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周回家度假,为了处理家里的一点事情,我和哥哥驱车回到了我们的故乡----辽阳。
每年我都要找个机会回到辽阳,因为那里是我出生和成长的地方,有我最亲密的同学和伙伴,记录着我童年和少年时代所有的欢声笑语,如今每每提及,心中还不免涌出些许的惆怅。
从沈阳到那里,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既方便又快捷。我们中午从家里出发,办完事情才下午二点钟,哥哥提议到我们小时候生活和玩耍的地方看一看,我欣然同意。其实回来辽阳这么多次,我始终不敢到老地方走一走,虽然有同学相伴,但我怕心中流露出太多的伤感,影响大家那么好的兴致,所以从来不提这方面的要求。
车驶入父母工作的学校大院,已经没有了往昔的人来人往。记得从前的那个时候,大院里有上百名教职工和上千的学生,再加上我们这些家属,这里生活着几千号人,热闹非凡,想当年,这儿也算得上是辽阳这座小城里一个颇具规模的单位。然而,如今一切已经不复存在,学校撤销了,送走最后一届毕业生,教职工便分流到不同的工作岗位上去,学校就此寂静下来,只留下这样一个空荡荡的院落。
校门口的一座教学楼如今已成为联通公司的所在地。我们开车绕过楼继续往后走,便是一个偌大的操场,也是当年我们这些孩子成天无忧无虑玩耍的天堂。然而此刻,却是满眼的荒凉,操场上杂草丛生,有的已长至半人多高,似乎荒废太久了。
记得当年,操场原本是一分为二的,中间有一条两边种满侧柏的甬道,一边通向教学楼,一边正对着食堂。甬道一侧,曾经生长着一棵大柳树,大约三四个人也抱不过来,我们把它当成“树精”。后来为了将两个小操场合二为一,特意砍掉了这棵树,据说,此后大院里便经常有人死去,大家纷纷议论说,这是动了大柳树的命脉。不知是真是假,但我深深地怀念这棵树,以及那些在树上上上下下的时光。
车子进来在大院里兜上一圈,也不过五分钟,但满眼的荒凉却是令我久久难忘。一路上,哥哥嘴里始终念叨着“物是人非”,我却很难形容那一刻复杂的心情。
回家跟爸妈汇报了此行,他们似乎并不太在意,也许是经历的事情多了,便不会把许多东西放在心上。而对于我,一个从出生那一刻起便在那里生活了十七年的人来说,那里是我所有关于童年和少年的记忆。这样的记忆是永远挥之不去的,因为它美好,因为它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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