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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鸿声里长天幕(小说连载一)

(2007-09-12 21: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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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断鸿声里长天幕

小说

连载

分类: 小说
        断鸿声里长天幕(小说连载一)
                  马庆云/文
  条子大笔一挥,就去太行大学了,管它鸟日的,不录取老子,是它没眼光,埋没人才,正好回家养牛,不为这些贪官污吏送学费了。说着,在报考志愿单上涂抹好了太行大学中文系的代码,背起书包,走出教导办公室。
  教导办公室的老师们都认识这家伙,能人,是个好材料,他要是在大学里好好混,估计孔庆东都要擦皮鞋去了,孔庆东人家正风光,能去校门口擦皮鞋吗?那次砸校长办公室的玻璃,为吗?我看该杂,那个人面兽行的东西,就会玩弄女老师,条子砸他玻璃就为这个。
  死猪一样的校长要开除他。条子会给自己找理由,谁叫你玻璃上贴着“引冰小室”的牌子,我是替启超先生砸的,您口气太大,学生都看不惯了。
  条子虽然有许多老师担保,但还是被开了,离高考三天的时候。
  高考参加了,成绩还不错,上重点线,这不就报了太行大学。
  当条子走出教导办公室,看到许多家长在给自己的孩子作报考哪所学校前的政府报告时,觉得纳闷,就这屁事儿,还商量个没完,以为是开人代会呢!
  太阳正红,火热,发闷,像个要死的哮喘病人,叫活在他肺里的家伙们喘不过气来。
  我那些书怎么办?带回去吗?
  去他母亲的吧……
  这是群疯狂的孩子,他们是新时代的红小兵,红小兵的天职就是破坏一切,他们要履行自己的历史使命,像狗生来就要看家一样的使命。他们的使命就是破坏,破坏残害他们的课本,破坏谋杀他们的书籍,破坏那些试卷,那些考题,那些鬼才会作的数学解答题。疯狂与躁热是时代的代名词,它适合这群要解放的孩子。
  他们的疯狂就是这些书,及一切十年前就想摧毁,而一直假装珍惜的东西,他们要烧毁残害他们的有机物,因为那些无几物不支持燃烧。
  条子放了第一把火,然后是他的书包,他的校服,他的一切可以烧而造不成经济损失的东西。然后是另一个孩子,然后是几个孩子,然后是一群孩子,然后是所有孩子。
  这么多东西,卖了废纸多好,三毛一斤也是几十快呀!条子过后想。因为他就要为自己的学费发愁了。
 
  太行大学中文系的学费是五千元,不算高,没听说北京还有一两万的吗?怕高,怕高可以在家种地呀,拣个破烂儿还赚钱呢!条子给大学打电话,问可不可以先不缴纳学费时,得到如此答复。狗日的,老子不上了。
  你要是不想你的下一代还上不起大学,就给老子上去。条子他爸拖着一条残腿,怒睁着大牛眼,仿佛要把条子吃了。贺老五那条残腿是出劳工扒房给砸断的,包工头欠农民工钱不发,没钱治,给耽误了,本来可以治好的。条子怎么不想上大学?没钱抵个屁,衙门大门朝钱开,大学衙门制谁不知道。
  条子家住的偏远,不知道国家还有贷款的帮助措施,就是知道,又有几个可以贷的上。他比贺老五都高一头了,大小伙子,不能为这学费难住,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鸟到尿时定有盆儿。出劳工,赚钱去!
  贺老五的老婆先天性心脏病,干不了活,她不闹哄就是好的。
  她不闹哄?都怪我,这个药罐子,要不孩子怎么会没钱上学,我死了算了……
  条子抹了把泪,或者是汗吧,背着包走了,出劳工了。他不想母亲为学费而埋怨身上的病,埋怨当不了饭吃。
  那天下小雨,湿透了地面。条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老狗追出来叫了几声,贺老五拖着条坏腿,看儿子坚定的步子,慢慢的远了,然后转一个弯,看不到了。老泪就止不住的往下落,这个狗日的当爹的,不配呀你,贺老五。他喃喃的。
  条子口袋里有二百块钱,是他妈买药的钱。没办法,先拿来用吧。
  去哪呀?条子心里也没底,能做什么,什么能赚钱,赚钱,赚钱,赚钱,这两字就像西瓜皮上的苍蝇,围着条子转个不停。
  这世界有两项职业能赚钱,一是当二奶,一是做二爷。二奶的市场需求要比二爷要好一些,毕竟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没钱才变坏,有了钱坏的也少。你想叫我们的条子做二爷吗?想?得了,您呀!条子还是个孩子呢,没您那花花肠子。
  条子爬上开往省城的火车,要到太行市闯一闯。
  火车爬的比蛆都慢,里面更有蛆的特征,因为蛆虫都喜欢靠堆呀,那大粪上的蛆虫不是经常成千上万的吗?条子像进了纳粹的集中营,没有一点喘息的空间,又像蒸唐僧的大笼屉,热气从脚下往上冒,顺着前面女人的粗大腿溜到耳朵根,又顶到头顶,然后飘上去,从车顶反弹回来。汗水就沿着前面那个根本看不清脸的女人的粗腿上流下来,像黄河决堤,南水北掉。女人,女人,条子想。
  冰糕矿泉水面包方便面瓜子糖块小人书,闪开啦,这位,开水棒棒烫的,别热着啦,您呀!
  本来就窄的火车走廊,被这个推着小火车的乘务员弄的更没有地方。长眼没,踩老子脚了。踩了?踩了。踩了你不会忍呀!说嘛呢,找死?有本事你死给爷爷看看……
  打架,这不是你家,有本事回家打去,不行从我这火车上跳下去,下去打,打个头破血流我也不管。还打!谁在动手就把谁仍下去。一群王八羔子……
  条子没工夫理这个热闹,因为他感觉前面女人的屁股正抵在自己的阳物上,软绵绵的,像条大肉虫,上下地蹭着。女人是无意的,前面打架,她是不自主地靠后的。条子闻到女人身上有种桂花的香气,头发在条子身上划来划去,他想起自己高中暗恋的女同学也是这个味儿,狗日的后来才听说自己暗恋的女孩,一次五十,包月七百。
  前面是什么等着条子,他自己也不清楚,阿姨,离太行市还有多远?条子终于按耐不住,推了推前面的粗腿女人。
  你也是去太行市的?
  女人的脸很白,修过眉,细长的,浓妆已经掩盖不住她的沧桑。呦,小哥,一个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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