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飞宇《推拿》获茅盾文学奖
(2011-08-21 10: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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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飞宇《推拿》获茅盾文学奖
本报(《泰州晚报》)讯
第八届茅盾文学奖评奖办公室20日对外发布公告称,第八届茅盾文学奖评奖委员会于2011年8月20日上午,进行了第五轮投票,产生第八届茅盾文学奖5部获奖作品。投票过程在纪律监察组和北京市方圆公证处的监督下进行。
这五部获奖作品是:张炜《你在高原》、刘醒龙《天行者》、毕飞宇《推拿》、莫言《蛙》、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
第五轮实名投票情况同时公布。
记者昨日联系毕飞宇,但因其已远赴英国伦敦而未能联系上,之后,记者联系毕飞宇父亲毕明。毕明告诉记者,毕飞宇已在知晓获奖消息的第一时间,从伦敦打电话回家报喜。
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毕飞宇
从短篇小说到中篇小说再到长篇小说,让那些文字停驻心头的作家,生活中是什么样的?昨天,本报多方采访,尽量还原一个真实的毕飞宇。
父亲毕明:
小时候他很调皮但床头总是摆满书
知道自己获得了第八届茅盾文学奖,毕飞宇从伦敦第一时间给我打来电话报喜。我真心为他感到高兴,祝贺他。
每次他获奖,都会跟家人分享喜悦。
这孩子,从小就好学,喜欢看书,给他的零用钱,他都用来买书。在他的床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家里至今还保存着他小时候看过的满满两箱小人书。
毕飞宇小的时候,我们住在兴化大营公社王家村。农家娃娃,没太多娱乐,就喜欢跑到田间地头,去观察大自然。我想这段生活为他后来的创作积累了太多素材。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很多作品中都有“王家村”,其实王家村是真的存在的,这里是他的家乡。
总有人问,毕飞宇才华这么好,是不是天赋?不是的,小时候的毕飞宇和其他男孩一样,很调皮,下河洗澡、掏鸟蛋、爬树,是个小捣蛋鬼。可是他学习成绩却很好,尤其是作文,可能因为他母亲是教师的缘故,还有就是他很喜欢思考问题,学习很用心,主观能动性很强。
自从他上了大学,就很少回家了,我们经常通电话,他会跟我聊他的生活、工作。
毕飞宇很孝顺,现在他定居南京,经常把我们接去南京住段日子,他的床头还和小时候一样,摆满了书,特别是《红楼梦》,他很喜欢看,已经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了。
我们老两口现在住在兴化城区,房子是建了二三十年的老房子,毕飞宇有心给我们换个更好的环境,我们觉得这儿挺好,冬暖夏凉,不愿意搬。
他有时受到邀请,会回兴化。只要不是安排住宿,他都回家住,和我们聊天、谈心,家里永远都给他留着房间。
市文联主席刘仁前:
他为人低调但对创作有“野心”
同是兴化籍作家,因此相知。
毕飞宇是家乡情结很重的人,对兴化,他骨子里饱含情感。他的小说,充满对家乡的描绘,因为他需要这样的载体,让他的创作走得更远。
无论获什么奖项,名气多大,影响力多大,有多少粉丝,他仍是一如既往的低调。不会经常抛头露面,出现在社会活动中,也不会总是参加各种各样的讲座,夸夸其谈,他就是这么纯粹,心境永远沉浸在创作中。即使他兼任江苏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也很少参与分工,他给自己的定位是“专业作家”,只管写作。
他很内敛,但对于创作,一直很有“野心”,总是不停超越自己。比如《推拿》,这是他新的尝试,切口很小,却能洞察盲人的世界,很新颖。
这么多年,他把自己封得比较严实,像个远离世俗的隐者,但我的《香河》出来时,他很开心地来参加《香河》作品研讨会,我很感谢他。其实毕飞宇作为“兴化文学现象”的领军人物,对我们兴化籍作家和文学爱好者的影响很大,他在文学中的成就不但引领兴化作家的创作,更是激励和鼓舞我们创作出更好的作品。他是我的益友,也是良师。
曾经在2007年,我邀请他为泰州日报社的记者们做讲座时,问过他一句话:“你的小说从短篇到中篇到长篇,是怎么一部接一部构思寻找题材的?”他的回答是:“从来不是我找作品,是作品找我。”他就是这样用心,观察生活,体验生活,从生活中找到一部又一部好的作品题材。
记者王馨凤
毕飞宇主要作品
短篇小说:
《那个男孩是我》(1993年《作家》杂志)
《是谁在深夜说话》(1995年《人民文学》杂志)
《哺乳期的女人》(1996年《作家》杂志)
《白夜》(1998年)《男人还剩下什么》(1998年)
《蛐蛐蛐蛐》《怀念妹妹小青》《地球上的王家庄》《彩虹》《家事》《相爱的日子》
中篇小说:
《雨天的棉花糖》(1994年《青年文学》杂志)
《青衣》(2000年)《上海往事》《玉米》《玉秀》《玉秧》
长篇小说:
《平原》《推拿》
《玉米》(长篇)
短篇小说集:
《慌乱的指头》《祖宗》《操场》《毕飞宇文集》(四卷本,按照时间顺序编排,2004年,江苏文艺出版社):《这一半》《冒失的脚印》《轮子是圆的》《黑衣裳》
《推拿》梗概
小说围绕着“沙宗琪推拿中心”一群盲人推拿师展开。推拿中心里每一个盲人推拿师或多或少都有一段正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生活。他们的世界是沉默的,先天失明盲人们的无声无息是由于对整个世界的隔膜和敬畏,在于自己始终无法和谐地融入一个被健康人标准化了的世界。
他们小心翼翼地争取自我的独立和尊严,为了可能的尊重,他们殚精竭虑:身体强壮的王大夫,为游手好闲的弟弟划开了自己的胸膛,于是鲜血、自尊和耻辱一起喷薄而出。音乐天才都红如同传说中的盲乐师一般,任何曲调,旋律,她听过就能哼唱,能弹奏。音乐对于她,就如同鱼会游泳,鸟会飞翔一样,是一种本能。然而,盲乐师到了现代社会,却无法安心追求高妙的神乐。她的音乐老师、她的听众所期待的只是一场作秀。在慈善晚会上,哪怕弹得荒腔走板,就像黑人演员单靠肤色就能赢得白人喝彩那样,观众们依然会献给“可怜的小都红”热情的掌声。都红愤怒了。她抛弃自己的音乐天赋,宁可中途改学不擅长的推拿,也不肯充当别人同情的对象。而张宗琪的生活更近乎悲剧,幼年被威胁所包裹的人生,让他永远处于被毒死的恐惧之中……他们和世界的紧张、疏离和不协调,来自于世界里面没有光亮,于是他们不得不磕磕绊绊、不得不小心翼翼,惧怕自己轻易成为一个笑话、一个耻辱、一个阴谋的牺牲品。
《推拿》里的盲人是特殊的人,但是毕飞宇却没有完全把他们作为一个“特殊群体”去描绘,在他的笔下,盲人的日常生活、他们的生意、他们的爱情、他们的人情世故纹理细致地缓缓呈现。
摘自2011年8月21日《泰州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