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信口拈来的歌谣

    你拍一，我拍一，长大了要学开飞机，
    你拍二，我拍二，长大给妈妈买条金项链，
    你拍三，我拍三，长大了要去爬高山，
    你拍四，我拍四，长大了要学写大字，
    你拍五，我拍五，长大了不去卖红薯，
    你拍六，我拍六，长大了世界到处走，
    你拍七，我拍七，长大了功课考第一，
    你拍八，我拍八，长大了巴黎安个家，
    你拍九，我拍九，九九归一跟党走。
    ......
    铁头出生以后，我们有了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哄他睡觉。据说，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天的睡眠时间是在十七八个小时左右，而十个月大的铁头除了晚上要睡，上午下午也要各睡一觉，生活极其有规律。在哄铁头睡觉唱童谣的时候，我随口创作了这首十拍歌，表达了我对他的十个心愿，比如勇敢、孝顺、杰出、敢冒险、敢闯荡，讲政治，有理想等等。
    每当我唱起这首十拍歌的时候，家里人觉得很有意思，而铁头总是会咕噜着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表情十分安静。铁头半岁之前特别护怀，总是喜欢别人抱着他，而且一抱就睡，放到床上，一会儿就醒来，因此，铁头奶奶总是叫他神仙崽子。
    “亲亲的，我的宝贝，我要越过那高山，去寻找那已失踪的太阳，寻找那已失踪的月亮，亲亲的，我的宝贝，我要越过海洋，寻找那已失踪的彩虹，抓住瞬间失踪的流星，我要飞到无尽的夜空，摘颗星星作你的玩具，我要亲手触摸那月亮，还在上面写你的名字，啦啦呼啦啦啦呼啦啦”，每当铁头他爹小黑抱着铁头哄他睡觉的时候，总是轻声的吟唱周华健的这首《亲亲我的宝贝》，以前在卡拉OK唱歌的时候，小黑也总是喜欢唱这首歌，但是我从来没有觉得这首歌如此的美妙和动听，只有在面对此情此景的时候，我才真正相信，这首歌可能是周华健在抱着自己的宝贝，享受家庭幸福时候的一首即兴之作。
    小黑唱歌的时候眼神中会流露出无限的爱意，还会情不自禁的亲吻铁头细嫩的脸蛋，铁头不会知道他出生之后听到的第一首童谣竟然是四大天王周华健的流行歌曲。
    铁头奶奶在哄他睡觉的时候有自己的一套，因为婆婆讲的是很地道的方言，有些字词我也听不清楚，只知道大概的意思是：“冬瓜茄子，白米饭，肉汤熬，熬一十二碗饭，我宝宝一餐吃了一十二碗饭，吃了还会肚子饿，再吃冬瓜茄子白米饭......”婆婆一边低声吟唱一边用手有节奏的拍打着宝宝，“老猫放上睡，一辈传一辈”，看到婆婆的样子，我就能够想象出她童年的时候，家里的老人是如何一边唱着歌谣一边哺育他们成长。
    每当婆婆唱这些歌谣的时候，总是跟我说，应该把他放到摇篮里面摇。家里买来的婴儿床是有摇篮的，但是，我们都喜欢把孩子紧紧拥在怀里的感觉，很少用它。其实，这些歌谣也许配上摇篮才是最有味道的。
    我哄铁头的时候，嘴里最喜欢吟唱的还有唐诗，比如“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波清波”或是“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还有《静夜思》和《草》等，唐诗，真的是“诗歌”，诗句押着韵角，诗如歌，歌是诗，可以和着节拍吟咏，意象都很简单，听来却别有韵味。
    除了唐诗以外，我更多的是自己信口拈来说一些歌谣给儿子听。除了十拍歌，还有咕噜歌，“小眼睛滴溜溜，大眼睛咕噜噜，宝贝是个大眼睛，看着妈妈咕噜噜”，还有怕怕歌，“宝宝睡觉，老虎来了不咬，宝宝睡觉，妈妈来了抱抱，宝贝睡觉，外面来了王二宝，你要不睡觉，他会把你叫，叫醒宝宝去打草，草里没有宝，只有一个大老虎，吓了宝宝一大跳！”其实，这些歌谣，很多都是随口乱说的，有很多说了就忘记了，铁头太小，想必也听不懂，但是，这些歌谣却是最美的歌声，发自我的内心，飞进铁头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