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见惯的悖理语义
谭汝为
假如我们细心琢磨,汉语一些词语的词义确实存有舛误或片面之处。例如:“墨水”并不等于黑色的水,因为还有蓝墨水、红墨水、绿墨水等等。“墨镜”也不等于黑色的眼镜,因为还有墨绿色、茶色的等等。“口红”不一定是红色的,“黑板”也不一定是黑色的。“铅笔”和“铅”没关系,而是用石墨或加颜料的黏土作笔芯的笔。
如果我们用现代的科学眼光,跟某些汉语词语词义“较真儿”——“钢笔”是“钢做笔头的笔”吗?实际上“钢笔”笔头的材料多不是钢,而是铁或合金;过去刻蜡纸用的“铁笔”笔头的材料不是铁,反而是钢;“铁路”所铺设的铁轨,不是铁,而是钢;“寒号虫”不是“虫”,而是鸟;“天牛”不是“牛”,而是虫;“海关”本无“海”;“老外”也不“老”;“爬山虎”“壁虎”都不是“虎”,前者是攀缘植物,后者是爬行动物。“灶马”“海马”“河马”都不是“马”;“马虎”跟动物“马”“虎”毫无关系;“鲸鱼”,原先中外都把它归入鱼类,实际上“鲸”是哺乳动物;“鳄鱼”“甲鱼”“鱿鱼”“娃娃鱼”都不是“鱼”——这些词语的意义都属于“悖理语义”。
由于认识水平的局限,古人或前人对于许多事物的认识都是“模糊”的,甚至是错误的。例如,在人们确立日心说之前,中外盛行地心说,所以都习惯于说“日出日落”、“旭日东升”、“夕阳西下”。其实,这些习惯的说法都是错误的。
孟子说:“心之官则思。”在人们发现“脑”是思维器官之前,中外都以为“心”是思维器官。于是就出现了“心想”“心算”“心思”“心知”“变心”“细心”“心上人”“挖空心思”
“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等不科学的说法,一直绵亘运用至今。其实,按现在人们的认知,心脏是血液循环系统的中枢,跟思维、记忆等毫无干系。
但这些属于悖理语义的汉语词语,从古至今使用多年,我们只能继续使用。假如你老兄根据现实生活与时俱进,将“半斤八两”改成“半斤五两”,把“心算”改称“脑算”——准得碰钉子!怎么办?咱只能约定俗成跟着走吧!
(刊于《今晚报·日知录》2014-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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