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格《红书》,心灵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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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格《红书》,心灵传奇
荣格《红书》于2009年首次公开出版,连印9次均很快售罄,随即被翻译为12种语言,世界各地《红书》若潮,蔚为大观。美国《时代周刊》称其为“近百年心理学历史中最重要的事件”。实际上,不仅是心理学和心理分析,历史、神话、宗教、哲学、文化、艺术……都已被荣格《红书》所融入,所影响。
《红书》本为荣格的私人日记,一部特殊的著作,为此荣格前后用了16年时间(1914-1930)。《红书》是荣格在其《黑书》(黑色封皮的六本日记)的基础上完成,详实记录与描绘了其梦境、涌发的意象、灵性的接触、神性的启迪……荣格为其起名为《新书》(Liber Novus),别具一番寓意。
荣格的《红书》用“来者之路”(Der Weg des Kommendden)拉开序幕,以《以赛亚书》作为开始:“我们所传的,有谁信呢?耶和华的臂膀向谁显露呢?”用一个大写的“D”,画出其内心的憧憬,表达那不可思议的神性。“他被蔑视,被人厌弃,多受痛苦……他诚然担当我们的忧患,背负我们痛苦……”或许,这也正是荣格当时的感受。于是,对于荣格来说,这《红书》便是“来者之路”,凝聚起灵魂与命运。
荣格开始其《红书》时,正是与弗洛伊德分裂之际。命中注定的缘分,命中注定的发挥,命中注定要形成一种不同于“精神分析”的“分析心理学”。荣格告诫自己,也是奉劝世人,“难道你们就不知道,你们本身就是那果实累累的良田,有着满足你们的一切?”去走自己的路,才能活出你自己。也如荣格在《红书》中的表达:“我们里面就是道路,真理和生命。”生活自己的生活,活出自己的命运,这便是荣格《红书》的开始与愿景。
读荣格《红书》,便要准备与灵魂相遇,便要有所准备去“重寻灵魂”。时间回溯至1913年的某一天,那正是荣格接近“四十而不惑”之际,荣格发出渴望已久的内心呼唤:“我的灵魂啊,你在哪儿?”此时的荣格,意识到了灵魂的“缺失”,于是,便发愿要去寻找。“我的灵魂,我要与你携起手来,生活这命中注定的生活。”对于荣格来说,生命就是一种旅程,一种心灵的境界:“一条寻找已久,达致圆满的路,我们称之为神的境界”。在《红书》中,梦与意象,便是灵魂的指引……由此进入“深度精神”(the spirit of the depths),进入无意识世界,以及充满与融入于神性的体验。
2005年,在意大利罗马,我与苏努(Sonu Shamdasani)见面聊天,听其讲述有关《红书》整理与编辑的故事,为此他已是全力以赴投入近10年。我问他还有多久能够出版,他说至少还要3年,那时我已开始对《红书》的等待。2009年9月初,斯坦·马兰(Stan Marlan)传给我一份邮件,是将要刊登在美国《时代周刊》上的文章:“无意识的圣杯”(The Holy Grail of the Unconscious),介绍《红书》即将问世的消息。读后十分欣喜,数月后我收到早已预定的《红书》,真的是爱不释手,几乎是抱着它365天来通读一遍。对我来说,这也只是借用《红书》,与荣格来做交流;或者,借用荣格,与心灵对话。
我们这一期的《心理分析》,便以《红书》为主题。不仅有资深心理分析师来分享《红书》体验,更有《红书》话剧以及《红书》意象的生动表达。若是我们从《红书》开始的“来者之路”读到《红书》的最后一页,那么,所看到的是《红书》之“跋”,写于1959年。读到这里,我也是怦然心动,因为这短短的“跋”,包含了《红书》与中国的关系,特别提到卫礼贤与《金花的秘密》。荣格在这“跋”的最后,也是《红书》的最后说:
“我一向明白这些体验包含某种珍贵的东西,于是,最好是将其做‘珍贵’的记录,也就是说,将其记录在珍贵的书中,尽我所能通过重新体验或使其复活,来描绘那些涌现的意象。我知道即使如此仍然难以穷尽,尽管困难重重,我亦然对其真诚,尽管另有可能,从未……”
申荷永
2015年9月19日
於洗心岛
(这是为《心理分析》期刊2015年第二期《红书》特辑撰写的“卷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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