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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系列之二 |
分类: 我的散文 |
一
我在信里,緘一朵,京都的樱花,遥寄隔海的你。
那是我绯红的思念啊,我渴望,得到一片柳叶。一片江南的柳叶,一片笼罩长堤雨意的柳叶;一片卷起来,吹出水乡船歌的柳叶;一片,和你脸庞同样秀丽的柳叶。
家住江南的,是你?是柳?分不清;梦中,是青青的柳;柳下,是亭亭玉立的你。就算鹅黄嫩绿不是你的花衬衫,眯缝的柳眼也能表达春天。
二
在遥远的京都的三月天里忆你;在飞着风筝的清纯的三月天里忆你。
自从把船系在柳岸,我的梦,便萦回在草长莺飞的季节。柳下,傍船;岸边,系舟;系舟的,是你;解舟的,也是你。
恨不能飞鸟一般,衔春思,穿行在你柳丝的倩影里。
三
此时,所有的柳叶,都挥成罗帕的意象;所有的柳枝,都摇曳出歌声;所有的柳树,都列队在春风里,向诗人告别;柳树,是故乡的树,是有感情的树啊。
路,出了城外;船,离了别浦。曲折的水路,太阳西斜。帆犹舞在日暮,人已去了远方。
四
隔着炉烟,我已忆不起你真切的脸。
当时分别的情景,越清晰;现在的回忆,越朦胧。只有,心情如秋天的池水,一天比一天凝重;人如春尽的杜鹃,一天比一天消瘦。
倚着京都寺庙的栏干忆你;迎着大阪夕阳下微醉的酒旗忆你;在风景宛如江南的岚山 忆你;凝视着满街的红灯笼忆你。
京都四条,满眼都是红灯笼,那是中国式的红灯笼啊!为什么这里的人,没有人爱柳?古国多情的柳,被贬到小舟撑不出的边缘?
隔着疏水,八阪神社的钟声,唤起我无奈的情绪。
六
在樱花的窗前忆你。
因为雨季漫长忆你;因为岁月黯淡忆你;因为异国寂寞忆你;因为深情而忆你。
啊!今年春天,你的发丝又泻碧池塘了。
问:我何日,我何日才能成为柳间归来的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