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拿什么来报答您？

                           文/美丽霞光

                     衣裳再添几件

                     饭菜多吃几口

                     出门在外没有妈熬和小米粥
                                      ……

    我在家排行老满，上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那时爸爸工作忙，家里的大小事都由妈妈料理。妈妈对我疼爱有加，在远离家乡到外地读书后，母女间的思念之情自不必说，只记得妈妈时常到学校去看我，学校伙食差，妈妈怕我受不了，就总是把鱼腌好，晒干，熏黄，用菜油炸熟（那时还没有调和油、色拉油），再用坛子装上封好，然后搭船转车的送到我的学校，我呢，在家娇生惯养，没吃过苦，没做过什么事， 也就从来不去想妈妈这样做一坛子鱼要用多少斤生鱼才能做成，要经过几道工序才能做好，每每总是拿出去和同学们一道分享。妈妈却从来不间断的给我送鱼、送菜。也许是因为来得容易，也许是我觉得来得应当，那时的我并不十分珍惜这份情意，也就不知道珍惜妈妈跌脚绊手、乘车搭船、过河渡水送来的鱼和菜。

    毕业分配时，我和一个同学两人分得一个小套间，厨房厕所一应俱全。这时，妈妈又提着她自制的坛子鱼来看我了，在视察过周边环境后，如释重负：

  “这里条件蛮好的，能自己开小灶，不用餐餐吃食堂了，至少可以自己搞一餐晚饭”。

于是趁我上班时，妈妈便上街把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全搬到了宿舍，那时还没有液化气，节煤灶是买好了，但考虑到中午不回宿舍煤火会熄灭，于是妈妈又悄悄的想了个办法，也是趁我上班时，她老人家不辞辛苦在附近郊区的农民家收购了好些砍好了的柴火，借人家一辆板车装好后一个人在田间小路上连拖带推的要将柴火运到我住的宿舍。尽管有些拖不动，但我知道妈妈心里一定是甜的，想起小女今后伙食会开得好些了，身体会长得结实了，不会再那么黄皮刮瘦的了，心里便喜滋滋的，全身也就有了力气。当她老人家正埋头用力的拖着，美滋滋的想着，突然，拐弯处来了一辆拖拉机，估计拖拉机手是刚学开车的农民，不知道减速，也不晓得刹车，妈妈拖着板车迅速向旁边一躲。一个身体并不十分强壮的妇女，一个平时没干过多少农活的国家工作人员，哪会一下子有那么大的力气呢？妈妈的手被撞得青红紫绿，最危险的是那双脚，再向前一点点就会被拖拉机压成残疾，记得那天妈妈穿的鞋子已经没有用了，大脚趾头也被压扁，幸亏反应敏捷抽得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妈妈是个吃得苦，耐得劳的人。手和脚都受了伤，回到寝室却对我说没事没事，当时的我简直是个懵懂，是个迷糊，妈妈说没事我就真的觉得没事了，不知道把妈妈送到医院去看医生，也不晓得到医院给妈妈开些药回来，连妈妈是怎么回的家我现在都已经回忆不起，大概是妈妈一个人跛着脚到的船码头。妈妈回家后到医院X光照片----大脚趾骨折。

    也许是养尊处优的孩子懂事慢，也许是我生性愚钝，这样的舍身为子，这样的血肉相连,当时却只道是寻常。后来，一想起这件事，我便潸然泪下，一种负疚感遍及我的周身。我真的痛恨我自己当时的无知，愚蠢，连受伤后最起码的将妈妈送到医院我都没有想到。要是那次真的有什么意外我怎么办？我怎么对得起我的良心？我怎么向我自己的良心交代？我怎么对得住我的妈妈？怎么对爸爸交代？怎么和哥哥姐姐交代？我不敢想。

    随着时光的流逝，妈妈老了，望着妈妈那被岁月雕刻的布满皱纹的脸，望着妈妈那患有老年眼疾红肿着的流泪的双眼，望着妈妈不再挺拔的疲惫的身影，我唏嘘不已，心酸不已。

    妈妈，我拿什么来报答您？

妈妈我想对您说,

话到嘴边又咽下,
    妈妈我想对您笑,
    眼里却点点泪花.

                    ......

噢,妈妈相信我
    女儿自有女儿的报答!

 （此文2008.6.4中国作家网刊登，点击下划线即可进入）

 （此文参加伊利奶粉与新浪联合举办的博文大赛，获幸运奖）

 《益阳晚报》已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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