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电视台连续播放了好几部和潜伏有关的电视剧。其实,人生也有潜伏期。人生是一个过程,是由一段一段的时间构成的。每一段时间都有自己的价值,加总起来就是人生的价值。你要珍惜人生的价值就要使这个加总的人生价值最大化,并不是使每一段时间的价值最大化,“局部最优并不一定保证整体最优”。对于一个学者来说,保证每一个时间段都有最大数量的学术论著发表,并不一定保证最终达到自己所能达到的学术顶峰,在某个学术阶段可能需要“学术潜伏”,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到达某一个学术阶段以后,进行适当的学术休整和学术潜伏,才能在日后做出更多更高的学术成就。用系统科学的语言来讲,与其在第
n层次上徘徊,不如停下来一段时间闭门修炼,待到重出江湖时就会武功大增,实现到n+1层次的跃迁。
我自己目前正处于双重的转折时期:第一个转折是从同时在两所211大学担任院长到做一个纯粹的学者,这两个院长分别是郑州大学商学院院长和中国传媒大学媒体管理学院院长。先后在两所大学担任院长可能大有人在,但同时在两所大学担任院长尚未听说。这个转折和角色转换目前已经顺利完成。第二个转折是从一个高产作家转变到“学术潜伏”,以图“卧薪尝胆,厚积薄发”。我26岁时在兰州大学被评为副教授,是当时全国最年轻的副教授之一,当时我的一个特点就是高产、论文和科研项目多。到目前为止,中国知识分子所有可能的称号,除了李嘉诚先生设立的“长江学者”以外,我几乎都已经有了:博士、教授、博导、特聘教授、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新长征突击手、杰出青年等。这么多年来我在学术上一直是“向前冲”,甚至没有时间暂停一下把自己的研究工作整理成一部真正的学术专著,所出版的几本所谓著作其实都是论文选集。这种按时间顺序出版的论文集所反映的是一条“折线式”的学术轨迹,甚至还有“间断点”,我还来不及对其进行仔细推敲、梳理,把它打磨成一条连续的光滑曲线。在我的概念里,年轻学者应以研究论文为主,待真正学有所成时才有资格著书立说。最近,我意识到应当进行适当的学术潜伏,最为突出的问题是进一步加强数学功底。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实现国际接轨,才能自由地用数学语言表述自己的经济学思想。只有在充分可观控建模的学术成果的基础上,才能在实践上提出具有可操作性的方案和对策建议。在经济实践中,政策上的摆动和不坚定,主要因为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对经济规律本身认识不够,表现为学术研究的不成熟和不深入;第二,经济学家提出的建议过于空泛,不具有可操作性。经济学家提不出具有可操作性的对策建议的原因就在于学术研究成果本身过于空泛,不够精确,甚至是根本无法证伪的大实话。
在学术潜伏时期,由于没有足够的学术论著发表,因此,对于潜伏的效果不具有直接的可观性,其效果大小要经过一定的特征时间尺度以后才能显现出来。这就要求我们要有更大的毅力和持之以恒的奋斗精神。处于这一时期的一个最大危险就是,由于发表论著不再是第一目标,而潜伏的效果又不能马上显现出来,容易导致懈怠倾向,甚至玩物丧志!我很喜欢《三百六十五里路》里的一句歌词:“我那万丈的雄心,从来没有消失过,即使时光逝去,依然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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