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儿嘴里得知，她在“翻斗乐”结识的那位小朋友名叫晏菲，同她差不多大，也是四岁多。话里话外，女儿对她颇有好感。这真出乎我的意料。

我觉得是个机会，于是试探着问女儿：“晏菲的舞跳得怎么样啊？”

“当然好了。”女儿不假思索。

“她的琴弹得怎么样啊？”

“也好啊。”回答得同样挺干脆。

“那她长得怎么样呢？”

这时女儿愣了一下，似乎想了想，然后说：“挺漂亮的。”

“那跟你比呢？”我终于等到时机了。

女儿停下来，想了好久，才说：“比我漂亮。”

一刹那，我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我没想到能从女儿嘴里说出这句话来。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你真的这样认为么？”停了一下，我又追问。

“嗯。她就是比我漂亮啊。”女儿回答得很平静。

我的脑子竟然不好使了——前一阶段女儿在这个问题上的固执，让我完全失去了做工作的信心，遇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好一会儿，我才理出头绪来。

“贝贝，爸爸问你，今天这个活动好玩不好玩？”

“当然好玩了。”

“为什么好玩，你知道么？”

“因为小朋友多，热闹呗。”

“如果今天只有你一个小朋友，你觉得会这么热闹么？”

“肯定不热闹。”

“所以好多好多又聪明又漂亮的小朋友在一起玩，才热闹，对不对呢？”

“对。”女儿点点头。

“咱们再说漂亮。依爸爸看，今天去的小朋友，没有一个不漂亮。你说是不是？”

“是。”

“那你说谁最漂亮？”

“晏菲。”女儿没有迟疑。

“不对。在爸爸妈妈眼里，你是最漂亮的，当然晏菲和其他的小朋友也都很漂亮，爸妈也都很喜欢他们。今天爸爸妈妈有种感觉，就像进了大花园，看了好多好多漂亮的花。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就像一朵花，你说一个花园里就有一朵花好呢，还是有好多好多的花好呢？”

“当然是有好多好多的花啦。”

“那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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