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男人的几张脸
——应漳州电视报三八专刊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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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一张似是而非的脸于茫茫人海,像一条漏网的鱼。站在漳州街头,我满怀渔夫般热切锁定某张男人的脸,同时,那蝉翼般纤柔的渴盼也一寸一寸地溺水而逝。太久了,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了,那越来越模糊的脸我却挥之不去,我承认我一直下意识地寻找着那张脸。
那年,我作为卫生员派往湖后水库工地,工地位于新开垦的深山老林,上山时,壮汉也得拄着一根棍子走一个多小时,厕所像四川灾区的一样,条件极其艰苦,加上一位工地领导总跟我过不去,我常躲在北风呼啸的竹坯屋里哭。是他处处护着我,为我打抱不平,给了我极大的安慰。他,个头不高,永远的军装;他,漳州土著,越战复退军人。记忆早已支离破碎,只剩下片断,描述是困难的,也许是太平淡,我甚至不能描写出一个细节。我回到单位后,他从未找过我,他没有非分之想,我不想形容这份感情,我怕所有的形容都会亵渎了这份真情。也许上帝知道,没有多少故人的重逢有意义。
(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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