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灵山上的小猴子

李晓东

黔灵山上的猕猴，说是“满山遍野”也不为过。据说，大大小小的野生猕猴这里大约有几百只。它们遁形于密林深处，又常出没于藤蔓缠绕的曲径间，有时三五成群地追逐打闹，有时独自趴在树枝上晒太阳，它们每时每刻都在无拘无束地嬉戏。有聚在一起的、闲散落单的、地上跑的、在树上懒散的、有的捧着游客递来的零食大快朵颐，有的竟学着人样拧矿泉水瓶，还有的互相抓着虱子、挠着痒痒……它们千姿百态的模样本就惹人喜爱，可它们偏又不怕人，有的会大大方方伸着爪子要吃的，急了还会抢游客手里的东西吃，这般“又萌又野” 的性子，让人欢喜又忍不住多几分提防。

没有笼子的束缚，也没有饲养员固定投喂，这些猕猴早把 “主动找游人要食” 当成了生存诀窍。只要瞧见它们歪着头、眨着眼的憨态，很少有游客能忍住不掏出随身的零食。我老伴儿便是这般“心软”的人。那天见猴子们围着人讨食，她竟直接把我留作午饭的面包掏出来，一片一片分给猴子，还特意挑瘦弱的小猴子递，怕它们被身强力壮的老猴子欺负，抢不到吃的。可哪曾想，老猴子眼疾手快，小猴子刚拿到面包，就被它们一把夺走；而小猴子也乖乖让出食物，不敢有半分反抗。原来猴群里也有“等级规矩”，竟真应了达尔文那“弱肉强食”的说法：谁力气大、拳头硬，谁就有优先吃食的权利。

待久了便会发现，这些猴子跟游人打交道久了，早已摸透了“讨食套路”。尤其是没长大的幼猴，最会讨巧。它们在游人面前总是温顺得很，给啥要啥，给啥吃啥。不挑不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人看，那股呆萌劲儿让人心都化了。游客们也乐意把好吃的多给幼猴，既是喜欢这份乖巧，也是想帮弱势的小生命，看着它们捧着食物啃得欢，心里也跟着暖融融的。

可成年的大猴子就没这么“客气”了。若是主动喂它，它接了就吃，连点“领情”的样子都没有；要是没主动给，它就趁你不注意偷袭你。一把抓过食物掉头就跑，塞到嘴里嚼几口咽下去，转头又来抢。爬山前导游特意叮嘱：“遇上猴子别跟它斗，惹急了会咬人！”起初我还没当回事，直到在甬路上亲眼瞧见：有游客手里拎着装食物的塑料袋，猴子直接拦在路中间要；游客不给，它们就上蹿下跳扯衣服、乱抓乱挠，有个人的脸都被抓破了，渗着血珠。这哪里是“讨食”，分明是“拦路抢”，倒真应了那“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老话。

爬山前导游先告诉大家，在黔灵山上你若遇见猴子。不要与它对打，一旦惹恼了猴子它会袭击人的。

走在黔灵山公园的甬路上，我看到游客手上拿着装有食物的塑料袋，随时都有可能被猴子“拦路抢”走的。你若不给它，猴子们就会上跳下窜地拉扯着你的衣服不让你走。还会毛手毛脚的乱抓一气，弄不好真的会抓破你的皮肤，抓破你的脸，甚至让你落得血迹斑斑……真的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呀！

更让人发怵的是猴子的 “翻脸速度”。若是离得太近，或是不小心吓唬到它，它立马就变了脸：咧嘴呲牙，眉毛拧成一团，浑身的毛都像要竖起来，那副歇斯底里要咬人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害怕。前一秒还吃着你给的零食，下一秒就可能因为没满足它而 “反目”；要是游客被抢了东西想躲，它们还会追着跳到人身上，抢背包、夺食物，半点不手软。我就见过几只 “凶相毕露” 的老猴子，直接跳到游客背上，扯下书包翻出里面的好吃的；游客哪敢还跟它们“讲道理”，只能等猴子翻完扔下书包，赶紧捡起来狼狈落荒而逃……

当然你手中如果有矿泉水，猴子们也会不顾一切的抢夺下来。游客们也知趣的不再往回索要，而是任猴子随意地抢劫。      

因为游客手中的矿泉水都拧紧了盖子，猴子即使抢在手里也喝不到嘴里，聪明的猴子会用石头砸、往地下摔、用牙咬坏瓶盖，再用舌头舔的方式喝到瓶子里的水。我眼见一只小猴子先是用牙齿把瓶子咬露，然后用舌头舔了一下滴出的水，再用牙齿疯狂地把瓶底咬烂，接着就大口地喝到水了。

我们这次的黔灵山之游，无论是山上那些憨态可掬的幼猴，还是那些贪心不足、“凶像毕露”的老猴子都给我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快乐……

下山时回望黔灵山，林间还能瞧见猴子蹦跳的身影。回想起方才幼猴捧着面包的乖巧，老猴子抢食时的“蛮横”，还有小猴子咬矿泉水瓶的机灵，忽然觉得这趟旅程不失情趣。这些猕猴带着原始的野性，却又因与游客的交集多了份“烟火气”，它们或调皮、或呆萌、或“蛮横霸道”，可正是这份“毫不掩饰的真实”，让黔灵山的风景不再只是山水草木，更多了份猕猴的“生命力”。使得我们的黔灵山之旅，不仅仅是湖光山色，最难忘的反倒是这些“又野又萌”小的猴子。 它们用本真的、原始的模样，给了我们一段满是呆萌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