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儿时的玩伴
(2013-05-22 14: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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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随笔 |
想念儿时的玩伴
李爽
淑英和二丫都是我儿时的玩伴,淑英是姐姐,二丫是妹妹,姐俩还有一个哥哥。
淑英一家五口人,挤住在0.75间(10平米)的小房里。爸爸是木工厂的工人,妈妈没有工作,全家五口人只靠爸爸每月40几元的工资维持生活,所以家里很困难。
但是,淑英一家人都很善良,乐于助人。七十年代中期,家家都自己挖沟接通了自来水,我姨奶家和姨夫爷老两口都七十多岁了,自己挖不了沟也就没有接通自来水,吃水全靠我用小桶到邻居家去拎。
一天,我去淑英家拎水,小姐俩热情地建议:“天天拎水多不方便啊,若不在我家的墙上打个洞,接根管子到我家自来水龙头上,就可以直接放自来水了,多省劲啊……”。
我姨奶家与淑英家是隔壁,姨奶家们朝南开,淑英家们朝东开,中间仅仅隔着一堵间壁墙。姨奶和淑英妈求人在淑英家的间壁墙上凿出个洞,把一根10多米长的管子从间壁墙的洞中穿过去接在淑英家的水龙头上。只要姨奶家的缸里没水了,就可以直接从淑英家放自来水了。
放水时,二丫那边打开水龙头,我在这边握住水管子往缸里接,一会儿水缸里就放满了水。于是,我就大叫一声:“满了!”,二丫就关闭水龙头。这个办法一直用到1978年我姨奶去世。天天拎水这件苦差事累了我好多年,所以直到现在,我都一直感谢淑英和二丫姐俩。
长大后,我们各有个的工作,也没有时间再经常相聚。
姐姐淑英因残疾没下乡,在一家小工厂上班。后来,她找了个患有慢性气管炎的驼背丈夫,什么体力活也不能干。他们有个心眼不全的儿子,早早就不上学了,骑“倒骑驴”挣点钱还不够自己抽烟喝酒的。
淑英下岗后,卖过瓜子、干过家政、打扫过卫生、在建筑工地当过力工,也在饭店做过零活……生活一直特别拮据。有时,我在大街上见到她,总是与我亲热地聊起我们当年孩童时期那些往事。
她告诉我:她指不上先天痴呆的儿子,不得不抱养了个女孩。如今,女孩已经二十左右岁,特别聪明。见到我就叫姨,说话也干净利落。遗憾的是,由于她家经济拮据,女孩初中毕业就不得不辍学打工了。听说女孩在南方打工,每月都往家里寄几百块钱。淑英对这个抱养的女儿特别满足,在享受女儿孝心的同时,她感到自己没有白养这个女儿,自己已经得女儿的“济”了。
我在街道办事处工作走访困难户时,总要去她家看看,她家是租的小平房,冬天四壁上霜,家中没有任何家具,唯一的大件是一台破旧的黑白电视。看到她家的窘境,我把自己的毛衣给了她两件,还给她办理了临时特困补助金。
春节期间领导走访慰问贫困户,我把领导领到她家,领导看到她家的困难状况,不仅给了她救济的大米豆油和慰问金,还为她全家办理了城市最低生活保障,为她全家解决了长久的生活难题。
现在,淑英退休了。她有了退休金再加上女儿寄的钱,生活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如今的她很想得开,每天都去公园扭大秧歌,有时还化妆,穿上色彩艳丽的秧歌服,骑上“旱驴”,扭的那叫开心!
妹妹二丫接爸爸的班在木工厂工作。二丫的婚姻不美满,丈夫经常打她。二丫的儿子也不学好,打爹骂娘,是个小混混。后来,她不得不离开了虐待她的丈夫和不孝顺的儿子自己单过。
下岗后,二丫一个人推着自行车卖冰棍。一次,戴着白帽子还用大口罩把整个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她,推着冰棍车从我家门口路过,若不是她主动和我说话我都认不出她来。看起来,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第二次碰见她是在一处拆迁工地上,我看到她正在拾捡拆迁房子的破木头。还是用帽子和口罩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还是她主动和我打招呼,只是她穿的更加褴褛了。我们聊了一会儿。她告诉我:当年离婚是她净身出户,如今她什么都没有,娘家也不留她,只能自己凑合着活着。临时租了一小间屋,每天靠打零工维持生活。她说得是那么的凄惨,让我听得心里难受……
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今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去公园锻炼回来的路上,她与一个女孩子在一起走,她还是主动和我打招呼。眼前的她穿戴整齐也很入时,冷眼看去显得很年轻,仔细端详,发现她已经老了很多,只有嘴上的兜齿还是儿时的摸样……
我们站在路边聊了很久,她告诉我:现在外地打工,收入比较多。看起来她混的不错,这次她回来是特意参加侄女婚礼的,参加完婚礼还要回去,看得出她的日子也过的很幸福。
如今的我们都已经年过半百了,和我同龄的儿时朋友都已退休,但是回想起儿时的记忆仿佛就在昨天。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已经人过中年,并且正在迈向老年。在那许多儿时的朋友中我还算幸运,我有个疼爱我的老公,我儿子已经大学毕业,月薪过万。我和老公都有稳定的工作,晚年的退休也有保障。可是,我仍然不会忘记我儿时的朋友,我想念他们,我关心他们,我惦记他们……无论他们现在在那里,无论他们在做什么,我总是想和他们聊一聊……他们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淑英和二丫,我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