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学者曾仕强教授,在“百家讲坛”讲授《易经的奥秘》。他说,他在孔子老家曲阜听过一个故事:有一天,孔子的一个学生在门外扫地,来了一个客人问他:“你是谁呀?”他很自豪地说:“我是孔老先生的弟子!”客人说:“那太好了,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学生很高兴地说:“可以呀!”他心想:你大概要出什么奇怪的问题吧?客人问:“一年到底有几季啊?”学生心想:这种问题还用问吗?于是便回答道:“春夏秋冬四季。”客人摇摇头说:“不对,一年只有三季。”“哎,你搞错了,四季!”“三季!”最后两个人争执不下,就决定打赌:如果是四季,客人向学生磕三个头,如果是三季,学生向客人磕三个头。孔子的弟子心想:我赢定了,准备带客人去见老师孔子。恰好孔子正从屋里走了出来,学生向前问道:“老师,一年有几季?”孔子看了一眼客人,说:“一年有三季。”这个学生快吓昏了,可是他不敢马上问。客人马上说:“磕头,磕头!”学生没法,只好乖乖地磕了三个头。客人走后,学生迫不及待地问:“老师,一年明明有四季,您怎么说有三季呢?”孔子说:“你没看到刚才那个人全身都是绿的吗?他是蚂蚱,蚂蚱春天生,秋天就死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冬天,你讲三季他会满意,你讲四季吵到晚上都讲不通。你吃点亏,磕三个头,无所谓。”教授讲完这个故事说,不管这个故事是真是假,对我们都很有启发,都非常有用,就看你会用不会用,会用了,起码多活十年。碰到那些不讲理的人,你就会想到他是“三季人”,就不往心里去了,你还会生气吗?气伤肝,是很不利健康的!
在这个世界上,“三季人”简直太多了。凡“三季人”者,都不讲理,因为他根本不懂理为何物。庄子说:“夏虫不可语冰”(《庄子·秋水》),你老跟夏天的虫子讲什么冰啊?你越讲,他越不懂;他越跟你吵,声音越吵越高,你不是自找气生吗?但你一想,他是个“三季人”,你自然就心平气和了。咱要学孔老夫子,见人说人话见“虫”说“虫”话。这可不是毫无原则的机会主义,而是咱耽误不起那个瞎工夫,把宝贵的时间白白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争吵上。(以上两段照录:王行《您碰到过“三季人”吧》,刊于《今晚报》2010-01-04)
“三季人”不仅数量多,而且品种全,简直琳琅满目——在工作中,在网络上,你我都可能多次领教。第一种:不学无术,胡搅蛮横,根本不管什么“理”不“理”,掌握小权,则祸害不浅;第二种:闭目矜持(不看事实),总拿几条老掉牙的语录吓人,大讲伪理、空理、歪理,振振有词,听不听在你;第三种:对没看过的(书或文件),也立马抡起批判大棒,对根本没看懂的文章就写评论骂不绝口;第四种,聛睨一切,自吹自擂,一览众山小,老子天下第一;第五种,有奶便娘,合适憨厚,搂住既得利益不撒手,不管今后天塌地陷,洪水滔滔;第六种,花岗岩脑筋,死抱僵尸,歌颂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拒绝一切新事物……。“三季人”如是无职无权的草根百姓,给咱疲倦乏味的工作生活添点作料,倒也无甚大碍。就怕“三季人”掌权执柄,顶戴花翎,在台上不知疲倦地表演。那他的下属,就算是倒了大霉了!我总怀疑,竭力提升贪官的,极力拔擢“三季人”的,可能是惺惺相惜的同类。
您问“三季人”能转化为“四季人”,变成常人吗?这在理论上是可能的。例如当官的“三季人”退下来之后,可能病情基本好转。不过,大多数“三季人”就是“三季人”,恐怕一辈子也变不过来。怎么办?甭操那心,别费那劲,对待“三季人”,远远招呼,敬而远之,少搭理少过话,由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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