前街,转入窄路.小哥,动过女人没?

　 女人?条子看着前面的粗腿女人的圆屁股.

　 还是个雏吧!

　 雏?条子想着.

　 他们转入一条小街,借着路灯,条子看到女子医院打胎的广告,三分钟后再次工作,无痛上岗,然后是一个贱笑的女人的照片,我还要嘛!他把脸扭过去,不去看,但还是在那个还要的女人的脸上狠狠的看了几眼,要日她的样子.

　 进来吧!女人打开一间当街的店面,扭亮灯,呈现在条子面前的是一间不大的小店,什么招牌没看准,好象招牌上有一个女人的裸露的肩膀,前面是一个沙发,中间被粉色的落地帘隔开,看不进去.

　 就睡这吧,明天去找你的工作.女人摔摔头发,撂遮帘进去了.条子一个人,孤零零地四处看,屋子里的东西很简单,除一个沙发外,就一个洗手池,或者洗头的吧,像乡下理发的那种,墙角有吸过的烟头,玻璃上趴着几个飞虫,随时等待着对有血生物的袭击与轰炸.睡吧,条子对自己说,一早起来去找工作,不能在人家这赖着.

　　 夜一下子静了,时不时有一辆呼啸而过的车,进来坐坐的女人的浪叫,街头那个我还要的女人贱笑,和收留自己的女人的圆屁股,女人,女人,条子思前想后的睡不着.

　 外面有蚊子,进来睡吧!女人的叫声.条子以为不是喊自己,没吭声.

　 睡死了,不回一声?

　 诶,没有.

　 没有就进来吧.

　 女人没开灯,直接拍拍身边的床,上面软.

　 条子从遮帘外面进来,女人正躺在床上,毛巾被把女人的下半身盖住,上面裸露着,没光,看不清楚是什么.

　 来这睡吧,就在我旁边女人拉了拉条子.他没动,条子还没有跟母亲以外的其他女人睡过.

　 来吧!女人半坐着去脱条子的衣服,上衣被仍在地上,裤子退到脚跟,一把将他拉上来,压在自己身上.条子感觉两个软软的东西在他们之间游动,那是哺育他的东西,像家乡的红土地,上面的嫩芽就是春天里柳树的抽枝吧,红嫩嫩的,硬!

　　 条子感觉,有一条水在下''半身流动,好似雨天过后的山沟,有那么一条美丽的小河,要流到下面的大河里面去.

　　 把这个带上,里面脏!

　　 他不会,她教他,老师在教幼儿园的孩子一样.

　　 用力,对

　　 抱着我

　　 对

　　 恩

　　 恩

　　 女人,女人,条子的肉''体被女人充斥着.女人一个翻身,把他压身下,女人的头发就划在他的脸上.一股喷泄的东西夹杂着条子的憧憬与怨气射出来……

　　＂睡吧＂女人说，＂还是个童''子＂．

　　没有五分钟，条子又爬上来，＂这就对了嘛，日久生情＂女人说着，张了张她的粗腿．

　　那夜，条子被女人强　奸了，但那是他自愿的，后来他知道自己把童子之身给了一个妓''女，但没有后悔，因为他感觉那值，人家女人是个好人，好人做妓''女的多了，这世道呀！

　　外面起风了．

　　女人把两千块钱塞给条子，＂这是我们道上的规矩＂，她说得很自然，理所当然的样子，＂赶明儿，叫我朋友给你介绍个工作＂．

　　＂我不是做鸭的！＂条子听同学说，男人被嫖就是鸭子．

　　＂谁说叫你做鸭子啦，干什么也别做这行．＂

　　条子沉默了．

　　＂我就这么多，其它的学费你自己去赚吧！好好学，将来会有好出路的．＂女人说

　　条子很失落，睡不着，女人就给他讲了许多自己的事儿．

　　她叫张小花，小时候的名字了，那年村里闹爱滋，爹妈都死了，只剩下她和一个弟弟，有个邻居大姨从外面回来，见她可怜就带了出来．后来做这行攒了些钱，自己开了这个店单干了．

　＂那你弟弟呢？＂

　＂死了！＂

　＂死了？＂

　＂盗窃杀人，被公安局给枪毙了．我回去就是见他最后一面．＂

　两个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