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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梦

(2012-12-26 18:30:45)
标签:

父亲

女儿

情感

亲爱的敬湘:

   读了你的梦,很是唏嘘。所以把它转载在这里。

   这个世界上分出很多人群,男人女人,老人年轻人,还有一类是有父亲的人和没有父亲的人。这一点,我最近刚刚明白。我们都属于后一种。一直感谢你在夏天给我的忠告,呵护和帮助。

  凭着不可更改的乡音,我们的爸爸或许已经相遇。他们一定都很好。女儿的梦


琐碎

作者:郁敬湘 郁敬湘博客

2012-12-16 11:04 星期日 多云

  我们俩陪着母亲在湖南路江苏省军区右门的简餐店吃饭,像是同事曾经请我午饭的那样。但窗外熙来攘往,天光渐暗,好像吃的是晚饭。这时候,我拿出手机给 爸爸打了一个电话:爸爸,您到家啦?快快快,不要烧饭了,今天毛毛双满月,您快到军人俱乐部来,我们一起吃饭,妈妈已经在这边了。电话那头是爸爸略带 气喘的笑,笑出声的那种,忙于回答:真的啊?毛头双满月,我来,我来,你们都在啦?我听到了爸爸摆弄那辆红色旧自行车的声音,我推测爸爸的自行车龙头 上挂着刚刚买的一种两种蔬菜和一小块猪肝、也挂着那个开着嘴子的旧公文包、公文包张开的嘴子里露出一个盛了茶叶水的玻璃瓶——扬州酱菜瓶子呢还是雀巢咖啡瓶子,爸爸的手指上还有粉笔的沫子,爸爸在高兴着,为即将见到我们兴奋,也有今天不用一番做饭之后才能吃饭的满足和松弛。

    突然就想起了什么,我对着手机大声纠正:爸爸,爸爸,您不要骑着自行车来了,把车就丢在山阴路楼下,打的过来,回去的时候我们一发头把您和妈妈一起送回 去。您一定打车过来啊!还有,不是到军人俱乐部,是到湖南路省军区的右门边,我刚才说错了。不是山西路的军人俱乐部,是湖南路的,在我上班的凤凰台饭店旁边,我们已经都在了……”我纠正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急切,而父亲像是没有听明白,始终未做答应。 

    这时候,我就醒来了。

    种种的愕然和酸楚。打开电脑,记录下这个梦。

    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一切,都是我们的心愿:

    毛毛双满月时,毛毛外公确实就是梦境里的外公——52岁的年纪,兴致勃勃地上着班,下班路上匆匆忙忙买点菜,迅速地冲洗切块烧出来上桌,狼吞虎咽地 吃着饭,间或热火朝天地跟妈妈说话,或是放下碗慌慌张张去接一个电话,再折回继续吃完一大碗米饭和很少的菜——外公的吃饭,真正是吃饭,苏南乡下那种蓝边 碗,满满的一大碗饭,很少夹菜,低下头紧贴着碗边用筷子连续不断地扒拉饭进嘴,眼睛却向上抬起看着大家,好随时为我们夹菜,为母亲劝菜……然后在我们刚刚 吃到一半的时候,他就飞快地结束了,去里屋无声无息地看一张报纸,或者半卧在床上睡着了。

    毛毛双满月时,我还没能力请父母在饭馆里吃一顿饭,没能力置办一辆小汽车把父母一发头送回家,我还没有去凤凰台饭店上班、湖南路省军区的右门也没有一品牛排店、还不能用手机跟父亲说话、父母也还没住在山阴路……那时我什么事情也没能力去为父亲做。

    梦境里虽然有毛毛双满月的由头,但是毛毛外婆的模样、我们的模样都是今天201212月的模样,毛毛离家求学已经6年半,我们的心境里也是孩子去了外地, 我们和毛毛外婆一起生活。只是,我们还常常想念毛毛外公。在梦里,我按照自己的愿望,裁剪了各种不可能相遇的元素,成了 一瞬间的相遇。

   (河西微雨、大雾、冬雷滚滚,白昼如同黄昏,夜幕则凝重如化不开的一团铁灰。明晨此刻,孩子就从远地赶回,像之前的3年一样,她会和妹妹兔毛结伴去看外公和爷爷,两个孩子像走亲戚一样,报告自己一切都好,要外公和爷爷也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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