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物理学家、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费曼（Feynman)曾经区分了两种不同的学术传统：巴比伦传统和希腊传统。巴比伦传统通过对大量个别现象的研究得出事物变化的普遍规律。在巴比伦传统的学校里，学生们通过做大量的例题来掌握普遍的规律。希腊传统是指从一组特别简单的公理出发导出所有的结论。这组公理是最基本的。欧几里德几何学是希腊传统的最好代表，它从一组简单的公理出发导出几何学的所有定理。伟大的物理学家爱恩斯坦（Einstein)的相对论比较接近希腊传统，从两个基本假设（光速不变原理和物理规律的协变性原理）出发，再加上几个实验定律，就可以导出所有的主要结论。但就整个物理学来说，应当比较接近巴比伦传统。虽然我很欣赏希腊传统的“简单美”，但经济学可能只能把希腊传统作为一种追求目标，总体上不得不采取巴比伦传统的做法。在这一点上，经济学有点和物理学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