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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山南水北 |
现在,我依然不相信,我可以离她而去。束河,是我们最后的记忆。
和她离散,我感到寂寞,因为再也没有找到美人在身边。
美人和食物一样能安慰我的身心。
那顿饭有鸡豆凉粉,一份青菜,一份烤三文鱼。
味道我都忘记了,我只记得梅花开着,在雪后。
1,梅花
雪后初晴的天空,云朵都在笑。我都听见了。
天蓝,太阳给云朵渡上的的金钩线轮廓分明,所以越发显得云的笑声清澈,泠然。不是所有人都听见的,只有傻子才有这福气。
也不是哪里的云都可以笑出声来的,比如阴霾浓厚的城市,你看见的云是悲愁的。尽管很多人在里面,活得很奢侈豪华。
就是在这里,高原。香格里拉,丽江,束河……云可以笑出声来。
我不是在柳暗波萦的时节去的,是在下雪的时候到达。但雪后的梅花开了。
你知道雪后的梅花是不会笑的,很安静。
繁盛的梅花开在枝头,一千万朵,但又异常文静,这是必须的。如果一千个人挤在一起,呼吸声也把你淹没了,但雪后的梅花连呼吸声都没有。
每一朵梅花,都静悄悄地,一起聆听来自云朵的笑声,有点害羞……但明艳的,当然,这是“人”的眼睛看到的。梅花的眼睛垂下丝绒的流苏状睫毛。
梅花的眼睛对着一个带着猫耳帽的孩子眨眨眼,男孩子同样害羞了。他赶快躲到一丛桂花树的叶子后去。刚开就要谢去的梅花把嫩白洁净都镶嵌在自己的花瓣上,把高原红留在孩子的脸上,还有他妈妈的脸颊上。
2,老祖母
脸颊上有高原红的女人蹲在山上流下来的雪水边上,洗一个黄牙白菜,和几根小葱。水清,仿佛没有水流过,但水是满的,水也是冷的,冷得让女人的牙齿嘶的一声,白得发亮。
她傍边坐着的老祖母好名贵啊,头发也刚被这场大雪染白了,刚白的,新鲜的白。手上的银镯子是她那走南创北的马帮客情人给她带回来的。翡翠玉镯,戒指也是……佛珠不是,老花镜不是。他死在某次大马帮出队的森林里,而她用整个后半生戴着他留给她的银镯,翠玉镯……她老来,坐在家门前,给来往的傻瓜们出售廉价的枣子和山楂过日子。她用一串佛珠来丈量她的前半生,回忆他曾经的活着的呼吸着的细节。再添一副老花镜,看过往的人客中,是否有一个年青的容颜里,有仿佛他的面容?她认为,那一定是他的来世。
但他根本不认识她了,甚至没有买一点她的枣子……
她坐在清澈的溪水边,望着他远去。
天空澄澈。山岗阒静。梅花落满一地。
3,纳西美食
在梅花树下。
绝对秘制瓦罐烤肉。是一只大瓦罐,深的,罐底有碳火,上面一圈铁线,挂着烤得焦了的肉。啊。
她坐在摊挡前,大口地吞吃一碗大米饭。菜是她面前的炸小鱼,和一些散落的土豆丝……小鱼被串在竹棍子里,油炸出售,还有炸得焦黄的土豆丝。
有鸡豆凉粉买。
我的同游女伴,其时有一个著名的电影演员正追求她。他常驻束河拍片。她就要去那里看看。尽管那人已经走了。他一路电话,让我们去某一个酒吧里吃饭。去到,女老板正接受采访,我们没有打扰,就到处逛着。
女老板说,旅游,喜欢上这里,就留下来开了一家酒吧。酒吧里有一个歌舞厅,一些影星的照片挂着,显然这里是他们云集的地方。
她招待我们吃了一顿饭,我们聊起那个演员。
女伴是个美人。
现在,我依然不相信,我可以离她而去。束河,是我们最后的记忆。
和她离散,我感到寂寞,因为再也没有找到美人在身边。
美人和食物一样能安慰我的身心。
那顿饭有鸡豆凉粉,一份青菜,一份烤三文鱼。
味道我都忘记了,我只记得梅花开着,在雪后。
4,马夫
雪已经融化了。
马夫坐在桥墩上,望着那条远古的茶马古道。远处的山上蜃气飘漫,一如他的青春和辉煌岁月。
彼此各有回忆,回忆中的人都已经逝去。
我们相遇。
他们共在一个小村里生活,也各自独自吃饭睡觉,见面轻打招呼。
她戴着死去的人留给她的银镯,他手里握着他的马鞭子。
我和我身边的美人走着,也没有过多说话。
她要去一个画像馆子里,画一幅自己的像。
我无所事事地买了一小袋草莓,独自吃着。
后来我一直没有美人在身边了,我多寂寞啊,像那片云。
但我没有想念任何人。
5,洗菜和洗衣服
云上的太阳是明朗的。
流水旁晒着的菜干是香的。
第一池水正有人洗菜,第二池水在洗衣服。尽管那菜根沾满泥土。尽管那衣服看着是干净洁白的。
但洗菜和洗衣服的人都安详。
这是我最赞赏的。我不由得呆了,站在边上,久久。
6,感动
我长久地站在水边看他们。
我感动的事情都是轻微的。
我也是微不足道的。
坐在边上积锦的女孩子脸颊上也有高原红,她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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