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那天跟贝贝发生了点小小的争执。
起因很简单。我开车带她出去买书,回来进了小区以后,在一条窄窄的道上与另一辆车迎面相遇。道相当窄,如果交错而过,会有剐车的危险。见对方没有后退或避让的意思,我只好用力向右打把,让车轮驶上路边的矮牙子,错车间距变大,面前的车轻快地从旁边驶过。
我正要回轮下牙子,却听扑通一声响——刚才注意力集中在错车上,没顾上看路,车的前轮一下子陷进了牙子上一个虚盖的井里。车熄了火。
贝贝见状,急了,大声说:“爸爸,你太傻了。你干嘛要那样给他让道啊。现在咱们自己都走不了了。”
我没有吭声,心中也有点焦躁,一是担心车损坏,二是怕开不出来还得找人拖。
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还是先把车开出来吧。
我重新发动车,轰了几脚油门,感觉车轮能够带上劲,心里有了点底。我把油门加大,再加大……忽的一下,随着车身一晃,车轮猛地从井里钻出来了!
我高兴万分,赶忙下车仔细察看,见轮胎并无任何异常。于是上车,开车。
“没事啊,别担心。”我安慰贝贝。
“你刚才做得不对。”看来贝贝的火气还没消呢。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路是大家的,要让都让。凭什么你要那么让他呢!”贝贝责问我。她嫌我让得太多,倒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大家时间都挺宝贵,咱们多让点,一下子路就通了。多痛快呀。”我答道。
“可今天多危险呀,你都差点陷到井里出不来。”贝贝不依不饶。
“那还是怨我没有当心,没看到那个井啊。”我耐心地说。
“那要是把车碰坏呢?”贝贝问。
“车有保险,可以去修。”我说。
“那要是把咱俩碰伤呢?”贝贝又问。
“怎么可能!这么慢的速度,这么小的井,这么坚固的车,怎么会呢。”我继续解释。
“反正我觉得你今天做得就不对。你看那辆车从咱们旁边过去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你一眼。”看来贝贝认准了是我的不是。
“那他应当怎样呢?把车停下来给我磕个头么?”我打趣道。
贝贝听了也忍不住乐了:“爸爸你真逗,我可没那么说。不过咱们让了他,他至少应当表示一下呀。”
“谦让是爸爸的一贯原则。至于他怎么想,怎么做,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不过我想,如果人人都能保持谦让,就没那么多不愉快的事了。”
我在反光镜中看见贝贝摇了摇头,撇了撇嘴---大概是表示不赞同吧。
唉,不懂就不懂吧,谁让人家小呢。以后慢慢再给她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