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回首1:苏东坡被贬岭南后喜欢吃的烧牡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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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在南海边,看到市场上摆卖的牡蛎,也想到苏东坡的银色人生,像千年的浪,翻卷在现代的画卷中,不曾有任何褪色。
不知道儋州的黎族人教苏东坡如何烹制牡蛎,但我想这道铁板烧牡蛎,一定是他喜欢的。
从小我就认识“东坡”,是城外的一座荔枝林。
去年去摘野龙眼,就是去东坡岭。在我那小小的心灵里,“东坡岭”和“荔枝村”,“龙眼山”一样,是种满某种南方果树的村子。
南方村子的名字和“莲塘村”一样,取直观而且单纯的汉字词组来做村名,听来悦耳,想来也有一股开花植物的恬静气质。
但东坡岭不是一个村子,而是自成格局的一座林子,绵延数里,荔枝成熟时,漫山遍野红遍。
入口那里矗立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宋代男子塑像,我们都叫他“苏东坡”。读小学时,我们常到东坡岭里去野炊。炊烟袅袅,荔枝还没成熟,树上结满青涩果实。
谁想得到这片林子和一名来自千年前的古人有关系呢。
地名和人名一样耐人寻味。苏东坡有句诗曰:
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三个地名,道尽千年前那位文人苏东坡的耿介和旷达的人格特点。
1100年的5月,元符三年时,苏东坡离开他最后的流放地儋州,回到大陆。
再次取道大庾岭,他问岭上的一位老人:问翁大庾岭上住,曾见南迁几人回?被贬的苏东坡到了南方,到了烟瘴横生的南方。初到惠州的东坡不觉以为苦,给朋友写信说:到惠将半年,风土食物不恶,吏民相待甚厚。实际上,这是那位文人的达观言语。
后来,东坡觉得自己终于可以选择一个江南福地常州来安度晚年了,但没想到他到达常州一个月,就离开了人世。
途中经过镇江金山寺,他看到寺里自己早年的年轻画像,不由得给自己的人生写下总结诗句: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乌台诗案”之后苏东坡被贬到黄州。在黄州,苏东坡写下了大江东去的词赋,还煮了著名的东坡肉。
第二次被贬是到了惠州。在惠州,东坡写下了一首荔枝诗,还有那首《蝶恋花》: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在惠州,朝云很喜欢唱这首词,常常唱得泪流满面。
虽然东坡认为岭南的粗糙米饭便过一生也得,但瘴疫还是夺去了他至爱的女人的性命。从此天涯已无芳草。
朝云死后,孤独的老苏东坡又被贬到儋州。
儋州生活甚至比惠州还差,难得吃肉,食粮靠船只运来。东坡只能以鱼虾作菜了。
东坡幻想着如果阳光能止饿该多好啊。儋州什么都缺,唯独阳光充沛。
东坡很乐观,在岛上饱食椰子,还把椰子壳制作成帽子戴在他那颗伟大的头颅上。苏东坡在儋州,儋州父老教会了他食用牡蛎这道美味。
美食家苏东坡自己学会了烹制牡蛎,觉得牡蛎味道鲜美,就乐呵呵地写信给朋友说:“无令中朝大夫知,恐争南徙,以分此味。”
内翰昔日富贵,如今一场春梦。
说苏东坡,就从最后说起。我想,苏东坡活在今日,岭南已经不苦,岭南的荔枝还是那么甜。那天在荷塘村的荔枝林里,发现了隔年的干荔枝还留在枝桠上,内心感触,几至落泪。
在南海边,看到市场上摆卖的牡蛎,也想到苏东坡的银色人生,像千年的浪,翻卷在现代的画卷中,不曾有任何褪色。
不知道儋州的黎族人教苏东坡如何烹制牡蛎,但我想这道铁板烧牡蛎,一定是他喜欢的。
铁板烧牡蛎:
她们在荔枝林里,看到很多贝壳。我告诉她们,这些贝壳,已经在那里一千年了。
在南海边,看到市场上摆卖的牡蛎,也想到苏东坡的银色人生,像千年的浪,翻卷在现代的画卷中,不曾有任何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