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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曾丽霞舅舅真实故事 |
分类: 散文随笔 |
我的舅舅
文/美丽霞光
表姐收儿媳,凑个热闹去喝喜酒,遇见了十多年不曾见面的表舅舅----斌。
说是舅舅,其实年龄并不比我大,我俩同岁。
记得小时候,在外婆家妈妈老要我叫他舅舅,看着比我长得矮小的他,没喊过舅舅,倒是习惯了叫他斌。斌是乡下姨奶奶的儿子,姨奶奶是个双目失明的苦命女人,六十岁那年生下了唯一的小孩斌,斌出生的那年他的父亲去逝。在那个摧毁“资产阶级司令部”、割资产阶级尾巴的动荡年代,有劳动力的家庭也难于饱食,可以想象孤儿寡母的他们,日子是怎样的艰辛。姨奶奶带着斌、斌牵着姨奶奶要过饭,当个洗衣工,姨奶奶去逝那年,斌十六岁,十六岁的斌成了孤儿。
往事不堪回首。小的时候的我是个混世魔王,不知道别人的苦,也没想过别人的苦,只是模糊的记得妈妈说这个舅舅从小命苦,听说了也只是听说了,没有怜悯之心,也没起同情之感,只是照样和他一起玩耍。
姨奶奶去逝后,妈妈帮斌在建筑工地找了个做泥瓦匠的临工。
“屋漏偏遭连夜雨,船破又遇打头风。”或许是年龄太小,或许是命中注定要经历一场浩劫,做临工后的一天,斌从房顶上摔下来,摔断三根排肋骨。
真是想不明白,劫难为什么有时紧跟弱者?
在经历了一场痛苦的磨难后,斌重新站起来了,斌是坚强的,也是乐观的,更是勤劳的,是他的乐观豁达让他对生活充满信心,是他的顽强意去让他很快挣脱病魔的困扰恢复健康,是他的勤劳俭朴让他生活有着落。后来便建立了自己的小家庭,有了一双儿女。
前些年听说斌到株州、衡阳一带做起了小本生意,为他高兴。
这次在酒店遇见他,差点没认出来。当时只是觉得这个老头有点面熟,因为亲戚朋友多,至于老头到底是谁也没有多想。等到他向我打招呼时,我才认出来:“几年不见,有点象舅舅样子了”,怕他听出什么蹊跷,接着说“能看出几分成熟了”。其实,从他脸上刀刻的皱纹及头上的白发,可以看出他的生活并不十分顺畅。
问及他近几年还好吗?生意做得怎样?他告诉我因为本钱不大,只是做一些乡下农民劳动时穿的胶鞋、冬天穿的棉鞋之类的小本批发生意。前些年,胶鞋每双赚两分钱,现在每双约赚一毛钱。近两年听说棉鞋生意好做,投资进去,没想到并不理想,积压了几万元流动资金,卡死了。从他吞吞吐吐谈话中,略知了他的境况。两个子女一个读高中,一个上初中,全靠他和老婆辛勤的做点小本批发生意,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看着脸上写满沧桑的舅舅,一种悲天悯人之感油然而生,我转开了话题。
带儿子认了舅爷爷,看着舅舅局促不安,眼睛也居无定的样子,我读懂了他,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出门在外远离家乡的人谁不希望自己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呢?
斌亲人不多,妈妈是她最亲的姐姐,最亲的亲人。他人缘关系好,乐于助人,知恩图报,尽管生活艰辛日子紧巴,却不忘和妈妈联系,有时也和我打来长途电话,问及我的生活工作学习,而我原以为他一直过得很好,没有过问过他,也没有关心过他,想来真是不应该。
大厅里传来李娜的歌声: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有过多少朋友/仿佛还在身边/也曾心意沉沉/相逢是苦是甜?/如今举杯祝愿/好人一生平安。
举起酒杯,默默祝福舅舅,好人一生平安!