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

 

 

一

 

父亲打我，是因为我执意要妻子打胎。

 

这时，发生了飞机爆炸。

 

然后到场上，妻子来，我叫妻子打胎，妻子骂父亲，认为只有他知道。我威胁不要对父亲无礼。

 

（妻子是高大的，红红的脸，与以前的形象是一致的。）

 

二

 

带妻子到公社卫生院去流产，想到六年前，过河时，她背我过河，“公社民政助理员是一个极漂亮的麻子”（这在“蛙”中也写到：民政助理鲁麻子笑嘻嘻地说，不要了……——都有按指印的描写。）

 

丈人是屠夫，在妻子怀孕时，送来猪爪，教训我日子穷，不如杀猪的。后来妻子说猪爪都让两老的吃了，（可见妻子很粗俗。）

 

在谷场说服了妻子，同意去打胎。

 

拉住了妻子的手，获得一种虚假的幸福。（强调了妻子很注重对自己的迎合，是那种拉不住男人、但也很注重男人的女人。提到他在城里拍电影认识的妞。）

 

一群人在追着一个动物，其实后面介绍说是狐狸。

 

 

三

 

妇产科医生兼主任“是我爷爷的哥哥的女儿，四十九岁。”（就是“蛙”中的大爷爷的女儿。）建议生下来，称自己是党员，然后讲起狐狸炼丹的事，外面正在追狐狸。

 

这时，安护士问是否选演员，姑说把她选去吧。我对她很注意，妻子戳了我一下。

 

（都是通过细节来表现自己对安护士的关注。）

 

四

 

产房里有一女生产，妻子与那人的婆婆交谈，说有三儿，二哥在国务院当秘书（也是“蛙”里的设计。）

 

详细地描写痛苦的生产过程，杂以自己代替婴儿的爬山的想象，还有父亲在家里场上的情景。

 

那名产妇终于生了，是一个男孩。

 

五

 

妻子再次犹豫，冲了出去，我拦住她，这时追狐狸的人赶着狐狸，穿过了我身边，我没有动弹。

 

医院里又运出了一个青年人的死者。

 

 

六

 

妻子进去，感到时间很长。

 

这时，详细描写炸爆米花的情景。

 

父亲来，没说话，走后，母亲抱着女儿来了，然后妻子出来。

 

这时飞机坠落。

 

 

（一个流产事情，不断被别的事情分割着，抓狐狸的事，爆米花的事，飞机训练的事，直到最后的爆炸，来掩饰真实的人的情感，以使情节扑朔迷离，隐藏真相。

 

很简单的故事，要借助变形的手段，显得深奥可以咀嚼。

 

妻子的粗俗，对孩子的执着，对他的留恋，都矛盾地交织在一起，而自己却思想开着小差，从狐狸想到了城里的一个姑娘逛动物园的事，看到女护士也走神幻想。

 

正是在这种琐事中产生一种痛苦的情绪。

 

这种题材，在“蛙”中得到了一次总的爆发。切身利益，一直纠缠着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